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纖纖沒有因爲談起婚事害羞,說話落落大方。
“嗯?範宰輔中意的是何人?此次範宰輔前往北原,少了一兩年是回不來的,等範宰輔回來爲你操持婚事那得等多久啊,不妨你告訴本宮,興許本宮能夠爲你做主。”
範纖纖其實也想讓沐雲初爲她做主的意思,聽了沐雲初這麼說,她也沒有推辭。
羞答答的道:“祖父看中了陸子觀陸大人。”
“……”沐雲初:“誰?”
“陸大人呀,與公主自幼相識的那位陸大人。”範纖纖道:“祖父說,陸大人爲人謙和有禮,又尚未娶妻,而且祖父與陸大人接觸過,陸大人似乎也對臣女很滿意。”
沐雲初:“……”
陸子觀對你很滿意……那她家無痕怎麼辦啊?!
這事兒必須要慎重……慎重……
沐雲初面上不露聲色,含笑道;“回頭本宮去問問陸大人的意思。”
回頭她得好好問問陸子觀是什麼意思!
從範宰輔府邸離開,沐雲初直奔司行閣而去,司行閣是朝臣們辦公的地方。
但沐雲初還沒有到地方,就讓她遇見了刑天罰和鬼醫。
新朝建立之時刑天罰就到了都城,之後一直在地方上暗中考察地方官員們。顧霆現在沒有時間一一審問,等刑天罰數據提供上來他會統一處理。
這一次刑天罰是特意趕回來參加蕭瑟婚禮的,正跟鬼醫在街邊酒館喝酒,瞧見沐雲初馬車經過,兩老頭立即圍了過來。
“雲初,你這是上哪兒去?”刑天罰堵住沐雲初的路,似乎是有話想說。
沐雲初下了馬車:“去一趟司行閣,刑前輩何事到的都城?”
“到了幾天了,這幾日蕭瑟的婚禮事宜都是你在操辦,也幸虧有你了,否則蕭瑟那毛小子成婚都沒人給他安排。”刑天罰說道。
沐雲初笑道:“蕭瑟是皇上的師弟,他的事情我上點心也是應該的。”
刑天罰將沐雲初叫到酒館裏頭坐下,同沐雲初說了許多家常話。
說了半天不進入正題,鬼醫看不下去了,不耐煩的罵道:“你這老東西看不出我家丫頭還有事情要忙嗎?雲初,這老東西想在蕭瑟成婚的時候坐高堂。”
刑天罰臉上一紅,氣呼呼的瞪鬼醫一眼:“要你多嘴!”
隨即看向沐雲初的時候又慈祥的笑道:“蕭瑟大小是我養大的,也算是我的半個兒子,他既然無父無母,我這不想着總該有人坐高堂的位置纔算是圓滿麼。”
“這是好事呀,前輩是蕭瑟的師傅,高堂的位置非您莫屬。”
鬼醫道;“所以需要你安排嘛。”
沐雲初點頭:“成,前輩在何處落腳,我讓人將喜服準備好了方便給您送來。”
刑天罰道:“送去蕭瑟府上就成,我今晚住過去。”
這下子沐雲初沒有時間去找陸子觀了,還得請裁縫給刑天罰量身。婚禮本身還剩下兩天了,高堂的衣服還得現趕製。
敲鑼打鼓的是軍隊的士兵,前方開道的是軍隊的士兵,穿着火紅的衣物踩着整齊的步伐在範宰輔家門口停下,接上宋雪蘭後還要繞着城中轉幾圈纔會回來。
當今皇后以蕭瑟嫂子的身份親自在外面接待客人,沒誰比蕭瑟更加有面子了。
賓客們許多已經相繼到場,顧霆那邊說完朝政之後也跟陸子觀等人一起過來了。
“師傅不是來了,他這位高堂不出來接待客人?”顧霆有點心疼自家媳婦兒,天知道她接待賓客已經站了幾個時辰了。
“前輩在裏屋待客。”接待便是那些天朝舊臣,而其他人,前輩都不認識,他也不想留下安享晚年不想認識,所以懶得出來接待。
顧霆倒是沒有說什麼,吩咐明月和彩月在門口招待,牽着沐雲初的手往大堂中走。
反正賓客幾乎都到了,交給兩個姑娘應付也應付的過來。
“這蕭瑟還要轉幾圈?”顧霆道。
“時辰還沒有到呢,這事兒又急不得。”沐雲初瞧着他一身紫袍盡顯高貴的樣子:“你這是還有事情要忙活?”
“倒也無事,就覺得麻煩。”
沐雲初:“……”誰成婚不麻煩呀?
後院中,周若水坐在庭院中賞花;“天朝皇后打理家事的能力倒是值得欽佩,蕭府和陸府的下人都是她安排的吧?”
除了後宮還得順帶打理兩位大人的後院,她自問就做不到這麼好。
周若水的侍女不解的道:“公主爲何要欽佩?這些,不過就是些內事罷了,我們南召的許多女子也會。”
畢竟普通女子,就是得學習管家的。
周若水沒有多言,聽着外頭的動靜,她淡淡擡眸:“天朝皇上到了?”
“應該是吧,公主,咱們可要過去看看?”
周若水搖搖頭:“不了,天朝皇帝身邊怕是被北齊的人圍滿了,我們不去湊這個熱鬧。”
她眸子一擡,忽然發現遠處有人,認真辨識了下才認出來;“那是……上次遇見的那個範宰輔的孫女?”
武卓正是軍中之人,今日也來參加上峯的婚禮,他的正妻範雪瑩自己跟着跑來了。
武卓正沒有叫上範雪瑩,怕她今日鬧出笑話,奈何人家自己在後頭跟來了,都到了門口,他又不能見人攆回去。
“我告訴你,今日皇上都在,你要來就別鬧事!”武卓正惡狠狠的警告。
範雪瑩不屑:“我就是鬧事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武卓正只覺得怒火中燒,這女人簡直是來他家討債的,凝兒懷上身孕,被她活活打的落了胎。
後來武卓正都不敢將人安排在家裏,只能去求助範纖纖,還是範纖纖出錢在外給凝兒購置一套宅子安身。
武卓正現在每天最難受的事情就是回家,可是他也不得不回,他若是都不在,家中的更加沒人能壓得住範雪瑩。
想着這些,武卓正怨恨的道:“同樣姓範,你怎麼連你姐姐一半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