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是很方便拋頭露面的,都安排在包廂裏。
李勇的兒子沒有和他媽媽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外面,和小虎、陳啓航、劉芸他們這些叔叔和阿姨坐在一起,他大學畢業後,目前在香港的一家中資銀行工作,他們銀行,和小虎的富邦金控有業務上的往來。
婚禮由老楊主持,整個儀式很簡單,就劉立杆上臺,代表家長們講了話,然後雙方交換戒指,在臺上擁抱和親吻。
平時話很多的劉立杆,今天話卻很少,只說了兩句就說不下去了,一句是:
“接下來你們就好好過日子。”
還有一句是對張向北說的:“你要是敢欺負向南,我可對你不客氣。”
下面鬨然大笑,劉立杆卻眼眶有點紅了,朝大家擺了擺手,就走下臺。
向南在臺上看着,有點感動到了。
看了看舞臺上掛着的橫幅,和VC裏播放的字幕,有些人不理解了,特別是劉立杆的那些關係戶們,不是劉立杆嫁女兒嗎,怎麼橫幅上寫的是“張向北、馮向南百年好合!”?
劉立杆的女兒,怎麼又會姓馮呢?大家交頭接耳,有知道的,卻是在一旁笑而不語。
這個事情,也讓劉芸有些難辦,安排做這個橫幅和VC的字幕時,她也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劉立杆的名頭太大了,這樣有點當衆打他臉的意思。
劉芸去問張晨,張晨想了想說,要麼乾脆兩個人都不要帶姓,就寫“向南向北百年好合!”
劉芸說好,這樣處理也說的過去,向南向北叫起來也順口。
小芳在邊上提醒,還是徵求一下南南本人的意見。
賀紅梅自告奮勇說:“我去和南南說。”
賀紅梅找到向南,把事情和向南說了,向南聽完垂下頭,久久地不響。
“南南,你看這樣可以嗎?”賀紅梅說,“畢竟來的人裏,有一大半都認識你爸爸,知道今天是他嫁女兒,我們給他留一點面子。”
向南擡起了頭,早就已經淚眼模糊,她哭着說:
“紅梅阿姨,我爸爸是馮老貴,他把我養大,可他什麼都沒有,就給他一個姓,參加我今天的婚禮,這樣都不可以,你們一定要拿掉嗎?”
賀紅梅看着向南,心軟了,她嘆了口氣,摸了摸向南的頭,什麼都沒有說,回過來,把事情和幾個人說了,幾個人聽了也很難過,張晨說,我去和杆子說說。
張晨去了劉立杆那裏,把事情和他說了,劉立杆笑道:“我無所謂啊。”
張晨看着他問:“你真的無所謂?”
“真無所謂,別人的小孩,不也跟我姓了,你忘了我還有一個劉雯倩。”劉立杆說。
劉雯倩這次也跟着大雯雯和大倩倩一起來了,“宅鮮送”原來的那一批人,都來了,當然不能少了大雯雯和大倩倩,她們來了,也不可能不把劉雯倩帶來。
知道了劉雯倩要來,劉立杆就去向張晨求援,譚淑珍的工作,自然又是張晨去做,張晨和譚淑珍說,這都已經是過去式,要是還揪着不放,你就是沒有放下。
“後來到了杭城,你們雖然在一起,但你一直在拒絕着他,杆子也是人,也是個男人,而且,這裏面還有點故意做出來氣氣你的意思,這一章翻過去了,但過去並沒有消失,還是要坦然面對,再說,這小姑娘,就是撿來的,又不是杆子生的,只是杆子帶她帶出了感情。
“譚淑珍,你不會這麼小心眼,因爲這麼小的一個小姑娘而慪氣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張晨,是小姑娘的事嗎?”譚淑珍瞪着張晨,罵道。
張晨哈哈大笑:“那是因爲雯雯和倩倩?好吧,這個我敢打包票,杆子現在和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從湖南迴來之後,杆子就一直爲你守身如玉。
“對了,她們兩個這次來,可不是因爲杆子,而是因爲我和小昭,她們在海城的時候,和我和小昭都是朋友,還救過我們,不然我和小昭,也逃不出海南,這事劉芸和啓航、李勇他們都知道。”
譚淑珍不響,她不響,張晨就知道她是默認了,不然她早就嘰嘰呱呱說回來。
張晨說:“你看看紅梅和小芳,學學她們,她們多融洽。”
“滾!”譚淑珍罵了一句,張晨哈哈大笑,他知道妥了。
張晨和劉立杆說:“說起來,馮老貴有些對不起你,但他沒有對不起向南,向南對他有感情,也正常。”
劉立杆罵道:“我沒說不正常啊,張晨,什麼意思,我還會去和一個死人爭?我早就和你說過,她是我女兒誰也改變不了,不管是叫馮向南還是張向南,我無所謂。”
管他心裏怎麼想,他既然這麼說了,張晨就當他是同意了,張晨去和劉芸她們幾個說了,幾個人都鬆了口氣,覺得真是不容易啊,小芳“哎呀”一聲,大家都看着她,小芳和張晨說:
“還有人的工作需要做。”
“誰?”張晨問。
“杆子哥的爸媽。”
小芳說,大家一聽,心又涼了半截,是啊,婚禮的時候,老劉夫婦也坐在下面呢,這個老劉,要是看到自己的孫女,連姓都不跟自己姓,他就是再糊塗,也會生氣,要是再多灌幾杯酒,當場撒起了酒瘋,那就會變成一個笑話。
劉芸、小芳和賀紅梅三個人都看着張晨,張晨問:“又是我?”
“舍你其誰。”劉芸說,小芳和賀紅梅大笑,拼命地點頭。
沒辦法,張晨只能硬着頭皮去找老劉夫婦,張晨想好了,這一次他換一套說辭,先問老劉夫婦,向南對你們怎麼樣,孝不孝敬?
兩個人笑得合不擾嘴。
谷蓜“孝敬的,他們有什麼新戲,第一天第一場,最好的位子,南南肯定會送票子過來,讓我們去看。”杆子媽媽說着看了看老劉,“還有,老頭子的酒和我的營養品,現在都是南南包了。
“張晨你也知道,杆子不見的那些年,我們的日子有多難,心裏有多煎熬,要不是因爲南南,我們兩個,說不定早就已經歸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