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凝對着沐雲澈莞爾。
孫季月鎮定了幾分：“沒想到啊凝竟然救過你，不過姑娘，你用啊凝的名字雖然是爲了不忘恩情，但是不是有幾分冒犯了我們家啊凝，她……”
孫季月一副爲難的樣子。
孫凝聞言笑了，笑意又似譏諷又似歡喜，看的孫季月心裏十分不適。
“夫人是怕聽見‘啊凝’做噩夢嗎？啊凝真的是病死的嗎？這墳裏頭，真的是啊凝的屍體嗎？”
三人齊齊變了臉色，也明白這丫頭是來者不善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宋季峯孫季月還有沐雲澈一起出聲。
沐雲澈是感受到她似乎知道什麼內情，想要了解真相。
而宋季峯和孫季月，卻是驚慌，以及惱羞成怒。
孫凝輕笑：“你們敢開墳開棺讓人驗屍嗎？”
三人臉色再是一變！
這丫頭來者不善啊！
孫儒眼神陰騭，咬牙切齒：“好你個恩將仇報的小丫頭，啊凝救過你的性命，你居然在她死後叨擾她的清淨！”
宋季峯：“沒錯，我看你不是記恩，是記仇了！”
孫季月警惕的打量孫凝：“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說啊凝對你有恩，有什麼證據？”
這個丫頭總是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不安、還有幾分畏懼。
三人都堅決反對，然而極具威嚴的人突然開口：“開棺！”
三人的反應讓他心中起疑，而且，他莫名其妙的就是覺得這小丫頭說的話更加讓他信任。
“這……”孫儒立即爲難了，想說什麼被孫季月阻止。
“既然王爺都這麼話說，那就開棺吧，我們問心無愧，不怕小人污衊。”還特意看了孫凝一眼，顯然是說孫凝是小人的意思。
沐雲澈吩咐：“安五，去安排。”
“是。”安五領命下去。
沐雲澈看向孫凝：“你跟我過來。”
孫凝就知道他會叫自己，乖乖的跟了過去。
孫季月慌忙開口：“殿下，這丫頭居心撥測，您要當心啊。”
沐雲澈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三人也不敢阻止，只能提心吊膽的看着。
“說吧，你知道什麼。”
沐雲澈語氣很冷，眼神更冷。活像是孫凝敢說假話，他就能殺了她。
孫凝吸了口氣，扛着這位的威壓，着實讓她緊張。
“我知道他們不是好東西。”
沐雲澈眸子危險的眯了眯，她趕緊道：“他們待恩人不好，一直在圖謀恩人的家產，那男人也是那女人安排到恩人身邊的，就是爲了恩人的家產。”
“恩人腹中的孩子是他們毒害的，恩人的孃親也是他們毒死的，恩人也……也受盡折磨而死。”
前世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孫凝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將那些人統統虐待致死！
沐雲澈瞧着她眼底藏不住的怨恨，既是有幾分心疼，心頭的疑惑也更加重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孫凝已經想好了說辭：“我說是恩人託夢告訴我的，你信嗎？”
其實她不介意告訴明王自己是誰，但是她害怕說了之後明王會把她當做怪物一把火燒了。
沐雲澈肯定是不會相信。
可是這丫頭前頭說的那些，讓他覺得不是假話。他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清楚啊凝的遭遇，但是他卻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孫凝不敢去看男人審問的目光，低着頭弱了幾分氣勢：“其實……其實我本來不打算站出來的，但是看見你居然答應幫助他們。我……我才忍不住……”
這模樣，竟也那麼相似……
沐雲澈腦海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你就是啊凝？”
“啊？！”孫凝驚訝的朝他望過去，男人的眸子漆黑如墨，分外好看，卻也分外神祕。
他的眼底，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沐雲澈說完之後，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些荒誕。
就算啊凝沒死，可也不可能變成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
而且這個小丫頭的身份也沒有破綻，她就是在沈家村長大的。
興許……
真的是啊凝託夢吧。
沐雲澈沉默了很久，面上嚴肅冷漠，卻是心亂如麻。
“皇姐給啊凝的玉牌，你知道嗎？”
“怕是不知被他們丟在何處了吧。”孫凝瞟了孫季月他們一眼，眼底幾分譏諷。
公主說可以在困難的時候拿着玉牌去尋求幫助，而她沒有遇到困難便也沒有向別人透露過這點。
等她真的遇到困難之時，已經無法離開了。她的雙手雙腳經脈被挑斷，就是因爲她想去天朝找公主，結果被他們給逮住了。
他們其實是害怕她的，她經商多年，與烈陽第一富商秦家的關係又十分交好。他們害怕她請到外援，所以才把她身邊親近的人早早地隔離掉。
那些人一直在算計她，她卻把他們當做親人。
孫凝心中不僅有幾分自嘲，心底無比的苦澀。
沐雲澈與她說了些別的，比如啊凝曾經遭受過什麼樣的折磨。
孫凝不想去回憶那些，她怕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打了個哈哈說就是很慘，但是她不知道細節。
轉而問去：“殿下倒是對恩公很是看重，你們以前關係很好麼？”
沐雲澈頷首：“很好，本王原本打算娶她。”
孫凝：“……”
啥？
“殿殿殿下你你你說……你打算……幹啥？”
不能怨她結巴啊，明王殿下你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你打算原本打算娶我？
我這個當事人都毫不知情好叭。
你是不是欺負我“死了”不能出來反駁你，所以就在這裏忽悠小女孩呢？
沐雲澈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卻沒等本王去提親，就先嫁人了。”
孫凝嘴角抽搐：“真的麼？恩人她知道殿下您要娶她麼？”
“本王那時候以爲……她知道。”
你以爲我知道？
她翻遍了自己的記憶，你根本沒有說過要娶她之類的話，也不曾有過想娶她的行爲好嗎？
連個象徵性的定情尋物都沒有送個一個，怎麼就想娶了？
果然是在忽悠小女孩吧！
可是，他的眼神又好認真！
孫凝當真是手足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