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山崗般的氣息抹平着乾元臺上的戾氣。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下,兩道攜帶着儒雅隨和氣質的中年身影緩緩的飄落於廣場之上。
“諸位,保留你們的精力,等到乾級考覈的時候,再釋放不遲!”
“譁……”
對方落地的霎那,一股無形的氣場如清風來襲,溫潤如玉,沉穩謙和,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戰神院八大賢人之一的“白水青山姚千里”。
在姚千里的身旁還有一人,是個大約三十歲的女子,女子生的貌美,但自帶冷霜之息,與之姚千里對比,外在氣質截然不同。
“見過姚賢人!”
“見過雨音賢人!”
……
乾元臺上的衆人紛紛行禮。
姚千里!
雨音!
皆爲戰神院八賢!
見到這兩位賢人入場,楊韜身上的銳氣漸斂,蘇逸辭眼角的鋒芒也隱匿下去。
“發生什麼事了?”雨音走上前問道,對方的聲音如同她的氣質般,帶着冰霜般的冷意,當她看到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龐千,範貢等七武會衆人的時候,臉上的霜意更甚。
“誰幹的?”
雨音質問道。
“回稟雨音賢人,是他!”蕭譽狠狠的指着前方的蘇逸辭道,“是他在這裏……”
然,蕭譽的話還未完全說完,蘇逸辭冷眸一閃幽光,其揹負在身後,持握着幽冥權杖的手指輕輕一叩,“砰”的一聲爆響,一道道綠色的光束豁然從蕭譽的體內爆衝出來。
霎那間,對方的軀體頓時變成了詭異的“縷空狀”,綠色的光束猶如貫穿其身體的劍氣,血霧炸散,蕭譽直接是雙膝跪地,
“啊……”
跪倒,似臣服,身上的大小血管如噴泉般涌出血漿。
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接是令全場衆人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
“是殘留在蕭譽體內的冥火被引爆了。”有人解釋道。
“什麼?”
……
衆人的腦海中豁然浮現出方纔那尊譬如地獄兇靈般的冥火骨龍貫衝在蕭譽身上的那一場面,當時就有一部分的冥火之力直接涌入了蕭譽的體內。
現在,蘇逸辭憑藉幽冥權杖將對方體內的冥火引爆開來,蕭譽的身體中就像爆發了一座小火山,全身經脈都被衝破。
看着瞬間變成一個“血人”的蕭譽,楊韜的眼神悄然變的森寒,南城烈的眸中也閃過一抹幽冷。
這便是蘇逸辭的手段嗎?
對方彷彿是在告訴楊韜一般,底牌,他還有!
……
“你好大的膽子!”雨音面色愈寒,冰冷的眼神直接掃向背拿權杖,手持泣血劍的蘇逸辭。
姚千里的目光也掃了過來,當他看到蘇逸辭之時,姚千里頓時怔了一下。
“嗯?又是你?”
一個“又”字,宣告着兩人的第二次見面。
“上次在南競院,這次是在乾元臺,你還真是不能消停呢!”姚千里有所深意的說道。
“姚賢者,是他們先挑事的。”林匪兔連忙上前替蘇逸辭解釋,“是洪荒院的這些人想找麻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沒錯,我們都可以證明。”阿靜也上前說道。
“他搶了我的幽冥權杖……”躺在地上的範貢邊流着血,邊咬牙切齒的罵道。
“如何證明權杖是你的?”蘇逸辭冷眸微凜,“或者,你又該如何證明,你的無能可以配得上這件權杖?”
“你……”範貢身心可謂是遭遇雙重的打擊,牙齒都咬的咯咯作響。
“乾級考覈之日,在此滋事之人,全部取消考覈資格。”雨音說道。
衆人面色微變。
然,姚千里卻是微微擡手,他側身對雨音,道,“你先把這幾個人帶下去醫治吧!再拖下去,他們幾個人恐性命不保,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雨音雖冷,但她似乎並不抗拒姚千里。
旋即,後方的人羣中走出來幾位戰神院的事務人員,在雨音的指示下,衆人將七武會的一行人帶離下去。
尤其是蕭譽,其傷勢可謂是非常嚴重。
參加乾級考覈是不可能了。
而七武會的其他人,就這種狀態,別說通過考覈,一旦在考覈中又遇到蘇逸辭的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畢竟看姚千里的態度,似乎並不打算取消掉蘇逸辭的考覈資格。
看着全員到來,又全員退場的七武會衆人,乾元臺上一片搖頭。
慘!
真的是慘!
七武會好歹也是洪荒院中等偏上的組織勢力,就這麼被一個人給殺穿填平了。
而且還是個新人。
前前後後,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來的時候宛如推波助瀾,靠岸的巨輪,走的時候,如被風暴打爛的帆船。
七武會的顏面這下可謂是蕩然無存。
……
看着離開的雨音等人,白水青山姚千里目光猶有深意的望向蘇逸辭。
當他看到蘇逸辭手中的那柄完整的泣血劍的時候,更是有所驚訝。
上一次在南競院的時候,那柄劍還只是一把“殘劍”,現在竟然已經完全得以修復。
“時間不多了,今日之事,等到乾級考覈之後再追責處理……大家都準備一下吧!考覈稍後就開始。”
姚千里直接宣佈道。
正如衆人所想,對方直接是繞開了對蘇逸辭的追罰,口頭上說考覈結束之後處理,但多半也不會有什麼後續。
對於姚千里的這種選擇,明眼人都清楚,戰神院本來就是一個能者居之,以實力說話的地方……蘇逸辭憑一己之力斬翻了七武會所有人,這樣妖孽的天賦,試問誰不看好。
姚千里嘴上不說,但在他心裏,其實已經對蘇逸辭有所期待了。
自然不會取消掉對方的考覈資格。
再者,衆人的心中歲有所疑問,但也無人敢開口詢問。
一番譁然之後,圍觀的衆人陸續散開。
……
“你的運氣不錯!”一身紅色衣袍的楊韜饒有玩味之意的盯着蘇逸辭道。
蘇逸辭俊眉輕挑,“你保不住他!”
“讓你投機取巧罷了!”楊韜答道。
說罷,楊韜目視身旁的南城烈,與之轉身走向別處。
……
“好險,我還以爲姚賢人要取消掉你的考覈資格呢!”林匪兔拍了拍胸膛,稍稍鬆了口氣道。
“不會的,衆所周知,姚賢人是愛才之人,而且非常好說話。”一旁的艾琳說道。
她一邊說,一邊偷瞄蘇逸辭,看得出,她對待這位一來就搶佔了神鋒半個掌管權的新人有了很大的改觀。
……
另一側,雲門的何夕,秦用二人的神情有所陰鬱。
“哼,沒想到蕭譽都這麼沒用。”何夕暗罵道。
秦用冷笑一聲,“幽冥權杖的力量加持罷了,拿掉冥杖的話,又是另一種結果了。”
……
另一邊。
“是不是有點帥啊?”阿靜笑看着身邊的上官語汐道,“我選得人沒錯吧!現在你還覺得‘玄無策’是最強新人嗎?”
“當然!”上官語汐美目一挑,饒有傲嬌的說道,“我一直都站玄無策。”
“你看看你,真記仇!”阿靜有點無語,她又隨即有些擔心的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了,那個南城烈,好像是南公瑾的堂兄呢!”
“南公瑾?”上官語汐不解。
“嗯!入院考覈的第一天,蘇逸辭就在南競院斬了南公瑾的一條手臂。南城烈肯定是知道的,他這個人,城府極深,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不知道考覈途中,會不會找蘇逸辭的麻煩。”
……
大約,半刻鐘的時間過後。
一聲嘹亮激昂的號角聲在乾元臺的上空傳盪開來。
廣場上的所有人目光一凜。
乾級考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