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奇葩腦回路,蘇映雪不解的看着林夫人:“範明珠一個已婚婦人,危難之時死活要見別人的夫君像是什麼話?”
林夫人本來是好言跟蘇映雪說話,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秦王妃若是要這麼說,老身就不得不提一句你當初是怎麼成爲秦王妃的。”
晉安侯眼見這是要吵起來,趕緊做和事老:“纖纖,你身爲臣婦怎麼能這麼跟秦王妃說話。”
話音落下,他起身跟蘇映雪作揖:“秦王妃,老夫就這一個孫女,老夫此番過來尋你,也不是要你大度原諒她,只是希望王爺若是查出她的罪證該處罰便處罰了,總是讓她在牢獄裏頭耗着,這多久是個頭啊?”
晉安侯的態度倒是讓蘇映雪意外,她還以爲這也是個蠻不講理的人呢。
“可是衙門的事情,本妃確實是插不上手。”人家一把年紀的人都將態度放的這麼低了,她也不好不給人家臉面,便道:“這樣吧,等本妃見了王爺,跟王爺提一句。”
林夫人懷疑的目光落在蘇映雪身上:“王妃會跟秦王說?”
蘇映雪無語:“爲何不說?”
“但願……那便好,有勞王妃。”林夫人話說了一半意識到不妥,趕緊改了口。
“……”蘇映雪覺得,有些話雖然說出來傷面子,但是她也有必要挑明:“林夫人,王爺心裏若是念着範明珠,本妃阻止也沒用。王爺心裏若是沒了她,旁人也塞不進去。”
林夫人:“……”
晉安侯:“……”
這秦王妃說話,倒是一點顧慮都沒有。
說了幾句,兩人告辭離開,蘇映雪讓管家去送,轉頭看向影詞:“你知道範言的情況嗎?”
影詞道:“奴婢只知,皇帝定然不會讓範言脫身。”
蘇映雪擰眉:“不方便告訴我?”
影詞尷尬的撓了撓頭:“奴婢知道的確實不多,王妃若是想知道,奴婢去給您打聽一下?”
蘇映雪點了點頭,影詞就出去了。
她想打聽還是很方便,只要太后點頭可以說,她就可以去打聽。
“倒是難得這丫頭開始關心朝廷的事情了,她要是想知道,你就把知道的跟她說就是。”太后道。
影詞福身退了下去,太后坐了會兒,起身去後院,她家那位擱院子裏頭練字兒。
一隻黑貓趴在桌案上,偶爾給他字上印下一個腳印兒,然後洋洋得意的欣賞自己的作品。
“範言聲稱死士不是他的,你覺得他有沒有說謊?”太后走來,說道。
太上皇預備一巴掌拍飛黑貓的手生生收住力道,轉而在黑貓頭上揉了揉,笑盈盈的擡起頭:“興許是真的。”
“有什麼依據?”太后眉頭皺着。
“他手裏要是養的出那種品質的死士,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步。”
這事情明顯有人在背後算計,唆使範言謀反只是其中一環。
天朝太平了許久,已經很就沒生出過亂子了。然而太上皇眼裏沒看見擔憂,反而有些興奮。
皇帝雖說聰慧,但是……
當初他們擔心把二兒子養成狼崽子跟他們大兒子或者大孫子爭奪權位,打小就沒有培養他的心機城府,只教他坦誠率真。
教的太成功反而才讓他們現在頭疼,那會兒他們夫妻怎麼着也沒想到皇帝會不能生育。
有些關係秦王看不懂,但是太上皇和皇上都看得懂。
那死士能反咬範言一口,要麼是背後之人把範言給棄了,要麼是那死士確實沒抗住秦王的逼問。
若是後者,那這個死士吐露出來的信息就有幾分可信度。
而範言自己也交代了,某位官員屋裏的小妾確實是他送去的人,但那只是因爲那官員喜歡美人,他投其所好而已。
那名咬了範言一口的死士,也是範言招攬的人才,覺得對方性格合胃口,拳腳功夫又不錯,這才待在身邊。
據皇上的判斷,這些話可信度較高。
秦王府中。
秦王一連兩天都沒有回來,晉安侯又來問了問她,她也很無奈啊,人真的沒有回來,可不是她從中作梗不願意說。
晉安侯倒也沒有說啥,只讓她多幫忙,定有重謝,就走了。
沒多久,影詞收集到了完整的消息,過來稟告道:“王妃,範言已經完了。”
蘇映雪舉着手裏的啞鈴,側頭看去。
影詞畢恭畢敬的道:“他私自培養的三萬兵馬,鑄造的五萬兵器,已經被江王府十一公子查明,他在青州的一妻一妾一子兩女都在被帶來都城的路上,最多十三日就會抵達。”
“江王府十一公子?”蘇映雪好奇道。
影詞一笑:“江王是天朝唯一一位異姓王爺,當初跟隨太上皇打天下的。江王夫妻福氣好,生下了十一位公子。”
“一個人生的嗎?”蘇映雪有點喫驚。
影詞頷首:“是,都是江王妃所處。江王夫妻本想要個閨女,奈何一連十一個都是兒子。”
有的人盼兒子就是盼不到,有的人不想要兒子愣是使勁兒的塞,緣分這玩意兒也是很無奈。
蘇映雪點點頭:“這麼說範言果然死定了,那朝中與他有牽連的人可有結果?”
“尚且在調查,不過……這刑部尚書,王妃覺得他跟範言有沒有勾當?”
“刑部尚書?那個華大人?應該沒有吧,他看起來膽子不太大的樣子。”蘇映雪也沒深思影詞爲何會突然問這個。
影詞聞言心情頗有點微妙,太后想看看秦王妃看人看事的眼光,結果王妃給來一句看起來膽子不太大的樣子……
這眼光是好啊,還是隨意啊?
她要怎麼回話啊?
軒轅容深在次日太陽下山的時候纔回城,回城後也沒有回府,急匆匆去了皇宮,出來後又去找了莊祁大夫。
得虧蘇映雪讓影詞盯着,不然她都不知道秦王回過城。
“這麼匆忙做什麼呢?”蘇映雪還是去城門口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