頂點小說 > 重生之彪悍貴女 >第六章 中邪
    一個孫女罷了,舍了也就舍了,任灝想的是怎麼做對任府纔是最好的。

    任舒這事要麼被說她生性兇殘,要麼被說中邪,不管哪個,任府都會受影響,區別也就是任灝怎麼看了,哪一個名聲對任府及府裏的孩子們更輕些了。

    “如果是中邪,咱們請了道士驅了邪就是了,雖說將來舒兒婚嫁艱難些,到底人活着,兒子心裏也好受些。求父親成全。”

    任灝盯着大兒子看了又看,終究也是心疼兒子,默認了他的做法。

    周沁此時才小聲道:“父親,兒媳可否去大牢看看舒兒。她年幼又是女兒家,兒媳實在不放心。”

    任灝擺擺手:“想去就去吧。”

    “謝父親。”

    “泊安你去順天府問問被殺的是什麼人?若他們無辜被殺,你看着賠些銀兩,再說明下任舒的情況。若是他們先招惹的任舒,就和甄有嘉打聽仔細案件情況。我明日去宮裏也和聖上通通氣,探探聖上口風。”

    任泊安安心不少,應下不提。

    周沁聽了,便也決定明日和任泊安一同前往。

    翌日,夫妻倆坐了馬車大早上就去了順天府,甄有嘉還沒上衙就聽到下人來報任泊安到訪。

    他是順天府尹,就住在府衙後面,任泊安也乖覺並不從府衙門口進來,而是轉道府衙後面從角門進去了。

    甄有嘉自然知道他來是爲了什麼,想了想請了人去了前廳,兩人談了一番。

    周沁帶着鶯歌踏進了從未來過的府衙大牢,一名獄吏殷勤得在前方領路,時不時提醒兩人小心些。

    周沁本不必親自過來,可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滿懷期盼盼來的女兒,不親自見她安好,周沁是怎麼也放不下心的,便自己來了。

    “夫人,這就是了。”

    獄吏領着兩人到了一間牢房外,指着裏面安靜坐在一張破草蓆上的任舒道。

    周沁和鶯歌擡眼望去,就見牢房裏什麼也沒有,草蓆是唯一的一點物什,且那草蓆髒污早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還滿是破洞。而任舒卻坐的安穩,一點沒有嫌棄,此時正透過旁邊牆上開着一個小窗望着窗外的天空,神色很安詳。

    “任姑娘,任夫人來看你了。”

    獄吏喊了一嗓子,卻不打開鎖,只討好客氣道:“夫人,這門我就不幫您打開了,這是規矩,小人不敢破壞,您就隔着門和任姑娘說話就是。小人不打擾您,有事讓這位姐姐過來叫一聲就是。”

    周沁點點頭,示意了下鶯歌,鶯歌忙隔着帕子塞了一塊碎銀子過去。

    獄吏接了賞高高興興地走了。

    任舒並沒有動,只轉頭看向兩人。

    周沁未語淚先流。

    鶯歌見了忙道:“小姐,您可還好?聽說了您的事,夫人都暈倒了,不顧奴婢們勸說,非要到這大牢來親眼看看您。小姐,您過來和夫人說說話,讓夫人仔細看看您吧。”

    “舒兒,舒兒,孃的寶貝,你有沒有受傷,他們可打你了?有沒有罵你?”

    周沁終於緩過來,撲到木柱子上,透過木柱之間的縫隙往裏仔細打量着任舒。

    “母親,你回去吧,我沒事。”

    任舒慢悠悠開口,絲毫不在意自己處境。

    想到丈夫的猜測,周沁到底沒再說什麼,見任舒身上完好,臉上也沒有驚慌失措,稍稍安定下來,但對丈夫的猜測信服了幾分。

    如果不是中邪了,她嬌養長大的閨女怎麼在這樣污糟的地方還能如此從容淡定。

    心裏雖然如此想,看着那張熟悉的臉,周沁還是沒忍住又哭了一場。

    任舒注視着她半響卻突然笑了:“母親,其實你不必難過。這大牢關不住我。你哭得如此傷心,倒顯得我不孝了。”

    說着,任舒站起來走到門邊,伸手握住鎖頭,也不知怎麼一擺弄,鎖竟開了,她打開門直接走了出來,俏生生得立在周沁面前:“看,我這不就出來了?”

    周沁捏着帕子,臉上掛着淚珠,微微張着嘴巴看着任舒,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旁得鶯歌更是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想到自己身份忙又默默站到周沁身邊,雙手顫抖着虛虛扶着她。

    大牢外,豔陽高照,周沁和鶯歌兩個人像兩個遊魂一樣上了馬車,車伕見簾子放下,便抽了一鞭馬兒,馬兒立時走了起來。

    馬車裏,周沁捧着碧春遞過來的茶一氣喝完又要了一杯,也是一氣喝光了,有了茶水的潤澤,她才慢慢恢復過來,見鶯歌仍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讓碧春給她也灌了茶。

    碧春來回打量了兩人,聽命給鶯歌灌了茶,見她氣色恢復了些,才問道:“這是怎麼了?”

    她心裏自然有個猜想,卻不敢當着周沁的面說出來,面上只擔憂地問。

    鶯歌搖搖頭:“沒事。”

    周沁卻突然開口問道:“你剛可看清楚了小姐是怎麼出來地?”

    鶯歌仍舊在後怕,一時忘了尊卑,直接回道:“沒看清。”

    惹得碧春輕推了她一把,鶯歌才猛然回過神來:“回夫人,奴婢沒看着。”

    周沁也顧不上這些了,只問道:“咱倆怎麼出來地?”

    鶯歌回想了下,沒有印象:“奴婢沒有印象了。”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害怕,大約是因爲婆子的死,還有那個當街殺人的傳聞,要不然怎麼看到任舒直接站在面前能怕的丟了三魂七魄。

    周沁更肯定自家閨女是中邪了,要不然哪來這樣的本事?

    碧春滿臉不解,卻不好問,只做聽不見,周沁並沒再問什麼,閉眼假寐。

    回了任府,等任泊安回來忙說了大牢裏的情況,任泊安連口茶都沒喝,便又帶人出府去了。

    任府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有御史彈劾,早朝時,任灝一言不發任由御史口沫橫飛,下了朝立即求見了皇帝。

    當今聖上是大啓朝第298任皇帝,十歲登基至今已十年,年號爲武德。民間稱爲武德帝,與歷代帝王區別。

    任灝作爲戶部尚書又兼領着內閣輔臣,爲人貫會揣摩上意,深得武德帝信任。

    聽到小太監來稟任灝求見,武德帝直接宣了進來。

    “任卿可是有什麼好玩的要給朕看?”

    任灝行了禮,武德帝便問道,完全沒有意識到剛剛早朝發生的事情是和任灝有關。

    “臣求見陛下,是爲臣那不肖孫女來的,因事出緊急倒沒帶什麼新鮮玩意,下次臣一定帶上。”

    武德帝年紀雖已二十,兩年前大婚後便已親政,但這都是表面上的,實際上,他仍舊如孩子一般,玩心甚重,向來只喜玩樂,不喜朝政,每天的早朝,是他一天當中最無聊的時間,武德帝每每聽着朝臣爭論都能直接睡過去,今天也是如此,還是被侍立一邊的太監總管小泉子給推醒的。

    聽到沒有好玩的,武德帝興致減弱,隨口問道:“任卿孫女做了何事?”

    饒是任灝老謀深算,聽到這話也不由抽了抽嘴角,果然他不用擔心御史彈劾,這上首坐着的帝王壓根就沒聽到。

    “回陛下,臣孫女從小知書達理,從未習武,加之年齡幼小,如何能當街殺人?”

    武德帝奇道:“你孫女殺人?你孫女年方几何?既然不曾習武,又是如何殺的?怎麼能當街行兇?”

    任灝回道:“臣孫女今年纔剛12歲,性情向來乖巧懂事,平日都是在家跟着她母親識些字、做些女紅罷了,玩鬧時最多也就撲個蝶。陛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姑娘家如何能制服三四個大漢,還能再衆目睽睽下把人殺了呢?這不究於天方夜譚了。”

    “哦,你孫女不僅殺了人,還是在衆人面前殺了幾個大漢。果然神奇,那你說說這時怎麼回事?”

    武德帝純粹當故事聽了,任灝自然明白這點,忙回道:“回陛下,既然衆人所見,臣也不敢爲她推脫,但臣想來想去除了臣孫女是中了邪才如此這一個理由外,卻無其他理由能解釋得通了。”

    小泉子看着任灝,心下好笑,能將孫女往中邪上扯,都不知道這是高明還是不高明瞭。

    “中邪?怎麼箇中邪法?朕從來沒見過中邪的人。小泉子你可知道?”

    小泉子一聽就知道皇帝對中邪感興趣了,但這事他可不想攪攬在身,笑回道:“回陛下,奴婢六歲進宮,十歲到您身邊服侍,一晃眼十八年過去了,到現在都沒見過中邪的人呢,奴婢可不知道這事。但聽尚書大人說得玄乎,一個半點不會武的嬌滴滴的小姑娘中了邪竟能將幾個大漢打死,這可了不得。”

    武德帝目光閃亮,新奇得問任灝:“任卿,你這孫女在哪呢?宣進宮來給朕瞧瞧?”

    任灝忙跪下:“陛下,臣孫女現在順天府大牢裏。陛下乃萬金之軀怎可見邪祟。臣請陛下讓臣帶孫女回府,臣立即請道士做法驅邪。等臣孫女好了再進宮給陛下看個新鮮。”

    武德帝不滿道:“好了朕還看什麼。小泉子,你去順天府宣旨,讓甄有嘉帶任卿的孫女進宮給朕瞧瞧。”

    小泉子應下,親自去順天府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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