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的地面還沒有鋪,張晨看着管線密佈的地,再擡頭看看頭頂,突然就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他趕緊把班長和小林叫了過來。
張晨和他們說,地面的方案,我想修改一下。
“怎麼改?”班長問他。
“這樣,我們能不能在大理石上鑽一些小孔,裝上一個個像滿天星那樣的小燈泡,當然,不用很密,只要八十到一米一個,分佈均勻就可以。”張晨說。
“我明白了,張總你是不是想,晚上大堂裏的大燈關掉以後,這地上,就像星空一樣?”班長問。
“對,理解到位。”張晨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讚許道。
小林在邊上嘀哩咕嚕了一句,張晨瞪了他一眼:“說慢點,想說什麼,說清楚了。”
小林頭轉向船槳樹那邊,說道:“晚上大燈關掉,都沒有人了,還要這個幹什麼?浪費電。”
“你這個農民,那大堂裏,連這些裝飾燈都不用,都換成一百瓦的白熾燈,還要省電。”張晨罵道。
班長在邊上嘻嘻地笑,張晨問他,有沒有難度?
“我這裏沒有,不就鑽幾個孔,再用透明的硅膠封住嗎,就是多點工作量。”
“這個沒關係。”張晨和班長說,接着再轉向小林:“你這裏呢?”
“難度是沒有什麼難度。”小林嘀咕,“再走一路線就可以了。”
“好,那就這樣定了,我明天和甲方說。”
張晨走到門口,回頭朝大堂裏看看,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他想如果那樣,這個大堂即使在深夜,也會別具一格,那些深夜抵達或回店的賓客,走到門口,看到地上這星星點點,宛如星空,一定會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張晨想到以後,他媽的天天都要躲避阿正善意的騷擾,也是頭痛,但又沒有辦法,誰讓你那天會把車忘在大門外呢?這大概就是有得必有失,你得到了你丟失的車,就活該失去你的清淨。
張晨走到自己的摩托車前,跨上車,決定去龍昆南路看看,有兩天沒去,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
張晨從南大橋下轉過去,卻吃了一驚,他看到這裏一片漆黑,工地上沒有人在幹活,不應該啊,張晨看了看手錶,十點不到,以往這裏,每天都會幹到十一點左右,今天這是怎麼了?
張晨把車停在路障外面,翻過路障,走過一段已經澆好的路面,沿着路基朝前繼續走,一直走到工地的盡頭,這裏空空蕩蕩的。
張晨在黑暗裏站着,朝四周看看,總感覺這裏少了點什麼,過了一會纔想起來,工地上連攪拌機和那些手推翻斗車都不見了,怎麼可能?就是工人提早下班,也不會把攪拌機和翻斗車也拉走啊。
張晨走到搭在路基上的一個簡易工棚裏,這裏是用來堆放水泥的,晚上看工地的人也住在這裏面,整個工棚,也是一片漆黑,張晨用手推了推毛竹片做的門,門嘎吱吱地打開。
張晨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點着,看到裏面也是空空蕩蕩,完了,張晨馬上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他到想這裏,應該是已經停工了。
張晨走出工棚,看着四周的黑暗,一股涼意從心底油然而生,張晨明白,像這種大型工程,上馬沒有那麼容易,停工也沒有那麼容易,一旦停工,肯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張晨第一個念頭,就想馬上找個電話,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