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瑪的左邊是新天地名匯城商場,右邊是郴州郵政局的大樓,對面是五嶺廣場,看樣子劉立杆也不太可能,會住在這附近。
大家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徐總的朋友把吳美慧的身份信息發過來了,說她是宜章縣人,目前還在郴州,暫住證登記的信息,是在八一北路三十五號。
一行人馬上驅車過去,找到了八一北路三十五號,到了這個地方,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原來,八一北路三十五號是一家名叫“凱利通訊”的門店,而他們前面去青年大道要找的,也是“凱利通訊”,看樣子這家店,就是從青年大道那邊搬過來的。
門店不大,大概三十來個平方,一半的店面,經營的是各種品牌的手機和電話卡,還有一個櫃檯,是在賣各種水貨和不知名的雜牌手機,店裏同時也代充話費。
另外一半的店面,大概是租給別人的,在賣遊戲機和各種遊戲卡,連帶遊戲和動漫的手辦,有三個穿着校服的中學生,圍着老闆,用本地話在討論着一款遊戲。
賣手機的這邊,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徐總問了,證實他們猜的沒錯,這家店果然是從青年大道那邊搬過來的,再問起她在那邊賣的一張手機卡,她全然已經不記得了,說,那麼多年以前的事情,誰還會記得。
徐總問她,你們不是都有記錄嗎?
對方不耐煩地說:“記錄的本子,搬家的時候早就扔了,這裏登記的,都是在這邊賣的。”
馬總在邊上說:“那你幫我們在電腦裏查查,你們不是每賣掉一張卡,都要把買卡人的信息,報給移動公司?電腦裏總不會刪掉了。”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對方有點惱了,大聲嚷嚷着,她看到這麼多人進來,一下子擁到她這邊的櫃檯,還以爲是來了生意,興奮起來,沒想到這些人不僅不買東西,還在這裏囉裏囉嗦的,誰有工夫理你們。
張晨指着櫃檯裏的一部山寨手機,問對方,這手機多少錢?對方說三百五,張晨還價也沒有還,就說給我一個。
對方把手機給了張晨,收了錢,態度也好了起來,她在桌前坐下,打開電腦,問張晨:
“你們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
張晨說吳美慧。
對方轉過了頭來說:“我就是吳美慧。”
大家都吃了一驚,徐總拿起自己的手機,看着屏幕,報出一串身份證號碼,吳美慧警覺了起來,她問:
“你是從哪裏搞來的我的身份證號碼?你們是什麼人?”
張晨趕緊和她解釋,說他們是在找一個朋友,這個朋友,就是用吳美慧的手機,給他們打過電話。
“不可能。”吳美慧拿起桌上自己的手機,朝他們晃了晃:“我的手機在這裏,有密碼,連我老公都打不開,怎麼可能有人會用我的電話?”
張晨報了一個電話號碼,和吳美慧說,是用你這個號碼打的。
“不是我的,我只有這麼一個手機。”吳美慧說。
徐總叫道:“怎麼可能,我們從移動公司查出來,就是你的號碼。”
“對了,老闆娘,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劉立杆的?”張晨問。
吳美慧搖了搖頭,說不認識。
張晨想起來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從裏面調出劉立杆的照片,給吳美慧看,和她說就是這個人。
吳美慧看了一眼,笑了起來,問:“這個人嘴巴是不是很甜,很會講話?”
張晨和小武、吳朝暉、張紹文一起點頭,覺得她說的,就是劉立杆,吳美慧說:
“我想起這個人了,我確實是幫他辦過一張電話卡,是用我身份證辦的,時間太久了,我剛纔都忘記了,還是在青年大道那邊的時候,這個人說他的身份證和手機都被偷了,要買一張卡,問我能不能賣給他,我說當然不能。”
“那後來怎麼又賣給了他?”張晨問。
“後來是他說,他要在我這裏買手機,還要充三千塊的話費,這麼大的一筆生意,我肯定捨不得丟掉是不是?我就用我自己的身份證,給他辦了一張卡,反正這種卡,裏面沒話費就沒用的,又不會欠費的,有什麼要緊。”吳美慧說。
“那你知不知道,這個人到哪裏去了?”張晨問。
“這個我怎麼知道,我就知道他拿着手機就出去了,連手機的盒子都扔在我店裏,拿着手機和充電器走了。”吳美慧說。
衆人聽到這裏,感覺無比的沮喪,拉清單拉戶籍資料,看樣子都白費功夫了。
大家一起去了徐總和馬總的公司,張晨把剛買來的那部手機,遞給了徐總,和他說,送給下面的快遞員吧。
徐總拿出那份通話清單,看了一會,這一份清單,通話記錄很少,幾個月通過電話的也總共只有四五個號碼,其中還包括老喬和張晨的,這也難怪,談超市的業務,都是雯雯和倩倩出面,農家樂的業務,都是大腦殼出面,在農家樂內部,他們用的是座機或者對講機。
劉立杆對外聯繫頻繁的時候,是他做房地產的時候,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根本不在這個清單裏。
而雯雯和倩倩,整天和劉立杆在一起,根本就不會給他打電話,等她們密集地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的手機已經躺在水庫庫底了,沒有記錄。
徐總和張晨他們說,不要急,我按照清單上面的通話記錄,打過去問問,張晨說好。
結果撥了兩個,對方都說不認識什麼劉立杆,更不認識什麼浙江人,再撥,對方不耐煩了,對着電話就是一陣吼,然後把電話掛了,再撥過去,已經是忙音,對方把自己拉入黑名單了。
張晨他們明白了,劉立杆這個傢伙,既然連買個電話卡都不用自己的身份證,在生活中,肯定不會用自己的真名,你打電話去問一個人家不認識的人,還反覆問,對方肯定會發火,就是不發火,誰知道你打聽這些的目的是幹什麼,誰會告訴你?
更主要的,說不定劉立杆都已經封過口了,他們能想到的,那個傢伙也肯定能夠想到。
“我和我朋友再說一聲,只要劉總這個電話再開機,就想辦法把他定位出來,他總不可能一直不開機,又不是黑社會在找他,有什麼必要這麼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