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無量的慘叫聲被青老,壓制在了三尺之內,所以杜玄他們並不知道,劍無量此時遭受的苦難。
將身體的所有都,一寸寸的敲碎,隨後再重塑,甚至連靈魂也不例外,只有這樣將屬於長明的劍影一寸寸的和劍無量融在一起,纔不會讓天地將長明的虛影再收回去。
“唉!”青老的嘆息聲,迴盪再這三尺之內,一股蒼涼之意,瀰漫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之內。
“值得麼?
青老不懂劍無量的想法,但他知道,對劍無量來講,這是值得的,縱使再痛苦,再難受,劍無量也不後悔。
感受着後山那愈來愈強大的氣機,甚至連在是師叔祖的劍域之中,杜玄都能夠感受道一絲絲的壓迫,凌厲的氣機,強大無比,甚至都快趕得上小師叔那獨特的劍氣了。
“咦!”杜玄雙眼在一瞬間瞪大,立馬盤膝坐下,聚集全部心神感悟這股獨特的劍意,這股前所未聞的劍意,是那般的強大,那般的恐怖,細細品味,杜玄發現這和小師叔的劍氣,完全不同。
同樣充斥着屬於劍的鋒芒,同樣的強大無比,但小師叔的劍由裏及表的透露着一股強大,那鋒芒能夠斬盡天下萬物,能夠屠滅世間蒼生,小師叔的劍不爲殺伐,只爲內心之中的那抹逆天而行的堅持。
而,劍無量的劍意,卻多了一些別樣的東西,那是守護,是堅持,是對那三尺青鋒的不捨,這便是劍無量的大道,他出劍只是爲了守護,爲了守護這巍巍青山,不朽劍廬。
杜玄閉上雙眼,寧心靜神,轟然間,在腦海之中,在那柄青色的長劍身旁突兀的浮現了一道明黃的劍意,若是有人能夠窺探杜玄的腦海深處,便會發現,這兩柄長劍,便是杜玄對其師父和小師叔劍道的感悟。
在那兩道長劍之外,同樣還有這幾道劍芒在若隱若現的閃耀,那一道道劍芒上連接着一道道細絲,從天地之間收着點點光斑,這便是杜玄的道,一種與衆不同的前行之路。
師叔祖看着盤膝坐下的杜玄,臉上露出笑容,他知道這對杜玄來說不失爲一場機緣,但他卻不會說破,到了他這個境界,早就已經明白,武道之路,終究是需要武者自身去走,前人的指導,完全沒有什麼作用,甚至還會讓武道之路在某些時候走上歧途。
但,師叔祖並不會阻止杜玄,用一種直白點的說法便是,師叔祖或許是已經活得太久了,已經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了,而且最近大道規則的改變,讓師叔祖已經看不清未來,看不清大道了。
“唉!”
師叔祖望着天空,滿是擔憂,空洞的天空變得十分壓抑,風雨將至,一切都充滿了不可知。
在接下來的風雨之中,師叔祖並不能親自出手,除非真正到了青山存亡的那一刻,不然他是絕對不能夠親自,出手的,這是當年青山祖師逍遙子,親自交代他的任務。
“劍意爲骨!”
劍意入骨之後,杜玄的精氣神一下子變得極度的精純無比,強大的精氣神充斥着整個身體,準確的掌控着身體之內的每一分力量。
靈魂騰空,杜玄來到了規則的海洋。
那寒風,那落葉,那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不論是鳥鳴還是獸吼,不論是山石還是土木,就連那生死幻滅,也是那一道道規則的展現。
片刻之間,靈魂迴歸了軀體,感悟在一個呼吸後便戛然而止,杜玄睜開雙眼,眼神之中,泛着光芒,那是規則之光,天地之芒。
一瞬間,也只有一瞬間,杜玄便變得更加強大,對天地的感悟代表着境界的提升,而境界的提升,代表着杜玄的戰力,也同樣變得更高。
在這個時候,戰力的提高,讓杜玄頗爲欣喜。
杜玄望着師叔祖那白色的衣袍,收束住身上那翻飛的氣機,站起身:“師叔祖!”
看着並未搭理自己的師叔祖,杜玄的心懸了起來,腦中海浪翻涌,再次大聲叫道:“師叔主!怎麼了?”
“小杜玄,去通知你五師叔,他們來了!”
“是!”
杜玄毫不猶豫,轉過身便飛掠開去,他要去通知還留在青山的所有劍客,大戰即將到來。
在師叔祖那強大的靈識之下,各派的弟子正向着青山飛掠過來。
在距離青山之亂的十六日之後,江湖各派在商量許久之後,終究是一同向着青山殺來。
那一位位武者的身上瀰漫着恐怖的氣機,道道煞氣從身上升起,在天空之中凝結成了一團團黑雲,黑雲低壓,向着青山壓了過來。
那一團團天地之力被這煞氣粗暴的撕碎,在那一隊隊武者前方,天地萬物化爲飛灰,他們毫不掩飾目的,一道通天大道就這般筆直的衝向了青山,衝向了劍廬。
杜玄的飛掠的身影一下子停了下來,看着那恐怖的氣機,杜玄的鮮血在燃燒,森然的殺意肆虐。
“他們怎敢,怎敢這般欺辱我青山劍廬!”
“該死!”
“殺!殺他個朗朗乾坤,殺他個血流成河!”
“青山不容折辱!”
一道道恐怖的氣機沖天而起,強大的殺機將天邊的黑雲撕碎,羣山震動,天地色變。
強大的青山,讓各派的武者爲之揪心,前進的步伐都爲之一頓。
不過,轉瞬間停頓便繼續前行,各派到來的武者都是精英,在面對青山這羣強大的劍客,沒有一個宗門膽敢偷奸耍滑,全都將手上的精銳灑了出來。
看着繼續前行的各派武者,師叔祖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什麼時候,青山的話,都成了耳旁風了!”
強大的靈識從青山擴散開來,毫不遮掩的向着各派武者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