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很快下去安排,一個時辰之後,銀號中失蹤的掌櫃又再次出現。
這人不肯交代清楚,沐雲初只好把鬼醫給叫了過來。
鬼醫圍着此人一通打量,最後從衣袖口袋中拿出一個皮套子,只見那皮套子中放滿了銀針,另外還有一把手指寬的小刀子。
“雲初丫頭,要問什麼儘管問吧。”鬼醫往這人嘴裏塞下一顆藥丸,脫下這人的鞋子,割破這人的褲腳,照着對足踝處就是一刀割下去!
“啊!”掌櫃的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但好像是鬼醫給他喂得那顆藥丸能讓他失去行動能力,痛成這幅樣子,掌櫃的除了慘叫之外身體卻完全動不了。
沐雲初淡淡看着,鬼醫手中的小刀又薄又鋒利,鬼醫下刀很仔細,甚至都沒有讓掌櫃的流出多少血來。
然而,鬼醫卻是從此人足踝處一點一點在用刀子剝下他的皮!
“要不要堵上他的嘴?”鬼醫忽然回頭看來。
沐雲初輕輕搖搖頭:“不必。明月,你去廚房拿些鹽過來。”
掌櫃的顯然已經猜到拿鹽過來是做什麼的,看向沐雲初之時滿眼都是驚恐,他冷汗直下,痛的翻起白眼,身體都在抽搐。
可是卻就是暈不過去。
很快明月拿了鹽過來,沐雲初問鬼醫:“前輩,撒鹽會影響你嗎?”
“不會,我換條腿兒就是。”鬼醫直接給明月挪了地方。
“不……嗚嗚……不……”掌櫃的痛哭了,那樣子看起來可憐至極,不知情的人一看還以爲他是無辜的。
換做以前,沐雲初瞧見有人這個樣子,定然已經下不去手了。
但是現在,她心中竟然沒有半點同情。
她端端坐着,雙腿交疊,雙手交握在膝上,優雅的看着飽受折磨的掌櫃的,高貴的身姿寫滿冷漠。
“啊!”
明月一把鹽灑下去,掌櫃的痛的哭天喊地:“我說!我說!雲初公主,求求你放了我吧!”
“你說,本公主聽着。”
掌櫃的眼淚鼻涕流了半張臉,看起來可憐至極:“是一個自稱是微生氏管家的人來找的小的。”
鬼醫和明月都停了手,掌櫃的深吸一口氣:“是他們叫我以不收存儲費爲由,讓持有我們銀號銀票的人都來兌銀子。也是消息也是他們幫我放出去,我只要等着有人來排隊取銀子,以庫存銀兩不足爲由,向其他銀號借錢。”
“他們的真正落腳點在何處?”
掌櫃的已經哭了:“這個小的真的不知道,之前小的告訴公主的那個地址,便是他們告訴的小的。”
“這麼說,一旦本公主的人去查那個地方,微生氏的人就知道你已經敗露,你故意爲他們通風報信?”
掌櫃的一臉驚恐:“沒有,小的沒有,此事小的不知啊!”
“不知?恐怕之前,你沒有料到自己會受這麼多苦吧。”一個銀號掌櫃,怎麼可能這點東西都看不穿,不過沐雲初也沒有糾結,繼續道:“除此之外,微生氏還叫你做什麼?”
沐雲初冷聲:“你發行了多少銀票出去?”
“約……約莫有三千萬兩。”掌櫃的頭也不敢擡。
“有多少是空的?”沐雲初已經料到他發出去不少空頭銀票。
銀票要有進才能出,亂髮可是違反了法紀,而這個掌櫃的發出去的數額,達到了誅殺滿門的罪名。
掌櫃的身子一震,這麼輕飄飄的問題差點把他魂兒都嚇沒了,更加不敢隱瞞:“約……兩千五百萬兩。”
沐雲初:“你什麼時候開始辦的此事?”
“就……就在一個月前。”
沐雲初沉吟了許久,纔看嚮明月:“去知會一聲,一個月內發行的銀票,不兌換銀兩。並且,存儲這家銀號的銀子,半年後纔開始計算存儲費。”
如此一來,那些人就不能以這幾日兌換銀票不收取存儲費爲由,必須在這幾日兌換。
“是。”明月領命下去,沒一會兒安三回來了。
“公主,我們的人去查了那個宅子後,果然有人去通風報信。奴才順着那人去查,發現那些人住在城北迎春街的一家小妓館中。奴才已經叫安四安五盯着,這裏有奴才截獲的一封信。”
住在外圍的都是普通百姓,那邊妓館中的女子,也都是些沒有才藝,只能靠着身子賺錢的女子。
沐雲初接過信,是寫給微生妙言的,洋洋灑灑六頁紙,每個字都寫的公正漂亮,卻句不成句,根本不知道對方要表達什麼。
沐雲初皺眉:“還準備了這手?”
這一看就是動了手腳,就算信件被人截獲,外人也看不懂。
“這些人居然這麼謹慎,公主,要不奴才找人看看?”安三也不知道會是這樣。
“除了他們自己誰又能知道該如何破譯?不必將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做好最壞的打算。”反正微生妙言的目的已經十分明確,這信件要麼是通知已經暴露,要麼是通知改變計劃。
沐雲初將這信收好,至於這個掌櫃的,既然交代了,就留着他一條性命,關在私牢裏頭。
沐雲初從私牢出去的時候,寧雯已經搬了過來,她私人物品不多,主要就是各種賬本,這些東西她可不能留在家中。
想了想,寧雯找沐雲初說道:“公主,這些東西放在我家裏,我總要每日都防賊似的防着,每次要離開都得想辦法先妥善的處理好才能走。要麼臣女以後就放在公主這裏吧,您給臣女騰一間遠一些的屋子,往後臣女每日來辦公。”
她說的遠一些當然是距離侯爺和公主的居所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