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一次修爲提升,杜玄都得尋一個外界機緣。
現在,他自己體內有了一個元氣之泉,杜玄也不知道,現在他修爲提升,是否還需要再經過外界之機緣。
他覺得,現在也不管那麼多了,眼下,他還沒有將實力聚集滿,還只是處在元嬰九層這個層面之上。
現在,他應該做一個事情,就是將修爲提升到元嬰頂層,到了突破臨界點之後再說。
想到了這裏之後,杜玄又一次坐了下來,安心修煉着。
有松針從樹上落了下來,落在了杜玄頭頂之上,落在了杜玄衣服之上。甚到,還有一個松鼠,非常頑皮,用松子丟了下來,砸在了杜玄肩膀之上。
可是,杜玄卻是一動也不動,還是在安心修煉着。
現在,杜玄好像已是渾然物外,和外界幾乎沒有什麼聯繫了一般。
因爲,他體內自己有元氣源泉,並不用從外界吸取元氣,因此,外界於他而言,已是處在了一個次要位置了。
杜玄之所以選擇在這裏修煉,一是因爲這個風景好,可以讓他清心寧神,二是因爲杜玄覺得,在這裏修煉,不會受到外界干擾。
不知不覺,杜玄又修煉了半個月。
可是,他感覺到,內在修爲幾乎沒有什麼提升。
這也未免太奇怪了。
以前他修煉,內在修爲提升得非常迅速。
就像是水漲船高一般,幾乎他一修煉,修爲提升就以肉眼可見之速度,讓他明確感覺到了。
可是現在,當他修爲到了元嬰頂層之後,他突然發現,修爲提升得太難了。
和元嬰其他層次比起來,元嬰頂層就好像是一個無比巨大之蓄水池,而其他層次,則只相當於一個水桶一般。
杜玄若是想將這個蓄水池貯滿水,難度不是一般小。
太難了!
杜玄不由得在內心之中,發出了一聲深沉感嘆。
可是,再怎麼難,他還是得繼續修煉下去。
於是,杜玄又沉浸在了修煉之中。
他用盡身心之力,汲取着體內丹田之中元氣,以用來修煉。
時間,就在杜玄這不住修煉之中,不知不覺發生着變化。
身邊,松針已落了厚厚一層,幾乎將他雙腿蓋住了。
而他頭頂之上,那一個小松鼠,已換了皮毛,看上去,圓滾滾,毛茸茸,和此前相比起來,明顯臃腫了不少。
杜玄還在修煉着,對外界這一切變化,好似渾然無覺一般。
天空之中,有片片雪花落了下來,冬天到來了。
雪將整個懸崖,全都覆蓋了,就連杜玄也變成了一個雪人,像是一個雕塑一般,坐在那松樹之下。
他還在修煉着。
風吹了起來,整個山中變成了一片蒼茫世界。
杜玄卻是入定了,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寒冷。
相反,杜玄這個身體,就好像是變成了一個熱源一般,不住向外散發着熱量。
而那個小松鼠,由於害怕寒冷,悄然從樹上溜下來,向着杜玄靠近。
它不敢離杜玄太近,和杜玄保持着幾米遠距離。
在狂風呼號,巨雪迷濛之中,杜玄感覺到,他好像將要突破了。
元嬰頂層那一個無比巨大之蓄水池,現在,在他經歷了春夏秋冬,用心修煉之後,已慢慢蓄滿了能量。
現在,杜玄只是缺乏一個機緣。
若是他有了這個機緣,只用輕輕一點,他就可以馬上從元嬰頂層,一躍而成爲幻神期之修爲了。
只是,這個機緣在哪裏呢?
杜玄不由得睜開雙目,向着遠方觀瞧。
他從修煉之是醒來了。
飛雪迷濛了杜玄之雙目,狂風像是刀子一樣,在割着杜玄之臉龐,可是杜玄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相反,這飛雪和寒風,還讓杜玄覺得,非常涼爽,非常舒暢。
杜玄起身,離開那一棵巨松,來到了懸崖邊,青石之上。
杜玄透過那飛雪濛濛,向着遠方觀望。
只見山中,整個世界,全都是晶瑩無比,好像是一個雪世界,銀世界一般。
好看倒是好看,可問題是,現在杜玄也不知道,哪裏有他所需要之機緣。
在這樣一個情況之下,杜玄不免覺得有些心急起來。
他將身一縱,突然之間,就從懸崖之上,向着懸崖之下跳去。
那個小松鼠見了,不由得吃了一驚。
它還從來沒有見過,有哪一個山中動物,敢像杜玄這樣,直接從懸崖之上跳下去。
不得了,這樣,豈不是要了命了?
懸崖深有萬丈,落到了懸崖底下之後,豈不是說,杜玄將沒有命在了?
小松鼠嚇得不敢再看,將雙眼捂着,一轉身,溜進了樹洞之中,在它巢穴之內藏了起來。
其實,這個小松鼠並不知道,以杜玄現在這個實力,別說是從懸崖之上跳下去不會有什麼事了,就算是他從懸崖之下跳下來,也可以輕輕鬆鬆做得到。
杜玄從懸崖之上跳下去,乘着風,迎着雪,像是凌空飛舞一般,轉眼之間,已落到了半空之中。
風雪交加,將杜玄裹在了其中。
一股奇寒之感覺,從腳下襲了上來。
杜玄心念一動,知道情況不太對勁兒。
於是,他就急忙向下觀望。
只見在懸崖底下,有一個深潭,現在,已全部結成了冰。
這一個深潭,不知有多深,只不過,從它所結之冰反射出來之晶瑩光芒來看,杜玄覺得,它一定不會太淺。
這奇寒之感覺,就是從那冰潭之中,反射上來。
這倒讓杜玄覺得非常奇怪。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寒冰。
在寒極海之中,杜玄他也曾遇到過千年寒冰,可是,這個千年寒冰,並沒有能夠讓杜玄感覺到,像現在這樣寒冷。
這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現在會這樣寒冷?
難道說,這個寒冰潭之中,有着什麼異物不成?
杜玄心念一動,馬上將身一墜,像是一塊巨石一樣,落在了寒冰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