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頓時引得素籮杉心頭一顫,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臉上有着濃濃的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素籮杉雙手握拳,“你父親還活着,他真的還活着……”
蘇逸辭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如炬,眉宇間散發着王者威儀。
父親逍遙醉強行將戲樓雨拽入了九旋深淵下的魔域通道,那個時候的蘇逸辭雖然驚慌,但很快就穩住了心態。
一方面那個時候面臨着敵人,一方面是戲樓雨並非沒有留下線索。
對方仍舊是有跡可循的。
而,戲樓雨留下的線索,就是曾經明月樓的那羣下屬。
蘇逸辭此番返回玄域,除了回蘇家外,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追查之前1戲樓雨的那些追隨者。
今時不同往日,蘇逸辭乃是聖山之主。
更是掌管了兩大海域的勢力。
要找到藏起來的明月樓舊部,並不困難。
當蘇逸辭說出自己在九旋深淵下見到逍遙醉之後,素籮杉的臉上卻是難掩驚容。
她是先是震驚,隨後是不敢相信,但很快她竟然眼眶微微泛紅,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容易死……”
連續三個“我就知道”,飽含着諸多說不清,道不楚的複雜情緒。
“他在哪裏?他人在何處?”素籮杉有些激動的望着蘇逸辭。
蘇逸辭微微側目,回答道,“他變的和以往有些不一樣,我甚至都未能和他聊上一句話。”
“嗯?”素籮杉一怔。
“他爲了保護我,把戲樓雨拖進了魔域隧道。”
聽到這句話,素籮杉心絃再次顫抖了一下。
她似哀傷,又有些無奈。
旋即苦笑一聲,“他仍舊是爲了保護你,如同當年石化入魔的時候一樣。”
蘇逸辭眼中閃過一絲異光。
素籮杉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在海域一直沒有等到戲樓雨的消息,我們就知道,戲樓雨應該是失敗了。但我們沒想到,她失敗的主音,竟然是因爲逍遙醉……”
“戲樓雨的目的是什麼?”蘇逸辭問道。
“是你!”
“爲何是我?”
素籮杉搖頭,“關於這一點,她並未告知我們。當初玄域佈局,以及天域事變,戲樓雨都有推波助瀾。”
“戲樓雨是魔世的人?”蘇逸辭再問。
“也許吧!她的真實身份,我們仍舊不清楚。”
“你的回答,並不能讓我滿意!”
兩個主要的問題,素籮杉全部都不清楚。
戲樓雨的真實身份。
以及她針對自己的目的。
只有弄清楚這兩點,蘇逸辭才能夠參透整個事件的全局。
素籮杉苦笑一聲,“與其說我的回答無法讓你滿意,倒不如說戲樓雨布置的實在巧妙。從始至終,她都是藏在暗處的陰謀家……”
接着,素籮杉頓了一下,她突然說道,“或許,有一個人可以解開你的疑問。”
“誰?”
“戰神院的八賢之一?”
“所謂的八賢,只不過是她的一個身份而已。如同戲樓雨一樣,天域的弒,明月樓的樓主,以及徵召之地的弄雨瀟湘……全部都是一個身份。海問香並不是玄域的人,她也是之後纔來的。她曾接近過我,海問香也有屬於她自己的目的。”
聽到素籮杉所言,蘇逸辭陷入了沉默之中。
之前在戰神院的時候,自己曾私下見過海問香一次。
當時海問香的確說過一句話:海問香只是一個身份,戰神院八賢也是一個身份。
且她還向蘇逸辭坦言,她去玄域的目的正是爲了追蹤戲樓雨。
當時的蘇逸辭以爲是戰神院的高層,亦或是天域的某些高層讓海問香執行的任務。
但是現在看來,戲樓雨所達到的層次,早已超過了天域的層面。
海問香可以在不知不覺中追蹤戲樓雨這麼多年,絕對不是一個區區的戰神院賢者可以做到的事情。
蘇逸辭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
其愈發的感覺事情的複雜性。
海問香騙了自己。
且是用真話騙了自己。
世人只知謊言可以欺騙,孰不知,真話也可以騙人。
因爲只說一半的真話,往往會讓人對於事情的本質深信不疑,從而忽略掉了其他的疑點。
海問香從天域到玄域,她的目標是戲樓雨沒有錯。
可她卻沒有告訴蘇逸辭,她的意圖是什麼。
加之戰神院賢人的身份給她充當了掩護,當時蘇逸辭自然而... 辭自然而然的就會以爲是天域高層或是戰神院高層的任務。
但實際上,在天域內戰爆發的期間,琅琊宮,封天閣,天下城,忘情殿等一衆南北天域宗門斗的你死我活的時候,戲樓雨根本沒有現過身。
也就是說,戲樓雨本身和天域的牽涉並沒有多少。
現在來看的話,海問香只說了一半的真話,着實騙過了蘇逸辭。
素籮杉接着說道,“這麼多年以來,我唯一覺得海問香除了愛錢之外,再沒別的可信的地方。”
“哈……”蘇逸辭輕笑一聲,“愛錢的女人,果然不能太相信她的話。所以你早就懷疑過她的目的?”
“是!”
“爲什麼?”
“玄域不會有她那樣灑脫的女人。”素籮杉回答。
“那你當初爲何不告訴戲樓雨?”蘇逸辭問道。
素籮杉微微側身,她擡眼望向那湛藍的天空,“若是告訴戲樓雨,那我連一個可以聊天的人都沒有。”
聽着對方所言,蘇逸辭不語。
縱然每天素籮杉的羣下追求者無數,她每天也身處於金碧輝煌當中,但是在這喧鬧的人間,她竟是一名孤獨者。
“關於海問香,你還知道什麼線索?”蘇逸辭回到主題。
素籮杉稍作遲疑,她不太確定的說道,“我和她之前聊天的時候,曾問到過,她從何處而來……”
“嗯?”
“當時她指了指天上,說了句:外來客!我本想再多問兩句,被她搪塞了過去。”
外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