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七把刀傳 >第225章 地府
    一花一世界,蘇打感覺自己變成渺小,像是一粒微塵落入了花兒的蕊中,在芬芳裏,見到了郝姑娘。

    郝姑娘睡着了,躺在一片花瓣上,蘇打見她睡得安穩,心中少了擔憂,世間有那麼多人,能遇見自己的歡喜便是幸福了,蘇打將幸福擁入在懷中,郝姑娘發燙的身體汗溼了衣裳,蘇打知道是荼毒作怪,忙拿出朱雀的血讓她飲下。

    誰知道憑空出現了一隻手搶走了瓷瓶又憑空消失了。可救郝姑娘性命的東西被搶去了,蘇打怒罵:“你是誰?快還我的東西。”

    憑空出現的聲音說:“朱雀給你的血中含有荼毒,你若讓郝姑娘喝了,她會死的。”

    蘇打說:“你是誰?爲什麼要將郝姑娘帶到這裏來?”

    那聲音說:“我是仇似海,你我是老相識了,只不過你失了記憶,不記得我了。外面那兩個壞女人要殺她,是我救了郝姑娘。”

    蘇打半信半疑地又問:“既然是老相識了,你何必躲躲藏藏的?”

    仇似海說:“我修煉了一種怪功夫,神通大法,如今已無人形了。你見到我只會噁心的。”

    蘇打說:“既然是老相識了,見一面又何妨?”

    於是憑空出現了一把剪刀,一卷彩紙,那剪刀用得靈活,在紙上剪出了腦袋,衣服,褲子,鞋子。拼湊出一個人形。

    蘇打說:“原來你是個剪紙高手。”

    仇似海打扮的紙人說:“我母親是刁族人,我從小耳濡目染。”

    蘇打說:“你是隱身了?”

    仇似海說:“我不是隱身,而是樣貌太醜陋,用彩紙遮掩一下。”

    懷中的郝姑娘臉色越發蒼白,身體滾燙,蘇打說:“那朱雀血用不得,我該怎麼救郝姑娘?老相識可有好辦法?”

    仇似海說:“我這裏有玉露,可化解朱雀血中的荼毒。”卻從紙臉後面伸出一隻手來拿出瓷瓶,從紙褲子後面伸出一隻手來拿着玉露壺,說:“我修行武功走火入魔,頭與四肢顛倒,你自己來拿吧。”

    蘇打接過去,將朱雀血與玉露摻和,給郝姑娘服下了,郝姑娘飲了血,效果明顯,爍金刀留下的燒灼傷口開始結痂,體火退下。

    大病初癒的郝姑娘有了胃口,睜開眼睛看見蘇打,微笑着有氣無力地喊:“我渴了,我餓了,想喝水,想喫東西。”

    蘇打微笑迴應說:“好,我給你拿去。”

    站在一旁的仇似海說:“我這裏就有,二位稍等。”然後丟下幾張廢紙去了。蘇打忍不住偷看幾眼,發現了仇似海的怪模樣,他的一條手臂長在脖子上,一條小腿長在了肩膀上,一顆腦袋長在了大腿上。

    仇似海見到蘇打看自己,也不再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做了個吐舌頭的鬼臉,說:“我的樣子很可笑吧?”

    蘇打忍俊不禁說:“不,挺可愛的。”

    仇似海鬼魅一笑說:“你真的以爲自己是在花花世界裏,擁抱着自己心愛的女人,你再仔細看看。”

    仇似海的話讓蘇打如夢初醒,周圍的景象變成潮溼的黑暗,蘇打擁抱住郝姑娘。

    懷抱裏的郝姑娘安然無恙,咳嗦着說:“我不怕,你放心好了。”

    面對漆黑一片,蘇打質問道:“仇似海,你這是做什麼?”

    仇似海說:“我人雖醜,可是個好人,這地方陰暗潮溼,我做個美景讓你們情人相遇可以應景,方纔與你開個玩笑,看你怕的!我再送你一朵鮮花。”

    陰暗的洞穴裏又燈火通明,紙糊的樓宇,紙糊的牛馬,還有一羣紙紮的金童玉女端來美味佳餚佇立兩旁,紙疊的一朵鮮花盛開,蘇酥從花裏飛出來,她看到了蘇打與郝姑娘,說:“蘇打,太好了,你和郝姑娘都在,花蓉與胡玉顏要殺郝姑娘!”

    蘇酥飛到蘇打的手臂上,蘇打是信任蘇酥的,便問郝姑娘:“蘇酥姐說的都是真的?”

    郝姑娘伸出冰涼的手掌愛撫在蘇打的臉蛋上,說:“你原諒她們吧,我想和你回長樂鎮,永遠的呆在那裏,開心地過一輩子。”

    蘇打點點頭,並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裏的銀子,說:“我賣肉時攢得銀子都在呢。我就是想要有一天,像在王家莊那樣子,我們開個肉鋪,遠離這打打殺殺的江湖,去過點太平日子。”

    聽着這對深情愛侶的對話,一羣紙糊的金童玉女開始咯咯笑起來。爲首的白衣玉女說:“二位,快喫東西吧。”

    四個童子放好桌椅板凳,女娃們擺上美味佳餚。面對這樣詭異的場面,蘇打卻心情大好,將郝姑娘扶到桌旁坐下,說:“郝姑娘,這麼多好喫的,你快喫吧。”

    “那我就吃了!”郝姑娘吐吐舌頭,她大病初癒,肚子餓得咕咕叫,自然要大快朵頤。

    白衣玉女咯咯地笑起來,說:“這麼久了,我第一次看到來到冥殿,沒心沒肺大喫大喝的客人。”

    仇似海不見了蹤影,聽到白衣玉女的話,蘇酥站在蘇打肩膀上,嘟起小嘴巴說:“我們不怕,你們不就是一羣紙人罷了。”

    蘇打還是覺得客氣些好,便語氣緩和地對白衣玉女說:“這位白衣姑娘,請問怎麼稱呼?”

    白衣姑娘說:“你知道我的名字,還問我,你是不是故意想和我套近乎?”

    蘇打不傻,知道了白衣姑娘就叫白衣,又看向其他幾個顏色各異的紙人,打趣地說:“如此說來,那個紅色的姑娘便叫紅衣了,這個綠色的童子便叫綠衣了。”

    白衣姑娘噗呲一笑說:“少俠只猜對了一般,這姑娘叫做紅衣,這童子嗎,我們都叫他綠王八!”

    這白衣姑娘太會聊天,郝姑娘都忍不住要噴飯,爲了禮貌還是忍住了。蘇酥笑嘻嘻地講:“白衣姑娘要是聘到十二樓,做個花魁,保準生意興隆。”

    白衣姑娘說:“我們這裏是冥殿,不是人間,本小姐敢招待,就怕那些短命鬼不敢來。”

    蘇酥伶牙俐齒說:“白衣姑娘,如此說來我們三個都是短命鬼了?”

    漆黑的甬道中響起腳步聲,白衣姑娘說:“殿主來了,你們的生死,他說了算。”?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