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奔騰年代——向南向北 >1115 做金融的
    孟平沒有騙錢芳,深圳安信信託的老喬,確實到了杭城,他到杭城,就是來和劉立杆談浙江錦繡大地上市的事宜,孟平要去旁聽。

    每次聽老喬說起一個新項目,不管是劉立杆還是孟平,都覺得受益匪淺,同時也深深地折服,覺得這些做金融的,腦子怎麼這麼會繞,鬼點子怎麼那麼多。

    劉立杆和孟平去了酒店,老喬把他的打算和他們說了,說是今年國家對房地產企業,在政策上會開口子,雖然直接在國內a股ipo還比較難,但可以兩條腿走路,那就是在國內借殼上市,去海外ipo。

    “借殼上市什麼意思”劉立杆問。

    “就是找一家爛公司的殼,用它的名義上市。”老喬說,“這有兩個途徑,一是通過協議轉讓他們公司的股權,還有就是資產置換,也就是換殼。”

    “老喬,說具體點。”劉立杆說。

    “具體點說,就是,比如找一家爛上市公司,這種爛上市公司,我手裏有,還欠我一堆的錢,我隨時可以掐死他,你要麼去直接收購他的股權,但那個,比較麻煩,一是需要大量的資金。

    “還有就是,你要的其實就是他的殼,對他的業務本身,沒有興趣,收購來了,你還是要把自己的業務和資產裝進去,那就不如來個資產置換。

    “比如你拿出一部分的資產和項目,像杭城中心或天空之城,或者你整個的房地產業務,作價後,比如值三十個億的話,那上市公司,就定向向你增發三十個億的股票,用增發的這三十個的股票,置換你的資產。

    “置換結束之後,資產併入了上市公司,但你成爲了上市公司的控制者。

    “他們把自己原來的業務剝離出去,這就完成了一次借殼上市,你另外支付他一筆錢,這叫殼費,他賣了殼給你,你達到了上市的目的,再把這上市公司,更名爲浙江錦繡大地就可以了。”

    老喬說着,孟平和劉立杆都聽明白了,劉立杆有個疑惑,他說,那這不就是兩個企業之間的行爲,需要什麼政策放不放開的

    老喬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借殼上市只是一個通俗的說法,正式的,就是企業的兼併和資產重組,上市公司的要約收購豁免審批、重大資產置換的審批,都要經過證監會,政策不允許,你敢偷偷摸摸做,你想找死”

    劉立杆嘿嘿笑着,明白了。

    孟平問:“把整個業務拿出來,和部分項目拿出來,有什麼區別”

    “這個就涉及到企業的方向了,像劉總這裏,他可以單獨把天空之城項目拿出來,去新加坡包裝上市,新加坡的上市公司,盤子比較小,有這一個項目就夠了,當然,去掉了天空之城,他企業剩餘資產的淨值就小了,在國內能置換的股份就小。”

    老喬說着,劉立杆和孟平點點頭,明白了,老喬接着說,像劉總這樣的公司,已經到了一定的規模,完全可以不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還有很多的辦法可以想,同時擁有國內外幾個上市公司的話,你的融資能力,抵抗風險的能力就會增強。

    畢竟,每個地方的政策和經濟形勢會有差別的,你能避免被“一鍋端”的風險。

    “幾個上市公司我還有什麼,把杭城中心也剝離出去”劉立杆問。

    “那你剩下的,公司的淨值就不夠高了,再融資的能力就變弱了。”老喬說,“還有一個辦法是,把你的物業管理這塊獨立出來,你有這麼多項目,每一個項目的物業管理都賺錢吧這一塊獨立出來,成立一個專業的物業管理公司,這個公司,也可以包裝上市。”

    “怎麼像變戲法一樣。”孟平說。

    老喬笑道:“還就是這樣,戲法人人會變,巧妙各有不同,這金融市場,只要你去鑽去想,總是會有很多的辦法。”

    “好,老喬,這一塊,我也不是很懂,你給我設計吧。”劉立杆說。

    老喬說好。

    老喬第二天回深圳,劉立杆和他約好,晚上請他喫飯,中午的時候,他與孟平,要和老倪以及任溶溶、陳雅琴一起喫飯。

    離開了老喬那裏,孟平和劉立杆,沒有去老倪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天香樓,在路上,孟平就給老倪打了電話。

    兩個人在包廂裏等了還不到十分鐘,老倪和任溶溶、陳雅琴就到了,任溶溶和陳雅琴,一個人手裏拿着一個講義夾,她們這是要把這個中餐,變成工作餐。

    孟平還想先客氣幾句,說她們這幾個月做得怎麼好,話還沒說,任溶溶就急急地說,我們還是來說說今年的情況。

    劉立杆和孟平說好。

    任溶溶說,我們分析研究了,覺得我們今年的重點,要放在上交所的天膠。

    “天然橡膠”孟平問。

    任溶溶說對,“我們國家天然橡膠的期貨從九三年就推出了,原來是海南中商期貨交易所和上交所都在做,海南中商所的交易量更大,九七年的時候,全年1458.8萬手,世界第一,但經過九八、九九兩年的交易所重組合並,海南中商所已經沒有了。

    “現在上交所是唯一還能進行期貨合約交易的場所,這對我們的操作,其實是有利的,而且,上交所的天膠交易量,仍然是世界第一,這就有了天膠的定價權,不像比如銅合約,內盤的銅會受倫敦銅的影響,那個我們做起來,比較被動。”

    即使劉立杆和孟平這兩個門外漢,也聽懂了,就是說這個天膠的價格主導權在上交所,這樣才方便操控。

    劉立杆說好。

    “這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們認爲,今年原油的價格波動會很厲害。”陳雅琴說,“這個也是我們選擇天膠的原因,價格波動越厲害,操作的空間就越大,機會就越多。”

    陳雅琴沒有告訴劉立杆和孟平的是,她們去年下半年,在外盤操作原油,給老倪又賺了一大筆的錢。

    全球原油市場從九六年因委內瑞拉的超限生產,加大出口,導致供應激增,油價就開始一路下行,到了九七年亞洲金融危機突然爆發,導致全球原油需求放緩,在這雙重壓力下,油價驟降,跌去了51。

    在下跌的過程中,雖然opec多次召開了緊急會議,但各產油國心懷鬼胎,陽奉陰違,像沙特,就是口頭減產,實際增產,油價下降的趨勢沒有遏制,到了九八年的十二月,終於跌到了歷史性的每桶10.35美元的價格。

    如此悽慘的市場,逼迫沙特、墨西哥和委內瑞拉三巨頭,在九八年底達成減產共識,隨着委內瑞拉的查韋斯上臺,產出增量的禍首委內瑞拉,最終加入到減產計劃,使得油價終於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