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開完,眼見沒有建功秦思宇就打算在乘勝追擊,可他還沒扣下扳機,卻突然又有了那種危機感,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站在他身後,向着他的脖子吹冷氣一樣。
‘還有槍手,這是個陷阱!’秦思宇腦中意識閃現,然後立刻就想清楚了,條件反射的就低下了腰,同時也向着其他幾人示警。
‘趴下,還有狙擊手!’
‘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然後是呈冰雹一樣下落的屍體碎塊,夾雜着一些零散的汽車殘骸。
關鍵時刻,走在最後面的一輛罐裝車直接打橫,在護住其他人的同時,也將自己徹底的暴露在了危險下。
‘掩護,掩護他們撤回來!’籍大喊,將自己身體藏在一輛車後向着外面開槍。
除了他們十幾人,第一道防線上所有的戰士與倖存者都撤退了,但一旦運動起來,他們就不能完美的遮蔽自己的身體了,然後無助的被對面的人一個個點名。
沒撤離記不得幾步,所有人就被壓在了原地,根本就不能冒出頭來。
後面防線上的人想解救他們,但在被集中壓制後,也只能不甘的俯下了身子,任由喪屍們衝過了他們死死堅持的防線。
‘我來充當誘餌,你們捕捉他們!’秦思宇對剩下的人說道。
‘你要幹什麼!’候元擦了一把臉上留下來的血道,他剛纔彎腰時被流彈傷到了,但所幸命大,流彈只是彈跳着擦過了他的臉,並沒有形成貫穿傷。
‘我速度快,我向前去接應劉勝他們,順便給喪屍們製造點障礙,你們利用我被阻擊的時間,爭取解決他們!’秦思宇的臉上滿是決然。
‘小心!’
儘管知道這不是最佳方法,但幾人誰都沒有拒絕出口,因爲這是最快破局的辦法,因此只能道一聲小心。
秦思宇點頭,然後沉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感官提升到最靈敏的狀況,等了一下就蹬地彈出。就像是一顆皮球,秦思宇順着車陣翻出一段距離,然後雙腳斜刺裏一踹,整個身體就騰空而起,然後中心下壓又向前竄去。
遠處幾棟前後錯落有致的大樓上,在不同的樓層藏着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這些人一直在尋找戰機,解決一個又一個敢於冒頭的戰士們。
當秦思宇竄出時,第一時間就有幾桿槍口追着他去了,但在幾發子彈被完美躲開後,前前後後十幾支槍口都圍了過去,慢慢的壓迫秦思宇的閃躲空間。
這些人一被控制,他們所有的精神活動就都被那藏身在暗中的存在掌握,也包括他們的記憶,所以他們能被派出來,也充分說明了他們的槍法出神,最起碼預判這種狙擊手的基本功他們都很紮實。
所有秦思宇的誘導性動作越來越難做出了,更多時候都是他被狼狽的驅趕,依靠着身體的本能刺激作出反應,或前進或後退,或向左或向右。
‘好了沒有,思宇的處境越來越危險了?’麻籍飛快露頭看了一眼,然後緊張地問董瑞琪與候元。
這兩人一個是本能出演,另一個則是能力超羣,僅遜色於秦思宇。
‘好了,已經確定了有十二人,他們的方位在…!’候元結合董瑞琪的判斷,迅速對狙擊手的位置作出標註,或許他們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必須將機會把握增大。
‘我數三二一,大家一起動手,記住只有一槍的機會,因爲我們不知道暗中還有沒有其他的狙擊手!’
‘明白!’後面障礙後,沒有走成的戰士們迴應道,然後幾個人立刻匍匐着爬了回來。
能縮短點距離就縮短點。
‘團長,我們確定了那些人的位置了!’城頭上,一個滿臉黝黑渾身油膩的男人激動道。
‘那還等什麼,給我拉出來打他狗日的,打死那些叛徒!’城防團的團長,四十多歲趙山河怒吼道。
‘可是團長,我們的炮彈只有幾發了,只能固定攻擊!’那黝黑男子紅着眼睛道,完了又將頭轉向了一邊。
‘怎麼會這樣,不是還有好幾箱炮彈嗎,我記得那東西可沒怎麼用,那本就是爲屍王準備的?’趙山河只感覺喉嚨一甜,差點沒被男人氣死。
‘是給屍王準備的,但之前有些戰士將它們當成光榮彈了,還有的被改裝成了詭雷,全被埋在城牆下面以防萬一!’
‘全打出去,就打最後面那棟樓,將它給我轟塌,轟死它狗日的!’趙山河手在城垛上重重一拍,對着面前的男人咬牙切齒。而他所指的,則是這一道街區最高的一棟商務住宅樓。
‘明白,不轟塌它你將我扔出去!’
黝黑男子點頭,然後快速向着城牆下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着招手,不一會一輛火炮牽引車就開了過來,城防團的大殺器X99式82毫米速射型迫擊炮。
‘團長說了,對着遠處的那棟大樓,直接把他轟塌!’黝黑男子喝到。
聽見命令,隨車而來的幾位戰士迅速下車支炮,然後拆彈藥箱、升炮口,再根據黝黑男子提供的參數,很快第一發炮彈就被塞進了炮閘。
‘發射!’黝黑男子激動的全身顫抖,這是他末世後打出的第一炮,也是他們炮營打出的第一炮。
也就在秦思宇再一次的避讓過一顆擦着他身體射過的子彈時,就在董瑞琪候元他們開出一槍時,就在劉勝他們終於衝到屍羣最前面時,一陣尖嘯聲響徹戰場,然後纔是火炮出膛的沉悶迴響。
‘轟!’伴隨着爆炸聲,在秦思宇匆忙一顧得視野盡頭,大街上突然平地升起了一團煙霧,紅黑的煙霧。
‘再來,快!’火炮長催促着激動的裝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