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1736 明天我要走了
    接下去,是劉立杆唱他的《伏爾加縴夫》,劉立杆拿着麥克風“嘿嘿吆嘿”地又表演又唱,鄧寶儀坐在那裏,笑得前仰後合,笑開心了,人也放開了,劉立杆走回去的時候,她還主動伸出了手,劉立杆牽住了她。

    兩個人接着乾杯,玩骰子,鄧寶儀又唱,劉立杆給她鼓掌,她站在那裏,右手的手指指着劉立杆,用命令的口吻說:

    “你再唱那首歌。”

    劉立杆說好,站起來,又點了《伏爾加縴夫》,切歌,左手拿着麥克風,右手朝鄧寶儀那邊比劃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

    “接下來,這一首歌獻給鄧寶儀,希望她能夠喜歡。”

    鄧寶儀雙手鼓着掌,人已經笑得倒在沙發上。

    劉立杆開始表演“嘿嘿吆嘿”,鄧寶儀一直倒在那裏笑,人就沒有直起來過,直等到劉立杆唱完,坐下來拉了她一把,把她拉了起來,她人直起來,卻又朝劉立杆這邊倒了過來,倒在了劉立杆的懷裏。

    兩個人接着摟在一起,合唱《真心愛人》,真的唱出了真心愛人的感覺,一首歌唱完,兩個人已經抱在一起,情不自禁親吻起來。

    接下去,唱歌的時間就不多了,他們光顧着親吻。

    到了快十二點鐘,劉立杆和鄧寶儀說:“今晚出臺?”

    鄧寶儀搖了搖頭,劉立杆問:“怎麼,不想陪我?”

    鄧寶儀的臉火燒火燎的,低垂着頭不吭聲,劉立杆看看手錶,這裏不行,他就要啓用足浴店的備用方案了,不然過了十二點,那邊的小姑娘也走了,今天就完蛋了。

    劉立杆站了起來,佯裝有些生氣地說:“那我走了。”

    鄧寶儀急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叫道:“哎呀,等我去拿包。”

    兩個人到了下面酒店大堂,劉立杆掏出一沓錢,和鄧寶儀說,你去開房,開好房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劉立杆說着就走出去。

    他走到了邊上的建設銀行,想了想沒有進去,他轉身鑽進等在路邊的一輛出租車,和司機說:“帶去去找一臺ATM機。”

    司機奇怪了:“取錢?這裏不就可以?”

    “機器壞了。”劉立杆說。

    司機“哦”了一聲,啓動車子開了出去。

    既然已經在這家酒店住下,劉立杆就必須以防萬一,不能把不必要的人引到這酒店裏來,反正房間是以鄧寶儀的身份證開的,有人就是查賓館酒店的住宿系統,也找不到他劉立杆,這纔是他的計劃。

    司機不知道把他帶到了哪條街上,這裏有一臺上海浦東發展銀行的自動櫃員機,劉立杆看看附近沒有什麼異樣,他和司機說:

    “在這裏等我,我取了錢還要回去。”

    司機說好。

    劉立杆看看手錶,已經過十二點了,他把卡插進自動櫃員機,分幾次把今天的兩萬取好,放進了包裏,坐上出租車重新回去,他看到鄧寶儀站在酒店的門口,焦急地等他,劉立杆走近問:

    “房間開好了?”

    鄧寶儀點了點頭。

    “想不想去喫夜宵?”

    鄧寶儀還是點頭。

    劉立杆牽着鄧寶儀的手,下了酒店的臺階,他看到自己前面坐過的那輛車,還在這裏排隊等客人,就帶着鄧寶儀走過去,坐了進去,司機看到劉立杆笑了,問:

    “現在要去哪裏?”

    “去喫宵夜。”劉立杆說,“師傅你介紹一個地方。”

    “那就去東風路,去喫口味蝦。”司機說。

    ……

    劉立杆靠在牀頭,抽着煙,他看着鄧寶儀穿好衣服,走進了洗手間,刷牙洗漱完畢,然後出來,劉立杆和她說:

    “錢包在茶几上,要多少錢,你自己拿。”

    鄧寶儀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打開劉立杆的錢包,從裏面抽了一張十塊,和劉立杆說:

    “打車,我沒有零錢。”

    她站在那裏愣了一會,走過來,站在劉立杆面前,沉着臉,看着他問:“你不想理我了?”

    劉立杆趕緊說:“當然想,我是怕你不想再見到我。”

    鄧寶儀燦爛地笑了起來,彎腰親了親他,和他說:“我回去一下,你中午想喫什麼,我給你帶來?”

    “想喫你。”劉立杆說。

    鄧寶儀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和他說:“那你等着。”

    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劉立杆把菸頭在菸灰缸裏摁滅,倒下去,抓過了鄧寶儀睡過的枕頭嗅嗅,枕頭上還有她的香味,劉立杆把自己的枕頭甩了出去,枕着鄧寶儀的枕頭又睡着了。

    劉立杆再醒來,是被人親醒的,他睜開眼睛,看到了鄧寶儀的臉,劉立杆一把抱住了她,問:

    “你怎麼進來的?”

    “我讓服務員幫我開的門,我就知道你這個懶豬還在睡。”

    鄧寶儀說着就站起來,劉立杆想去拉她,她也拉着劉立杆說:“起來,起來,懶豬,快點起來。”

    劉立杆坐了起來,問:“起來幹嘛?”

    “去喫飯,然後我們去玩。”鄧寶儀看着劉立杆問:“你知道我前面回去幹什麼了嗎?”

    劉立杆搖了搖頭,鄧寶儀說:“我回去讓我老鄉,幫我和媽咪請假,我這幾天不去上班了,她是老人,跟着媽咪好多年了,我自己請,媽咪肯定不肯。”

    劉立杆開心起來,從牀上翻了下來,昨天晚上,他和鄧寶儀說過自己要在郴州住好幾天,看樣子自己在郴州的這段時間,旱澇保收了。

    劉立杆就這樣在郴州住了下來,白天,兩個人一起出去到處玩,或者就待在酒店裏,膩在一起,每天晚上,過了十二點鐘,劉立杆都說要出去一會,鄧寶儀也不問他去哪裏,反正他每次出去,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

    時間長了,有好幾次,鄧寶儀想和劉立杆說,劉洋,我們就這樣天天住在酒店,太費錢了,要不我們去租一個房子吧。

    她猶豫着,始終沒有說。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最後的一天終於來了。

    這天半夜,劉立杆還是鄧寶儀說出去一下,鄧寶儀說好。

    劉立杆到了一家中行的自動櫃員機,終於把卡里所有的錢都取完了,櫃員機已經吐出了他的卡,他還呆呆地站在那裏,盯着自動櫃員機的屏幕看,直等到它黑了下去。

    錢取完了,也就意味着他必須走了。

    劉立杆把卡拿在手裏,沿着街道往前走,他雙手捏住卡的兩邊,前後前後反覆折,終於把卡折斷,他把半張卡塞進了路邊的垃圾桶裏,然後站住打車,到了酒店門口,把手裏的另外半張卡,扔進了酒店門口的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