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原來的方案不推倒重來,讓張晨天天來管這樣的工地,張晨覺得,那真是天天的折磨,但要推倒重來,自己總要有一個大概的想法,不然怎麼去說服劉老闆。
吃完麪條,張晨又回到防空洞裏轉了一圈,再跑到保俶路口的那個花壇,看到在那個防空洞的出口那裏,如今砌了一道鏤空的牆,作爲花壇的背景。
張晨用目力把這塊已經變更給這個項目使用的土地,也丈量了一下,心裏有個大概。
他看看時間,離兩點還有半個小時,索性把自行車停到了防空洞裏,走過去。
望湖樓離這裏不遠,就在省旅遊局那邊的高磡下面,坐落在高磡底下的一條小徑石涵路,和緊傍着西湖的北山街之間。
望湖樓是一座不大的木結構古建築,樓高三層,一二樓是散座,三樓是包廂,茶樓背山臨湖,正中的額枋間懸掛的黑漆匾額,上書“望湖樓”三個大字,筆勢蒼勁,姿態縱橫,肥筆有骨,瘦筆有肉,是宋代大書家黃庭堅的手跡。
大雪天氣,這茶樓不但沒有門庭冷落,反倒人聲鼎沸、茶客如雲,只因爲這裏是個喝茶賞雪的好去處。
張晨從石涵路走到了茶樓,才一點四十不到,他想時間還早,劉老闆他們可能還沒有到,就想走去前面幾十米,看看斷橋殘雪,沒想到劉老闆的小弟,已經在茶樓門口等他,把他帶到了三樓的一間臨湖的包廂,劉老闆已經在這裏。
雖然外面寒風凜冽,包廂的窗戶卻洞開着,到這裏喝茶的,不都是來賞雪賞湖景的嗎,把窗關上,那雪和西湖的味道就淡出去了。
張晨在劉老闆的對面坐下,朝外面看看,裏外西湖盡收眼底,大雪初晴,但見霧淞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唯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
“這地方真好!”張晨忍不住感嘆。
劉老闆笑道:“是啊,我頭疼的時候,只有到這裏坐坐,喝上一壺龍井茶,纔會感覺舒服一些。”
張晨也笑道:“那你是經常來喝吧。”
這話一語雙關,也就是調侃,雞毛常常會讓劉老闆頭疼。
劉老闆聽了,哈哈大笑,他說不錯不錯,還真是這樣的。
張晨把那本效果圖拿出來,放在桌上,他問劉老闆:“這個方案,你希望哪裏能做修改和調整。”
劉老闆看了看那本效果圖,皺皺眉頭,和張晨說:“我真想把它整本都扔到外面去。”
張晨吃了一驚,問道:“怎麼?”
“這個裏面,就沒有一個地方是我滿意的。”
“劉老闆都不滿意,又怎麼會認可這個方案?”
“唉,我是沒辦法啊!”劉老闆一聽張晨這話,就叫苦連連,他說:“這個項目我光等設計稿出來就等了七個多月,中間拖拖拉拉,改了無數稿,還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和你們那個設計師,就差沒打起來了。我是真的沒辦法,再拖下去拖不起啊。”
“七個月?”張晨更奇怪了,他問:“那當初你爲什麼不多選擇幾家公司給你出方案,你選擇一個滿意的呢?對不起啊,我這樣說,有吃裏扒外的嫌疑,但甲方,不都是這麼做的嗎?幾個方案同臺競爭,對乙方來說,也很正常。”
劉老闆瞪着眼睛看着張晨,問道:“張先生,你是新來的吧?”
張晨點點頭。
劉老闆苦笑道:“那你對你們公司還真不瞭解,你以爲我能有選擇?”
“這個,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