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0963 第二天,接着再來
    大家選了位子坐下,開始玩。

    他們玩到了十二點鐘,邊上的一張桌子上,擺出了酒菜和水餃,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酒只有啤酒,想喫的人,可以自己拿了一次性的碗筷,坐下來喫。

    劉立杆前半夜手氣不錯,贏了不少,孟平這裏,輸了有二十來萬。

    看到桌上的酒菜擺出來,李陽和孟平說,喫點東西,換換手氣。

    孟平從牌桌前站起來,問劉立杆,劉立杆搖了搖頭,說你們去,我不喫,孟平和李陽走去了那邊,兩個人坐下來,一人拿了一罐貝克啤酒,打開。

    一整個晚上,都是孟平和劉立杆在玩,李陽或者在邊上看,或者走去沙發上打盹,孟平問他要不要試試,李陽搖了搖頭,他說我不玩這個。

    孟平和李陽喫完,走回去,劉立杆的牌運已經開始轉了,把前半夜贏的,大多都輸完了,孟平在他邊上坐下,和他說,你去喫點東西,劉立杆已經有點輸紅了眼,他還是說不喫。

    和在澳門那次一樣,劉立杆還是要麼就一路莊,要麼就一路閒,連和也不換押一下,這樣的玩法,很擾亂邊上人的注意力,容易讓牌桌上的氣氛緊張起來,有人看看他,搖了搖頭,把牌一甩就去喫東西了。

    劉立杆一個晚上都沒有喫東西,坐下去就沒有站起來過,到三點多的時候,八十萬全輸了,孟平拿了十萬的籌碼給他,不到四點,兩個人都輸光了,卻還不肯罷休,孟平和賭場的老闆,也就是那習慣用雙手拍着自己屁股的傢伙說,再給我們一個人二十萬籌碼。

    老闆看着李陽問:“小杆子啊要擔保?”

    李陽點點頭說好。

    老闆讓手下的馬仔,給了孟平和劉立杆,一人二十萬籌碼。

    等到他們這四十萬又輸完,外面天也已經亮了,孟平還想問老闆要籌碼,老闆說,今天差不多了,要玩晚上繼續,這裏我們還要撤,等會人家還要上班。

    聽老闆這麼說,劉立杆和孟平無奈,只能罷手,孟平問:“晚上還是在這裏嗎,幾點鐘?”

    老闆看了李陽一眼說,地址我下午通知小杆子。

    李陽開着車,把他們送到了金陵飯店,孟平也在劉立杆的樓層要了個房間,兩個人進了房間,倒下去就睡,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

    劉立杆一醒來就去了孟平的房間,和他說,快快,問問馬就到,今天晚上在哪裏?

    孟平大笑,他說我醒來就打電話了,錢都安排好了,不然現在,銀行都快關門了,去哪裏拿那麼多的現金?

    “好好,知我者,孟平也。”劉立杆叫道。

    喫晚飯的時候,劉立杆和孟平,心裏就火急火燎的,問李陽晚上在哪裏,李陽不說,只是和他們說,先喫飯,時間還早。

    “戰場已經擺開,哪裏還有心情喫飯。”劉立杆叫道。

    李陽看了看他,問:“你還曉得是戰場,戰場是要死人的。”

    劉立杆大笑:“就是死,也要痛痛快快地殺伐四方,孟平,不知道陳啓航現在在幹什麼?”

    劉立杆一說,孟平也笑了起來,他說:“啓航一定還盯着入境記錄。”

    兩個人說着大笑,都有一種偷着樂的快感。

    李陽坐在邊上,看着他們搖了搖頭。

    晚上的場子,是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裏,客廳裏擺着一張百家樂的牌桌,四周散落着很多的椅子,比他們先到的人,已經坐在那裏等着,雖然大家都見過不止一次,都很面熟,但大家彼此之間,卻不交談,更不會有人去打聽,你是誰,是幹什麼的。

    劉立杆坐在那裏,心裏對那個喜歡用雙手拍自己屁股的老闆,暗生敬佩,看樣子術業有專攻,這個傢伙,組織這種流動的地下賭場,還真是訓練有素,有條不紊。

    所有的流程和昨晚一樣,進了房間,還是先交出bb機和大哥大,用錢換了籌碼,錢馬上被轉移走,雖然今天晚上的玩家,都是昨晚的那些,但老闆還是把昨天強調的話,再強調一次。

    李陽今天給劉立杆和孟平,一個人準備了一百萬,劉立杆和孟平坐到了牌桌上,李陽在邊上站着看了一會,走去房間,倒在牀上睡着了,四點多鐘,有個馬仔跑進來,搖醒了他,和他說,陽哥,老闆讓你過去。

    李陽一邊打着哈欠,伸着懶腰走了出去,原來是孟平和劉立杆又輸完了,一個人想問老闆再要五十萬的籌碼,看到李陽過來,老闆問:“啊要擔保?”

    李陽搖了搖頭說:“收工,不擔保。”

    孟平和劉立杆吃了一驚,孟平問:“你說什麼?”

    李陽把臉放了下來,看着他,冷冷地說:“我說收工。”

    老闆點點頭,明白了,走了開去,過了一會,馬仔把他們的大哥大送了過來,李陽拿了自己的大哥大,說了聲走,就走了出去。

    孟平一肚子的火,但看看房間裏衆目睽睽的,他也不好發作,他只能和劉立杆跟了出去。

    到了外面走廊,孟平想說什麼,李陽說,車上再說。

    三個人進了電梯,孟平還想說什麼,李陽沒有理他,臉色很難看,啪啪啪啪地,不停地用手指擊打着已經亮着的,一樓的電梯按鈕。

    孟平和劉立杆面面相覷,這個李陽,給他們的印象一向都是笑嘻嘻的,從來也沒見他拉下過臉,今天是特例了,這一直笑嘻嘻的人,突然一反常態,還是給人一種無形的震懾。

    電梯門打開,三個人默默地穿過酒店的大堂,走到外面的停車場,上了車。

    上了車後,李陽並沒有和在樓上說的那樣,車上再說,上了車還是鐵青着臉,雙手握着方向盤,眼睛瞪着前方,默默地開車。

    孟平和劉立杆,腦子一下還沒有轉過彎,互相看看,又看看前面一臉認真開着車的李陽,不知道該說什麼。

    車裏車外一片寂靜,只能夠聽到汽車輪胎,壓着清晨灑水車剛剛灑過水的柏油路面,發出沙沙的聲音。

    他們離開的酒店,離金陵大酒店不遠,李陽把車開到門口,孟平和劉立杆下了車,李陽啓動了車子,孟平和劉立杆都還以爲他這是要把車開去停車場,沒想到他轉下門口的斜坡後,一打方向,直接把車開出了大門,走了。

    孟平和劉立杆站在酒店的旋轉門口,呆呆地看着車出了大門,孟平罵道:“這小杆子,今天吃了槍藥了?”

    劉立杆大笑:“老孟,看樣子隊伍不好帶了。”

    兩個人進了大堂,卻不急着上樓,凌晨的酒店大堂空無一人,他們走到了大堂沙發那裏,坐下來,抽着煙,兩個人探討了半天,都不知道,這馬就到今天是在發什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