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七把刀傳 >第261章 命
    宮主用幾百年的功力培養了四個用口水噁心人的大魔頭,自然不能浪費人才,很快他們便有了用武之地。

    在馬廄裏,自稱瑪麗的那位正在脫離束縛,剝開白馬皮恢復人形,打算在雷雨掩護下的夜晚,遊蕩長樂宮。

    鈴鐺姑娘沒有去找明瞳姐姐,而是來到了馬廄,與瑪麗相見,她們猶如陌生人,講話聲音冰冷:“是編號一二零嗎?”

    瑪麗說:“我是編號一二零,你是編號一一九?”

    鈴鐺姑娘說:“我是編號一一九,上面說了,三日後集體行動。我是來通知你的。”

    瑪麗說:“我聽說你好像暴露了,明瞳已經開始監視你了。”

    鈴鐺姑娘冷笑說:“如此一來我們就都暴露了。若是暴露了我們就是死路一條,能不能活,只有兩條路,要不我們一起叛變,要不殺了明瞳。”

    瑪麗說:“我們都服了毒藥,只有殺明瞳了。”

    鈴鐺姑娘說:“現在你與我一起去見她,看我眼色行事。”

    二人商量好,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見明瞳。走到房門前,鈴鐺姑娘先敲門講話:“明瞳姐姐,你在嗎?”

    南宮四兄弟像堵牆佇立在門後,像門神一樣靜立,即使南宮惡手裏拿着雞蛋大蔥捲餅,饞得流口水也不敢妄動,認真奉命保護側臥在牀上的明瞳。

    明瞳的千里眼早已看清楚來者何人,高枕無憂地說:“你進來吧!”

    鈴鐺姑娘打開門,就被一大灘口水吐在了臉上。

    鈴鐺姑娘嚇壞了,她的眼睛看不清,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瑪麗警惕,躲避了口水,嚇得轉身就跑,飛奔的馬蹄卻陷入院中如沼澤般的泥濘裏。

    南宮惡慢悠悠地走到瑪麗面前,喫着大蔥雞蛋卷餅,噴着蔥沫子,一口臭氣地說:“放心,我不殺你,只是向你吐口唾沫,噁心一下你。”

    瑪麗眼睛包含熱淚地說:“只要不殺我,你隨便吐。”

    南宮惡乾脆吐出了一個胃裏的泔水澆在了瑪麗的頭上,遺憾地說:“剛纔喫得太多了,本想吐口濃痰,結果都吐出來了,你不介意吧?”

    瑪麗通情達理地說:“沒關係,我就是有點噁心,只要你不殺我就好。”

    此刻明瞳從屋子裏走出來,笑吟吟地看着污穢的她們倆說:“就你們倆還想來殺我?我也是個不入世的高手,今日若沒有這四個魔頭,我直接殺了你們。”

    鈴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惡臭的口水讓她感到窒息,事到如今她只能期盼死個痛快了。

    瑪麗不想死,求饒說:“能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活命的機會,我們一定好好珍惜。”

    明瞳冷笑,泥濘的沼澤出現攪拌,迅速淹沒了瑪麗與鈴鐺。充滿絕望的她們倆被泥沙灌入地宮裏,在那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喬四郎。

    瑪麗誤解了喬四郎的情況,以爲遇到了救星,瞬間燃起了求生欲,大喊:“刀主,快救救我們,我們對柳刀府忠心不二。”

    喬四郎冷着兩張臉,哥哥面容上的嘴巴用來發言,來闡明立場:“我已經投靠長樂宮宮主了。”

    有了轉機,鈴鐺姑娘用手帕擦乾淨了臉,知道了長樂宮的手段厲害,自然見風使舵地說:“刀主,我與一二零都是您培養的弟子,你投靠了長樂宮,我們自然會追隨你。”

    瑪麗也立刻改口說“一一九說得對,刀主,我們願意誓死追隨你。”

    喬四郎說:“你們體內的毒,我沒有解藥。”

    瑪麗與鈴鐺姑娘跪下來叩首說:“我們不怕死,願意誓死追隨刀主。”

    喬四郎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便打消了她們的顧慮說:“只要你們按照我說得去做,我可以讓你們活下來。”

    瑪麗說:“刀主請講。”

    喬四郎說:“我計劃明日在長樂宮集結柳刀府的三百殺手,你們都是我悉心培養的,目的是殺死重傷後的無邪。殺死無邪後,我給你們解藥,給你們自由。”

    瑪麗與鈴鐺看向面目可憎的喬四郎,目光中泛起了可悲與求生交織的期望,在恐怖的夜晚越發渺茫。

    長樂宮坐落在雲山之巔,滾滾黑雲翻涌,雷鳴閃電縱橫而下,將長樂宮的房、物、地霹靂出溝壑般的裂縫,使宮室內恍如白晝,讓宮室裏的人心驚膽戰,不敢入眠。

    雷劫是上蒼的憤怒,因爲順其自然的平衡被世間的俗人破壞了,規則被打破,就要有犧牲品。

    鈴鐺洗漱乾淨,在洗澡的時候,她目光無神,不知道沉浸在哪個虛擬的世界裏,她臉上的水流過眼睛,像是淚,但她馬上控制了情緒,利落地穿好新衣服,繼續去做侍寢的丫鬟。

    瑪麗是個心大的妖,他慶幸總算又多活了一天,所以泡在大木桶裏犯懶,看到鈴鐺離開,也只是問了一句:“一一九,你要去哪裏?”

    鈴鐺卻不答話,輕聲輕腳地直接去了,長亭走廊裏的雷雨響掩蓋其蹤跡,踩過有積水的窪處,她經過都是無聲。一直安靜地進入新婚的房間。

    熟睡且蠻力的郝姑娘躺在牀上摟緊蘇打的脖子不肯鬆手,蘇打感到窒息已經臉紅,又講不出話來,看到鈴鐺幽靈般的出現在牀頭,立刻伸手抓住了鈴鐺的衣袖,示意鈴鐺救救自己。

    鈴鐺猶豫了,她冷漠的表情彷彿更加期待姑爺睡覺的時候被自己的老婆勒死,蘇打情急,乾脆一個用力,將鈴鐺也拽上了牀。幸好她身姿輕盈,弓着身子越過了郝姑娘的睡姿,柔軟地砸在了蘇打的身上。

    此刻沉睡的郝姑娘由側身擁抱的睡姿改變爲躺平,才讓蘇打有了喘息的機會。鈴鐺坐在牀上尷尬地看着蘇打,蘇打害怕吵醒了母老虎,指指牀下示意鈴鐺下去。

    鈴鐺身手如貓,一個輕躍飛到了牀下,再一落腳邁步,就坐到了桌旁。之後向蘇打輕蔑地看了一眼,一雙粗糙的小手揉揉眼睛,便頭枕自己的雙臂睡下了。

    蘇打害怕再被睡夢中的郝姑娘鎖喉,於是調轉了睡覺的方向,讓自己的臭腳相伴郝姑娘的容顏,讓自己的臉躺在郝姑娘的腳下。結果郝姑娘舒展腿腳,踢得蘇打流了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