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昫見女子期盼的眼神,忙指着任舒三人解說道。
蘭香偷偷翻了個白眼,她若不是丫鬟,真的想對王昫破口大罵!
原先別人都以爲他們是一家子,自然不會說三道四了,現在他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了,面前的若不是這白衣女子,能不說她家小姐的不是?
鎮國公府到底是怎麼教養兒孫的,這麼能教出這麼個奇葩?難怪會幹下擄人的事情來!
他難道從來沒想過把她家小姐劫出來,她家小姐以後要怎麼辦?
這話以前蘭香就想說了,可當時她以爲小姐和自己是俘虜,總得安分些,現下便忍不住了:“七公子!”
“蘭香!”
蘭香剛開了個頭,就被任舒喊了一嗓子。
任舒轉向女子,對着蘭香輕輕搖了搖頭。
蘭香嘆了口氣,她家小姐總是這麼善良。
女子彷彿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眼中迸發出駭人的光亮。
看着這樣的女子,蘭香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古萱一臉懵懂,她從小生活在山上,又是父親教養着,對這些事情不甚瞭解,聞言天真得符合道:“這位姐姐,我們和兩個哥哥都沒關係,已經一起過了好幾個月了,一點事也沒有。”
女子抓着古萱的手,求證得道:“真的嗎?”
古萱是小孩子,一定不會騙她得。
古萱害怕得後退了一步,轉頭看看任舒,對着女子點了點頭。
“不損名節,那我就不用死了。可是爹孃不認我怎麼辦?”
女子到底年紀小,還有對生的渴望,之前是因爲自己胡思亂想才尋死,現在有人告訴她不用擔心名節問題,便去了塊心病,又擔心起父母來。
“你若是怕父母怪罪,不然我們送你回家。想來有外人在,你爹孃不敢不認你,也不會怪罪你。”
王昫提議道。
他爹、哥哥們、老太君每次想教訓他都是揹着人的,這都是經驗。
“你們可以送我回去?”
女子問道。
王昫看了看任舒,又看了看武德帝,兩人並沒有表示,這就是同意了。
“可以的。你家在哪?”
“多謝恩公。”
女子站了起來,蹲身給衆人行禮,才繼續道:“我家就在春城。我爹姓曹,是個員外,家有薄產,住在春城的西邊。”
“曹姑娘,那我們現在就送你回去吧。”
“謝謝。”
女子再次道謝後,爬上了板車。
“曹姑娘,你怎麼到這裏的?”
蘭香好奇問道。
“我跑出來後,就一路跑到了這裏。”
“你從哪裏跑出來的?”
“就在那邊。”
曹姑娘指着北面道:“我被關了三天三夜,每天都有一個啞人過來送飯送菜。今天醒來發現手腳上的繩索都被解開了,門也大開着,我就一路跑了出來,到了青黛湖。”
“那個地方你還記得嗎?”
曹姑娘回想了下:“記得,好像是一個農家院子。”
農家院子大同小異,想找回去怕是要費一番功夫,除非曹姑娘記憶力超羣,不過看她樣子可能沒戲。
“他寫了封信給我,信上就是剛剛和你們說的,我擔憂母親和姨母就匆匆出了門。”
“你沒見到他本人嗎?”
曹姑娘皺眉,搖搖頭:“可那是表哥的筆跡。我從小看他的字長大,絕不會認錯。”
“信呢?”
任舒適時問道。
曹姑娘鬱悶得道:“沒了,我在路上就發現了,找遍了全身都沒發現信。又想着名節得事情,沒了信就更說不清了,一時糊塗就想尋死。”
衆人一陣沉默。
“信怎麼到你手裏的?”
任舒淡淡問道,打破了這安靜。
“是我的丫頭給我的。對了,春柳可以證明!”
曹姑娘高興起來。
任舒不知可否,沒有再開口。
古萱、蘭香和曹姑娘聊了起來。
板車走了一路,衆人倒知道了曹姑娘不少事,也知道了她閨名叫秀秀。
曹秀秀說自己家有薄產,其實是謙虛了。她家在春城裏有一條街的商鋪,有的賃了出去,有的留下給自家開鋪子用。她家的鋪子喫穿都有,且生意興隆,雖在春城沒有名列前茅,但比起一般人來也算是生活富足。
她父親和母親膝下有一子一女,也就是十五歲的她和八歲的她弟弟兩個。一家人生活無憂,家庭和睦,家中向來歡聲笑語。
家裏除了他們四個和下人外,還住着她表哥和姨母。
她姨母丈夫早逝,一個女子帶着個孩子不方便,她母親又向來和姨母交好,便接進了府裏照顧。
表哥從小就懂事,幫着她父親處理俗物,今年才十八歲就已經是她父親的得力干將。
這次母親和姨母正商量給他娶妻的事情,便去廟裏拜菩薩。
本來她是在家的,後來表哥派人送信來說是母親摔了一跤,姨母去扶母親的時候崴了腳。
本來受了傷回來就是了,偏巧兩人聽說京都金明寺的得道高僧淨慧大師在,非要在廟裏等着,想求他給家裏人祈福,順帶指點指點表哥的姻緣。
淨慧大師聲名遠播,難得一見,這也是人之常情。
表哥無法,便來請她去勸勸。
因爲是表哥的親筆信,曹秀秀半點不懷疑得跟着來人出了門,然後就被關了起來。
衆人聽完曹秀秀的敘述,都想不出那表哥把她關起來的用意。
按說曹秀秀一家對錶哥那是仁至義盡,而且她身上也沒有什麼可圖的,關着她到底有什麼用呢?
“你和你表哥關係不好嗎?”
王昫想了半天,覺得應該就是個惡作劇,那表哥故意作弄曹秀秀呢。
“挺好的。表哥向來很照顧我和弟弟,有什麼好喫的,好玩的都會給我們留着,還時常送東西給我。”
任舒聞言挑了挑眉,這可真有意思。
“那你姨母對你家如何?”
王昫又問。
“姨母和母親關係甚好,對我們姐弟也時常關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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