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初厭惡的扇了扇鼻子前的風,將窗簾按嚴實了。
今日聞了太多的血腥氣,讓她有點作嘔。
很快打鬥聲停止,身上噴濺了幾抹血跡的明月回來:“奴婢吩咐了兩人善後,公主,奴婢先送你回去。”
“嗯。”沐雲初淡淡應道,她也確實累了。
南宮府中只有幾隊值夜的侍衛在巡邏,整個府邸十分安靜。
突然,穿着一身黑衣的南宮玲兒從牆角處閃了出來,目光冰冷的看着沐雲初:“你當真將我們家當成你自己的地方了嗎,憑什麼不讓我母親去看她自己的孫子!”
不然南宮夫人去看醜兮兮的小糰子?
“這可不關我的事,我走後都是城主在調派人手。”沐雲初撫摸着懷裏的黑貓,眼裏有幾分疲倦之色。
“你做了還不認賬!你把我哥都一起囚禁在院子裏,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那是城主自己願意陪着我堂姐。”沐雲初淡淡擡眸;“倒是南宮小姐,你叫我有點意外。”
南宮玲兒迎上沐雲初那雙眸子,就有種很不自在的感覺:“我……我跟你又不熟,你意外什麼?”
“你看見我這隻貓居然無視了它,不對呀,你應該永遠也玩不了它纔是。”
畢竟,她哥哥就是當着她的面兒被這隻黑貓殺的。
當然,沐雲初這麼說只是故意嚇唬她罷了,當時環境那麼黑,小煤球的身手快如疾風,南宮玲兒根本看不見它。
南宮玲兒想讓是被唬住了,驚疑的盯着沐雲初手裏的黑貓,迅速在腦海中搜索,可是愣是沒有關於這隻黑貓的記憶。
未免說多錯多,她冷哼一聲:“哼!你別想岔開話題,我要見我哥!”
“回去睡,等我睡醒了也要去見你哥,到時候咱們一起。”
沐雲初越過她直接走了。
南宮玲兒看着沐雲初遠去的背影,心裏摸不準沐雲初到底查出了什麼,到底有沒有握着對她不利的消息。
她心裏也很亂,咬了咬牙,一跺腳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燭火跳躍,南宮玲兒遲疑了片刻,還是拿起墨磨墨寫了封信。
沐雲初房間裏,她已經疲憊的泡在浴桶中都快睡着了,房門推開又關上,明月抓着一隻鴿子走了進來。
“公主,這是南宮玲兒放出去的信件,奴婢還未查看。”
沐雲初擡起眼皮掃了一眼,信鴿是普通的信鴿,但是信鴿腳上抱着的小竹筒卻有蜜蠟烙印,一旦被人打開就能看出這信件被人開過。
“看吧。”
明月有些不解;“她心裏定然猜到自己已經成爲目標,奴婢懷疑這信鴿是她放出來試探的。”
“就算讓她驗證自己已經被人盯梢也無妨,我比較好奇那信鴿裏頭寫了什麼。”
明月這才取下信件,裏頭只寫了兩個字,她展示在沐雲初眼前:“速撤。”
“把這隻鴿子頓了給她送去。”沐雲初淡淡問道:“搜查萬獸城南面山谷的人回來沒有?”
“傳了消息回來,確實有馴養猛獸的痕跡,不過已經人去樓空,看野獸留下的糞便分辨,離開不過三五天而已,他們正在追查野獸前往了何處。”
南宮玲兒那邊已經睡下了,不過她睡不着。
看見呈放在眼前的鴿子湯,她臉色都青了!
沐雲初,看來是一點都沒將她放在眼裏,連花樣都懶得跟他耍!
“南宮小姐請慢用。”明月福了福身退下。
南宮玲兒狠狠瞪了明月一眼,等人走後直接將鴿子湯給砸了。
她今晚失眠了。
次日一早沐雲初就起來,收拾了一番直接去了沐雲霜院子。
小青笑眯眯的上前行禮;“公主,城主還沒有起。”
“堂姐的身體怎麼樣?”沐雲初問道。
“郡主已經醒了,身體還很虛弱,大夫得仔細調理。”小青道。
“你們家城主現在就跟堂姐睡一起的嗎?”沐雲初道。
“沒呢,城主睡小牀。郡主身體抱恙,城主便陪着。”小青說起來臉上還帶着甜甜的笑,好像她日子過得很幸福一般。
沐雲初也笑了:“我小侄子呢?”
“在暖房中,乳孃照顧着。”
沐雲霜懷着身孕的時候南宮少陽就已經在物色乳孃,府中三個乳孃照顧着。
沐雲初去了孩子的暖房,小傢伙現在睡了,躺在搖籃中,乳孃在一邊守着,看見沐雲初過來,乳孃立即起身行禮。
小青去了沐雲霜房間通報。
很快穿戴好的南宮少陽就過來,他們去了正廳中,沐雲初將昨晚查到的消息全部告訴了南宮少陽,同時遞上許老太太抄錄的祕籍。
“城南五里外的山谷我的人已經去查看過,猛獸已經遷移,但是痕跡還在。許家那邊你可以隨時去審。”沐雲初道。
南宮少陽放開手中的祕籍,臉色陰沉的很。
“昨晚暗殺你的人,你查過嗎?”南宮少陽問道。
看來他雖然一直陪着沐雲霜,卻也不是對什麼事情都一無所知。
“一定是萬獸城的人,對我有惡意不見得對你有惡意。真的查出什麼來就不好辦了。”
南宮少陽心中明白,不是沐雲初大度,是她不想自己堂姐爲難:“公主對暗殺之人有數?”
“不是你家妹子。”南宮玲兒如果要她的命,不會這麼莽撞行事。看不到勝利的希望還對她下手,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是我母親?”
見沐雲初沒有應話,南宮少陽心中有數了。
他問道:“御獸骨笛的事情,我母親有沒有參與?”
“許是沒有吧,我沒發現與她有關。”沐雲初道。
南宮少陽鬆了口氣,幸好,母親疼愛玲兒多少還有點分寸。
“對了,你妹子要見你來着。”沐雲初道。
南宮少陽沉吟了片刻:“不見。”
沐雲初擡眸看了他一眼:“幹啥呀這是?現在滿城都在傳我跟你有曖昧關係,你不得澄清一下嗎?現在你妹妹都說我將你囚禁起來了,我的名聲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