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1588 外面五彩斑斕
    張晨他們在物流基地的餐廳喫完中飯,準備去上海。

    走出餐廳,就看到上午的那兩個人,站在不遠處,看樣子他們是在等二貨,看樣子要他們搬走,他們確實很不願意。

    柳青輕輕地笑着,她和二貨說:“他們大概下午就要服軟了。”

    二貨說:“最好是這樣,求我,然後乖乖地把保證書檢討書寫好,還要寫得深刻,不然我明天就讓人去搬他們東西,我就不信,我還整不死他們。”

    柳青和張晨小武大笑,張晨說,把握好分寸。

    “有數有數,指導員,你放心吧。”二貨說。

    張晨他們上了車,到了車上,柳青問張晨:“張哥,你從哪裏找來的這個人才?”

    “誰?”

    “二貨呀。”柳青說,“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混社會的,但沒想到,他能把這麼大的一個物流基地,管理得井井有條,其他不說,就這個食堂,快趕上我們臺裏了,在這裏喫飯的,可都是貨車司機和打工者。”

    張晨笑道:“對,他有的都是社會智慧,他的辦法和手段,看起來好像都上不了檯面,但很有效。”

    “所以我說他是個人才。”柳青咯咯笑着。

    “對了,張哥,他怎麼叫你指導員?”柳青問。

    張晨就把指導員的由來,和柳青說了,柳青聽了大笑,她說,你別說,真要放到戰爭年代,有這麼一個可以性命相交的二連長,還真的很不錯。

    進了市區,張晨讓小武直接去常熟路的會所,小米在那裏。

    到了會所,張晨嚇了一跳,這裏有四五十個他們儷語訂製的會員在等着他,花園陽光下的休閒椅,裏面客廳和每個房間的沙發,都坐滿了人。

    小米看到張晨,苦着臉和他說:“沒有辦法,推不掉。”

    “你故意的吧?”張晨說,“不然她們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

    小米嘻嘻笑着,她說:“誰讓你是我們公司的金字招牌,看到沒有,有幾個還不是我們的會員,今天是跟着朋友過來看你,來了就變成我們的會員了。”

    接下來,就是簽名和合影,柳青從小米手裏接過了照相機,和她說,你幫你拍,你去接待客人。

    忙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每個人都合完了影,也拿到了簽名書,但大家好像還不肯走,有人說,難得張教授來了,總要給我們講講的。

    其他人都鼓起了掌。

    小米趕緊和她們說,不好意思,泰安路那裏,還有會員在等着。

    “小米,什麼意思,泰安路那裏的是會員,噢吆,我們就不是你們的會員了。”有人問。

    小米趕緊說:“不是不是,是那邊也要等着合影,去遲了,太陽要下山的呀。”

    大家嘰嘰咕咕,還是不滿意,小米和張晨商量了之後,和大家說:

    “這樣,今天實在是要趕到那邊去,還有,張總現在也沒有準備,這樣,張總今天晚上好好準備一下,明天下午兩點,在金茂大廈給大家好好講講,然後大家一起,在金茂大廈喫晚飯好不好?”

    大家聽小米這麼說,都鼓起了掌,說好的呀,好的呀,老好,老好。

    小米和張晨他們一起出來,去他們儷語訂製泰安路的會所,上了車,柳青悄悄地問張晨:“這就是你的公司業務?我看着怎麼像是明星走穴?”

    張晨說:“沒有辦法,到了上海,就只能被小米算計了。”

    坐在前面副駕座的小米,“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她說:

    “人家公司,請都還要請明星來做廣告,我們自己有明星,怎麼能不好好利用?”

    柳青說對,打鐵就是要趁熱。

    “不過,這老洋房可真漂亮,張哥,你想過沒有,這老洋房就可以做背景,你坐在這老洋房裏講述《一個人的油畫史》,米總,用你們上海話怎麼說?”柳青問。

    “老有腔調。”小米說。

    “對對,老有腔調。”柳青笑道。

    張晨覺得柳青的這個主意不錯,他想了想,和柳青說:

    “北京、上海、杭城,都是三個重要的節點,說北京的時候,可以在我們北京的會所拍,那是一座不錯的四合院,說上海的時候,就可以在常熟路和泰安路的老洋房裏拍。”

    “說杭城,國立藝專這段,就可以去你們艮山電廠的會所拍。”柳青說。

    “不是,我們玉皇山路的那個會所更有感覺,還有,也可以去國美,他們已經把國立藝專的老房子整修出來了。”張晨說,“說到當代的,可以去三亞拍。”

    “行,那就這麼定了!”柳青叫道。

    ……

    當天晚上,張晨他們住在陸家嘴剛開業的凱賓斯基大酒店,喫完晚飯,張晨和柳青,兩個人去了他們行政樓層的行政酒廊,找了個靠近落地玻璃的位子坐下,透過玻璃看出去,就可以看到東方明珠塔和江對岸的外灘。

    柳青問張晨:“你不需要好好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

    “明天不是要給她們好好講講嗎,這麼多的粉絲。”

    “不用準備,講講潘玉良和關紫蘭,穿插一部分旗袍的內容,靠近《故事會》的風格就可以。”

    柳青咯咯笑着:“看樣子你對這種場合,已經是應付自如。”

    “我到哪裏說什麼都不需要準備的。”張晨說着想起來了,他說:“對了,以後我也不一定會按腳本。”

    “沒關係,又不是現場直播,可以剪輯的。”柳青說,“你自由發揮就是。”

    兩個人隨意地聊着天,張晨問柳青,你爸爸現在好嗎?

    “不知道,好或者不好,他都不會說的。”柳青說,“從小就這樣,我爸爸在我面前,從來不會表露出自己的情緒,小時候,我都有點怕他,一點也不親,長大了,有些理解他了,反倒好一點。”

    “你爸爸是個好人。”張晨說,“是個好官,我很佩服他。”

    柳青笑了起來,她說:“你們倒是惺惺相惜,我爸爸也說過,你是個好老闆,你沒有那麼唯利是圖,做人有底限。”

    “謝謝。”張晨說。

    “謝謝什麼,是我爸誇你,又不是我。”柳青咯咯地笑着。

    兩個人沉默着,酒廊裏的燈光昏暗,玻璃外面的東方明珠塔和對岸的外灘,卻是五彩斑斕,柳青轉臉看着外面,五彩的光線倒映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顯露出一種悽迷的神情。

    柳青嘆了口氣,她說:“我聽過不少人和我這樣說,你爸爸是個好官,但你們可能不知道,我,特別是我媽,情願我爸爸不是一個官,就是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