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 2180 張晨的夜晚
    馬老師送給張晨的四瓶茅臺,張晨送給了劉立杆兩瓶,劉立杆知道了這酒的來歷,叫道:

    “我去,這麼屌的酒,那我自己都捨不得喝了,我要拿去送人。”

    “去行賄?”張晨問。

    “狗屁,行賄就去買假酒了。”劉立杆說,“反正這些人也分辨不出來,他們收假酒假煙假字畫假古董,已經收習慣了,大概就沒收到過假幣。”

    “你這說法也太誇張了。”張晨說。

    “一點也不誇張,誰收到這種東西還當場打開啊,他們也不缺,收到了也都是隨手就往家裏的那一堆裏一放,然後由家裏的什麼人,把這些拿去那些回收菸酒的店裏賣。

    “就米市河邊的那家店,我們經常去買菸的,老闆就和我說,有次有個女的提了兩大馬甲袋,三十多條中華香菸過去賣,結果你知道他檢查之後,有多少是真的?”

    劉立杆說,張晨問:“多少?”

    “十九條,也就是說,差不多一半是假煙,你說說這些人圖什麼,收着假煙假酒假字畫假古董幫人辦事,最後自己坐的卻是真牢。”劉立杆說完大笑。

    “別瞎樂了,說說,你準備送誰?”張晨問,“不會那麼有孝心,想到送給老劉吧。”

    “還就是送給老柳,不過是老柳,柳成年,不是老劉,老劉給他這酒,那就對不起這酒了。”

    劉立杆說:“送這個給老柳,不算是行賄,只能算是人情吧?我現在和他一點交集也沒有,他退下來也好多年了,現在早就門庭冷落鞍馬稀,就是馬老妖,想到送你,也不會想到要送這個給前市長,對吧?老妖不送我來送。”

    “可以可以,請他來喫飯,喝我這兩瓶,走時再帶走你這兩瓶,我還真的好久沒見他老爺子了。”張晨說。

    “好好,你打電話約。”劉立杆說。

    張晨當即打電話給柳成年,約他們倆夫妻喫飯,說是酒店裏又推出了不少的新菜,沒有其他人,就我和劉立杆,都想你們了。

    柳成年爽快地答應,張晨和他說,那就明天晚上吧,老柳,還是原來的那個包廂,六點半,對了,要不要我過來接你們?

    柳成年說不用,我自己開車過來就可以,車在車庫,也好久沒有開了。

    柳成年退下來回到杭城之後,張晨和劉立杆再叫他領導,他就不幹了,說自己已經不在其位,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還領導什麼,我連家裏的老太婆都領導不了了。

    柳成年堅持要讓他們叫他老柳,張晨和劉立杆叫着叫着,也就叫習慣了。

    兩個人基本上每個月,都會請老柳兩夫妻喫飯,聊聊天,有時也會去附近的“人家旅業”的民宿,住上幾天,但不會跑遠,更不會出省。

    ……

    張向北去雲南待了三個多月,在昭通、曲靖、玉溪、文山分別成立了公司,這裏的公司無一例外,原來都是他們“隨手幫”活動幫扶的村,整村進行了村改公司。

    幾個樣板公司成立之後,張向北離開雲南,由他們雲南分公司繼續推進在其他地方進行村改公司。

    與此同時,馮勝寬在甘肅,向依雲在寧夏的腳步也沒有停。

    張向北離開雲南的時候,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他沒有回杭城,而是去了大雯雯大倩倩她們那裏,他接下來的目標是湘南和粵北一帶。

    這一次張向北決定打破省域的界限,把湘南和粵北,這兩個地理位置上接近,交通更方便的地方結合在一起。

    從廣州到粵北,不如從郴州到粵北更方便,包括湘南的一些縣,從郴州輻射過去,也比永州更方便,張向北就把這一個區域的中心,放在了郴州。

    同樣的項目,也在他們已經設有分公司的其他省份展開。

    當然,“宅鮮送”在城市裏的生鮮配送的版圖也一樣沒有停止,基本還是保持每個月新上線四五個城市的節奏在擴展。

    也就在這段時間,張晨的“飲食男女”經歷D輪之後,已經進入了上市的快通道,準備明年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

    而鄭慧紅和學長,分別找了小芳很多次,馬老師當着張向北和張晨沒有說的話,都由鄭慧紅負責說,他們兩方的目標,當然還是“宅鮮送。”

    忙起來的時候,時間過的真是很快,二O一八年的元旦很快就到來,接着就是農曆新年,張向北回杭城過了年,年初五,向南要回劇團參加巡演,張向北也返回了郴州。

    過完了年,也是他們“宅鮮送”開始對下面公司,特別是各個供應基地的老總進行輪訓的開始。

    渝北公司的闞總到了杭城,他給小芳打了電話,張晨和小芳,知道闞總來杭城了,兩個人自然要在土香園大酒店請闞總喫飯。

    喫飯的時候,張晨問闞總現在公司怎麼樣,闞總笑着說很好,小張總他太厲害了,他去調整之後,現在,幾個村的村兩委說話都不管用了,只有我們公司的指令,下面纔會聽,就是我自己,都已經快忘記自己還是一個村主任。

    張晨心裏咯噔一下,他讓闞總詳細介紹一下他們公司,特別是張向北去了之後怎麼做的。

    闞總從頭到尾,和他們說了起來,張晨聽着,眉頭緊鎖,闞總說着說着,都猶豫了起來,以爲自己什麼地方說錯了。

    小芳看了看張晨,腳在桌子下面輕輕地踢了他一下,張晨恍悟過來,朝闞總笑着,過了一會,臉上又凝重起來,話變得很少。

    喫完了飯,張晨和闞總喝了酒,小芳開着車,兩個人先送闞總去酒店,接着回家。

    小芳開着車,看了看坐在副駕座的張晨,他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小芳問:

    “你怎麼了?”

    張晨搖了搖頭,他說:“沒有什麼。”

    小芳看他這樣子,不像是沒有什麼的樣子,不過也沒有再追問,她知道等到他覺得可以開口的時候,他肯定會和自己說的。

    兩個人回家洗了澡,張晨去了書房,小芳拿着筆記本電腦,坐在牀上工作,到了十點多鐘,她下牀走去書房,推開門,看到張晨呆呆地坐在那裏,小芳走過去,看到桌上放着紙筆,小芳的手搭在張晨的肩膀上,問:

    “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張晨看了看桌上的鐘,和小芳說:“你先睡吧,我還要畫個東西。”

    小芳點點頭說好,她彎下腰,從後面抱了抱張晨,張晨扭過頭來,兩個人親了一下,小芳說:

    “你也早點來睡。”

    張晨“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