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本想大聲呵斥面前這不識好歹的人,聽見這話,仔細的辨認了一番,雖然狼狽了不少,但依稀可以辨析,這和自家少爺還真的是有些相似,再看着趙汝成身後的書箱,來福那裏還不知道來人的身份。
真是少爺啊。連忙伸手將趙汝成身後的書箱接了下來。
背後的那三位僕役早就衝進了府邸,原本因爲趙家公子失蹤而陷入死寂的趙府一下子變得雞飛狗跳起來。
“怎麼一下子這麼吵鬧啊?”
“不知道?”
“我看那幾位兄弟這次也要被夫人打死。”
“唉。”
趙府各處的僕役在這場喧囂中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誰讓趙家就一個公子呢?那可是老爺,夫人的心頭肉啊。趙汝成不知道自己失蹤的這幾天,趙府有多少僕役被杖斃。
“少爺,你這是去了哪了?怎麼弄成這副樣子。你不知道這幾天。唉。”來福想了想嘆了口氣,安靜的站在自家少爺的身後,也不去偷看身後的自家少爺帶來的那幾位。
“來,來福,這是杜公子,這是謝公子。這兩位會在趙府住幾天,你就把他們的話當作我的話,知道不。”
趙汝成轉過身,向來福介紹着杜玄和謝沐然。
“至於這兩位,嗯。”趙汝成看着老張頭父女,想了想。“你把他們也當作貴客吧。”
來福低頭稱是,也沒敢去過問許多。衆人就這樣安靜的呆在趙府的大門前,等待着府中衆人的到來。
一時無話,杜玄和謝沐然兩位這兩位兄臺也早就停住了交流。
小雨淅淅,兩位貴公子無聊的等待着趙府的人,最後面的兩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寒意四起,來福感覺自己的小腿止不住的抖動。
破空聲傳來,一道紫色玉佩從右邊飛來,穿透小雨劃過天際,看那軌跡最終的落腳點是謝公子那俊俏的小臉兒。
謝沐然反手將那道玉佩接下,無奈的看向自己的右方。果不其然,謝沐然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師妹,你就不能矜持一點麼。就一點點也好啊。”
衆人的視線也一下子轉到了右邊街道,爲首的是一位古靈精怪的女子,氣呼呼的樣子讓人控制不住的想要捏一下它的小臉蛋兒。
小姑涼身後跟着三位一臉苦澀的青年,看那相同款式的紫色長袍,一看就知道是謝沐然口中的師弟們。
“你還說,你居然敢吼我。”
小姑涼一臉怒氣的走了上來,氣呼呼的將杜玄給撞了開,然後一把搶過謝沐然接在手中玉佩,拿着那玉佩戳着謝沐然的胸膛,碎碎的唸叨。
“你不是說你很快就回來麼?”
“你不是說你給我找好喫的去了麼?你不是說你去找住的地方了麼?”
聽着喋喋不休的小姑涼,杜玄慢慢的退後了幾步,和謝沐然的幾位師弟都快要站到一塊兒去了。
刁蠻少女,恐怖如斯。
“停停停。”謝沐然嚎了一聲,想要叫停自己的惡小師妹。
“哪有,哪有,師哥這麼疼你,怎麼可能捨得吼你呢,不哭了不哭了,你看等下我們就住這旁邊的府邸裏面。別哭了嘛,大不了師哥答應你一件事。”
不久前才款款而談的謝公子一下子就變得手足無措起來,笨拙的安慰着自家小師妹,趙汝成苦笑着,也慢慢的退後了幾步,將場地留給了面前的這位冤家。
小姑涼偷偷的望了望旁邊的府邸,臉上的小豆子一下就不再掉了。
“算你沒有騙我。”
擡起頭,開心的摟着謝沐然的右手。
“那師哥,說好的好喫的呢。”
小師妹一臉天真的看着謝沐然,剛剛掉了小豆子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盯着謝公子的臉,煞是可愛。
謝沐然...
“哈哈哈”
杜玄看着窘迫的謝沐然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肆意的嘲笑着某家公子。
“你又是誰?”
杜玄的笑聲叫刁蠻小姑涼的注意力一下子就給吸引了過來,小師妹歪着頭準備炮轟面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哥哥。
師兄的這個朋友人真好。
杜玄旁邊的三個紫袍青年,同情又欣慰的看着杜玄。陣陣惡寒從杜玄背後向着後腦勺前進。
“人呢?不是說成兒回來了嘛?”
不待小師妹刁難杜玄,趙府內風風火火分衝出了一大隊人,爲首的貴婦人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一場還未開始的烽火就這般泯滅。謝沐然和自己的三位師弟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娘,我在這裏呢。”最左邊的趙汝成用力的揮着手,表明着自己的存在。
“我可憐的兒啊。”
看着眼前憔悴悽慘的趙汝成,趙夫人一下子便哭嚎了起來,趙汝成沒有辦法,只好默默的抱着自己母親,忍受着眼淚的洗禮。
小師妹也懂事的沒有打擾這場母子相見的感人場景。小雨淅瀝,真情流露最感人。老張頭看着安安靜靜抹着眼淚的兒媳,心陣陣絞痛,撫了撫自家兒媳的背。
“哭哭哭,就知道哭。”趙府內傳出了一陣喝罵。
“要不是你太寵着他,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男子走出趙府,身後又跟着一隊僕役,男子看着相擁而泣的趙夫人母子大聲呵斥。一股精悍氣息撲面而來。天地之力緩緩在身側流動,風不近身,雨避衣。
道境修士。
和沒有真正步入修煉的杜玄不同,謝公子一眼就能確定眼前的這位精悍男子不久前才邁入道境,那無法控制,四散的天地之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謝沐然發現事情越來越有趣,先是遇見了一個見識比自己都強的劍客,現在四大家族居然有一位家主邁入了道境。
來時的閣中收集的資料顯示,潯陽城修士的層次一直都不是特別高,一共就才五個道一境界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