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內,有幾個火炎派弟子,透過那敞開着的宮殿之門,向外觀瞧,發現杜玄全身上下,突煙冒火,已是燃燒了起來。
而杜玄,卻是端坐不動,好像是無知無覺一般。
他們不由得驚叫起來。
“快來瞧,你們快來瞧,他着火了。”
“沒錯,這個外來修士着火了。”
“他完了,一定會被燒死了。”
“太慘烈了,怎麼會這樣?”
“他是不是已被燒死了?快去救他。”
有幾個火炎派弟子,準備着起身,前去相救杜玄,卻讓小頭目攔住了。
小頭目比他們更有見識一些。
他說道:“你們且稍安勿躁,此事本是修煉過程之中,一個正常狀態而已。此前我曾見過有用火炎石修煉者,也是突煙冒火之後,忍受住了烈火焚燒之煎熬,方纔能夠修煉成功。”
聽到了小頭目這樣說之後,那些火炎派弟子雖然仍然心驚不已,不過,他們卻是停下了腳步,只是待在宮殿之中,遠遠觀望着。
杜玄在修煉狀態之中,用內視的辦法,發現自己全身已變成了一片火海,而他自己,則好像是變成了一片輕雲一樣。
他覺得自己身體非常輕,好像已讓那烈焰,燒成了一團煙塵,馬上就可以飛起來了。
突然,一陣山風吹來,杜玄身上那股烈焰,馬上被這山風吹滅。
而他那具身體,便成了一團煙塵,被山風吹得一點也不剩了。
懸崖之上,杜玄所坐之處,空空如也。
宮殿之內,那些火炎派弟子見到了這個情況之後,不由得驚呼一聲。
不過,在他們驚呼之聲還沒有落下去的時候,他們又無比驚訝地發現,杜玄卻又重新出現在了懸崖之上了。
他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全身上下,閃着金光,燦爛奪目。
一層流光,在杜玄身體表面滑過,一閃而逝。
當這團流光落下去之後,杜玄身體表面,已是變得如同以前一樣了,平平常常,並沒有半點火燒痕跡。
那火炎派小頭目說了一聲:“這修士修煉已成了。”
他說得沒有錯,杜玄現在確實是修煉成功了。
他已將自己修爲,從化神期二層,提升到了化神期三層了。
杜玄覺得全身輕鬆無比,體內好像有着無盡能量。
他站起身來,長嘯一聲,內心之中暢快無比。
他這一聲長嘯,好似虎嘯龍吟一般,聲音清亮,響徹雲天。
就連宮殿之上,那琉璃碧瓦,在他這一聲長嘯之下,也是微微顫動,發出了簌簌之聲。
不少火炎派弟子,在杜玄這一聲長嘯之中,覺得心頭微微一蕩,幾乎心神失守。
他們臉上神情,不由得突然失色。
那小頭目雖然早有準備,可是,在聽到了杜玄這一聲長嘯之後,還是覺得血氣翻涌,心緒難平。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將內心之中這翻涌之血氣,按捺住了。
一顆煩亂的心緒,也逐漸平息了下來。
他修煉成功了!
杜玄覺得,不但身體發生了變化,他內心之中,也是異常暢快。
杜玄來到宮殿門口,對火炎派弟子們叫道:“你們近前來,隨我一起到你們火炎派幫中與你們幫主見面。”
小頭目走出來,對杜玄說道:“好,這位同修,請隨我們來。”
小頭目走在前面,杜玄走在後面,其他火炎派弟子們,則跟在了杜玄和小頭目身後,順着那一個羊腸小路,一步一步,走下懸崖。
不一會兒,他們下了懸崖之後,又來到了後山之上。
這山中,有着不少毒蟲猛獸。
若是杜玄自己一個人走在上邊,那麼,一定會面對着這些毒蟲猛獸的攻擊。
可是,現在有這些火炎派弟子跟着,而且,前面又有那個小頭目帶路,他們身上皆有避蟲之藥。
因此,山上那些毒蟲猛獸,在見到了他們之後,只是遠遠躲避着。
杜玄一路走來,發現了不少毒蟲猛獸。
有虎豹豺狼,還長蛇巨豖,還有一些蛇蟲鼠蟻,甚至還有不少帶着毒針的毒蜂,在這些毒蜂毒針之上,都泛着清冷的寒光,顯然毒性不凡。
杜玄不由得有些暗自慶幸。
他非常清楚,若是他沒有和這些火炎派弟子一起,那麼現在,他將不得不面對着這些毒蟲猛獸的圍攻。
下山之路,也比較順利。
不一會兒,杜玄隨着這個小頭目,已是來到了火炎派大本營之中。
只見火炎派後山門外,並沒有什麼弟子把守着。
杜玄和小頭目他們一起進了後山門,發現只有三五個弟子,懶懶散散,或坐或站,對他們一點也不在意。
杜玄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此前,他聽小頭目所說,火炎派幫主御下極嚴,稍有不對,就有可能對相應弟子處以嚴厲懲罰。
可是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些弟子們,鬆散懶惰,哪裏像是一個幫規極嚴的幫派,所應該有的樣子?
杜玄內心之中疑惑不解。
那小頭目和衆火炎派弟子們,此刻,內心之中,也是充滿着不解。
他們本以爲,回到了山門之內,將會面對着全副武裝的幫中弟子們,甚至有可能,被幫主陳炎派來的人包圍起來。
可是眼下這個情況,他們來到山門之內,完全沒有人搭理他們,這不免讓他們覺得驚訝不已。
按道理說,幫主陳炎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這一次,幫主陳炎準備着對他們網開一面了?
帶着疑惑之心,這些火炎派弟子們,全部走進了山門之中。
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了一陣吱呀呀的聲音。
緊接着,就是哐嗵一聲。
山門關上了。
山門緊閉,內外隔絕,不知道在哪裏隱藏着的衆弟子們,突然之間,一下子,從藏身之處涌了出來。
他們全副武裝,拿着刀槍,將小頭目和杜玄他們這些人,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