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想了一下說:“光我們兩個不夠,沒湊成三個臭皮匠,我再幫你找一個人。”
“誰,那個四川妹?”劉立杆問。
“對,她也參加,她細節上可以幫助出主意,還有一個,真的浙美的。”
“那就不是三個,是四個了。”
“那就湊一桌。”
張晨說着,扣了老唐,不一會,老唐回電話過來,張晨問他,在哪裏?
“工作室,帶着小的們,流血流淚在加班。”
“印球衣?”
“哈哈,那點活,還值得加班?早幹完了,接趙志剛趙大人的命令,在拼命趕送上海的貨呢。”
張晨明白了,問道:“晚飯吃了嗎?”
“正在喫,康師傅紅燒牛肉麪,香噴噴,好喫看得見。”
“別吃了,出來喫,有事情找你。”
“大餐?好啊,去哪裏?”
“你想喫什麼?”
“肉,我只要有肉就可以。”
“望江門,從城站火車站這邊過去,有一家西北餐館,烤羊排加冰啤酒怎麼樣?”
“好好,大碗喝酒,大塊喫肉,正合我意。”
掛斷電話,張晨和劉立杆出去,到了設計中心,沒看到賀紅梅,卻看到葛玲,張晨奇怪了,問:“你不用回去給你爸送飯了?”
“我爸爸他也來了。”葛玲說。
張晨明白了,兩分他們喫完晚飯,還要訓練一會,葛東海這是到廠裏來了。
“你師姐呢?”
“去一樓了,裁房裏。”
張晨和劉立杆到了一樓,在裁房裏看到賀紅梅和趙志龍,正在用剪刀剪那些退休工人手工縫製的服裝,張晨和賀紅梅說,走,一起去喫飯。
“我喫過了。”賀紅梅說,不過馬上問:“喫什麼?”
“烤羊排。”
“那我可以再喫一頓。”賀紅梅叫着和趙志龍說:“這裏辛苦你了?”
趙志龍舉起剪刀揮了揮。
三個人走到外面,看到球場上,兩分她們正在訓練,葛東海站在邊上,雙手抱在胸前,很嚴厲地在罵着她們,賀紅梅吐了吐舌頭:“媽呀,葛師傅這麼兇?”
“嚴師出高徒,你知道嗎?你以爲誰都像你師父,怪不得你不長進。”劉立杆說。
賀紅梅拿眼瞪着他,罵道:“你纔來了幾天,你哪隻狗眼看到我不長進了?”
“我用後腦勺都可以看到,看看你這吊兒郎當的樣,就不是一個好徒弟。”劉立杆說。
“哎呀,我氣死了,哎呀,師父,我要被這傢伙氣死了。”賀紅梅嘆着氣,張晨大笑。
他們路過球場邊上的時候,張晨朝葛東海遠遠地打了個招呼,葛東海也回了一個招呼,快走到夏利車邊上時,劉立杆急走幾步,跑到了駕駛座那邊的門,擠住了車門,劉立杆朝賀紅梅叫:
“把鑰匙給我,我開。”
賀紅梅站住了,問:“那你還說不說我不長進了?”
劉立杆趕緊說:“不說了不說了,你是最長進的。”
賀紅梅得意地笑笑,這才把鑰匙扔給了他。
賀紅梅哼了一聲:“我會看上他?休想!”
劉立杆趕緊拱了拱手:“謝謝女俠不殺之恩。”
他們三個到了望江門,停好車,走到“西北餐館”的門口,看到老唐已經坐在門口的一張桌子邊,見他們到了,趕緊舉起手揮了揮,張晨走過去說:“你怎麼比我們還快?”
老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摩托車,和張晨說:“沒看到我老唐已經鳥槍換炮了。對了,羊排已經點了,來了兩個大傢伙,十一斤六兩。”
“你神經,這麼多怎麼喫得下?”賀紅梅罵道。
“放心,我老唐一個人可以喫六斤。”老唐說。
張晨介紹了劉立杆和老唐認識,特別強調了“浙美的”,兩個人都笑了起來,老唐趕緊說:“不足掛齒,別提那破學校了。”
張晨笑着說:“你不知道,我也是浙美的。”
“不會吧,張總,你哪個系的?”老唐叫道。
“子虛烏有系。”張晨說,他接着把自己這個“浙美的”由來,和他們說了,賀紅梅和老唐大笑。
“我也和你們說一件好玩的事,現在海城,拉皮條的介紹自己的叮咚,都是說她是浙美的。”劉立杆說。
“什麼是叮咚?”賀紅梅問。
劉立杆就把什麼是“叮咚”告訴了她,老唐大笑,叫道:“哎呀,我可憐的母校唉,不過,這很拽啊,我覺得可以寫進校史。”
張晨和劉立杆也笑了起來,張晨不用問,大概也猜出了爲什麼海城的叮咚,現在都叫浙美的,一定是和建強佳佳有關,這個,劉立杆也不方便說了。
賀紅梅在邊上,狐疑地看着他們兩個,她在想,爲什麼張晨假冒“浙美的”,而現在海城的叮咚,也會自稱“浙美的”,這裏面有什麼關係,想了一會想明白了,她用手指着張晨,問道:
“你你你,你是不是經常去那些地方,所以她們都知道浙美的?”
對哦,老唐也看着張晨,頭不停地朝上點,意思是是不是?是不是?
張晨罵道:“你瞎說什麼呢。”
“沒有,這個我可以作證,你師父一次也沒去過那地方,上次你們延安路開業的時候,來的那個二貨,他是愛好者,讓他最惱火的就是,他拉過你師父多次,一次都沒有成功過。”劉立杆說。
賀紅梅指着張晨的手,馬上指到了劉立杆,問:“那是你,對不對,你經常去,還自稱是浙美的。”
劉立杆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這他媽的沒法說啊,他倒是一次也沒有自稱是浙美的,但經常去卻是真的。
“沒想到你這麼噁心!”賀紅梅罵道。
劉立杆大笑:“那這樣,你是不是更要不殺了啊?”
賀紅梅紅着臉說:“不行不行,老唐,我和你換個位子,我不要面對面看着這傢伙,我怕我會吐。”
老唐慢悠悠地說:“那你就坐他身邊了。”
張晨和劉立杆大笑,賀紅梅的臉脹得通紅,想想也是哦,一張方桌四個人,不坐劉立杆對面,怎麼坐,也坐到他邊上了。
劉立杆笑道:“沒關係啦,你對面雖然有我這麼一個大,你身邊不是還有個冰清玉潔的師父,可以防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