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靠在距離張三一不到五米的大樹後面,那瘦削的身影竟然是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都一動不動,要不是張三一神識能看到,絕對會以爲他已經走了。
他,在等什麼呢?
張三一愈發對那個瘦削的身影好奇了。
看體型,也就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吧?
忽然,一個小時後,那身影動了,悄無聲息,張三一睜開眼睛,朝着那孩子出現的地方瞅去,卻沒看到人,神識中,卻看得一清二楚。
隱身麼?
有點東西。
那瘦削的孩子緩緩靠近,哪怕在寂靜的夜裏也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慢慢的,他靠近到了嬴贏靠着的樹背後,張三一睜開眼睛卻還是沒看到。就連嬴贏的兵俑都完全沒發現。
慢慢的,那孩子探出腦袋,瞅了瞅,確認嬴贏睡着,伸出手,朝着嬴贏身上摸去。
原來是個小偷啊!
張三一沒有動,因爲,他看到嬴贏的嘴角動了動。
看樣子,嬴贏也不是沒有防備啊!和他想的一樣,也想玩玩。
瘦削小賊先是摸了摸嬴贏外套的口袋,一無所獲有些失望,然後是褲子口袋,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嬴贏弄醒了。
忽然,嬴贏動了下,那瘦削小賊就像魂丟了一樣,噌的一下子就躲在了樹後面,許久之後,才又探出頭來。
然後,他看到了就漏在他面前的褲子口袋,猶豫的一陣,他還是伸出了罪惡的小手,朝着嬴贏褲子口袋摸索了過去。
同樣還是一無所獲,小賊很明顯不甘心,猶豫一陣,似乎是放棄嬴贏了,朝着小和尚槐生那邊移了過去,他看到了槐生旁邊的那個大揹包。
嬴贏身上實在太乾淨了,最珍貴的兩隻鈴鐺可是藏在最裏面的。
槐生距離嬴贏不遠,隔了兩棵樹,就在張三一的旁邊。
張三一總算是看清了這瘦削的小賊的模樣。
雖然頭髮挺長,但很明顯是個男孩子,瘦削是真的瘦削,只比瘦骨嶙峋好上那麼一點兒。
張三一還是不動聲色,閉着眼睛,靠在樹上,用神識盯着瘦削小賊的一舉一動。
緩緩的輕輕的拉開槐生的揹包。
然後,“汪——”,一聲狗叫,彈出了一個齜牙咧嘴的狗頭。
那小賊沒有猶豫,撒丫子就跑,很快,就跑遠了。
張三一睜開了眼睛,萬萬沒想到,他忘了三哥這條狗的存在,看了這麼久的好戲,卻被三哥給攪了。
朝着瘦削小賊消失的地方看去,早已經沒有了身影,神識也探查不到了,畢竟,張三一的神識只有五米方圓。
“嬴贏,別憋了”
“噗——哈哈哈哈——”
嬴贏大笑了起來,然後,把一旁熟睡的嬴溪給吵醒了。
花了好些力氣,嬴贏才把小溪兒哄的睡着,身心俱疲的他,早已經笑不出來了。
湊到張三一身邊,靠在樹上坐下來。
“覺醒者?”
“應該是”
“可惜讓跑了”
“是啊,誰讓三哥是條狗啊”
張三一朝着揹包上,還探出來的那條狗頭狠狠的瞪了一眼,三哥立馬縮回了腦袋。
“他爲什麼會盯上我們啊?”
“偶然?”
“不想”
嬴贏搖搖頭。
“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怎麼可能會這麼巧合?”
“我們應該是被人盯上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還會來的”
張三一掏出了紫砂茶壺,又取出了兩隻杯子,倒滿了茶。
嬴贏用力嗅了嗅還冒着熱氣的茶水,“真香”。
又盯着那紫砂小壺看了幾眼,想問什麼又忍了下來。
一杯茶下肚,嬴贏感覺整個人都暖了起來,四肢百骸舒服極了,就像做了全套的spa。
“那個,再來一杯”
嬴贏有些不好意思。
張三一又滿上了茶。
很快,嬴贏就又喝完了,在這還是有些涼的夜裏,暖了許多。
“修煉去吧”
張三一不得不修煉了,因爲,水清那冷到骨子裏的聲音已經在他腦海裏想起來了。
依舊是煉神,還是用神識拿起玄冰劍鞘。
張三一覺得,這不太可能,水清有些強人所難了,他努力了這麼久了,別說玄冰劍鞘,就連片樹葉,他都拿不起來。
在他看來,這神識也只有閉着眼睛看東西的作用了。
可,水清纔不管他信不信,只要他好好練,水清就沒有異議,要是他稍微懈怠,那鞭子可就張眼睛了。
還是像往常一樣,用神識包裹住玄冰劍鞘,立馬,那股令人戰慄的寒意,瞬間就席捲了張三一全身,他的上半身,忍不住顫抖着。
他想讓包裹住玄冰劍鞘的神識用力,可是,神識似乎不聽他的話,任由他怎麼用力,玄冰劍鞘也是紋絲不動。
倒是那股寒意,卻越來越強烈。
而且,神識不由自主的開始退縮,開始從劍鞘上散開。
“不許收回”
伴隨着一鞭子,水清的聲音響起。
咬着牙,張三一努力的和自己的神識做着抗爭,神識逐漸開始受到了玄冰劍鞘上的那股寒意的傷害,也是因爲他放出神識有些太久了,頭痛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