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碧,你怎麼不說話”

    白樂樂聽着兒子喫奶時發出的“嗞嗞”響聲,總覺得眼前的氣氛過於安靜。一擡頭又看到莎碧那張微白的臉,忽然頓住。

    “是不是明月出什麼事了”

    沒錯,在這個時候卡修沒有留在她的身邊,又不見二寶出現,很有可能是她出了什麼事情。

    “樂樂姐,我”

    “你說呀。”

    “你先不要着急,卡修剛剛是被伊芙和巴克他們叫了過去,說是二寶不小心受到了藍翼古蜥的襲擊,卡修過去看了,但具體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藍翼古蜥那是什麼東西”

    “它是大荒古獸裏的一類,身含劇毒,成年後體內凝結的獸晶是別的荒獸無可比擬的。”

    “身含劇毒二寶真被它襲擊了”

    “我我不知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

    白樂樂心頭一急,也顧不得身子的虛弱,當場激動得由躺而坐。身上的小獅崽正是喫得開心的時候,沒想到他們的媽媽會突然改變姿勢,沒能攀附住的他們頓時發出“嗷”叫聲,就像皮球一樣從白樂樂的身上滾了下來。還好是摔在了軟綿綿的牀上,要是落在地上,指不定會有多疼。

    “嗷嗷~~~~~”

    聽着慘叫聲,白樂樂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身上的崽崽,連忙又將他們抱了起來,放在懷裏安撫:“對不起呀寶寶,媽媽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摔疼了嗎”

    小獅崽們不能說話,只能亂叫着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那委屈又難過的小表情,再次讓白樂樂難受無比。

    “媽媽知道你們還沒喫飽,不過現在姐姐有危險,媽媽必須去看看她,等媽媽看了以後再回來餵你們好不好”

    “嗷嗷~~~~~”

    小獅崽們根本也聽不懂什麼話,只是仰着脖子瞎叫,爲他們沒能安心喫奶而抗議無比。

    白樂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是擔憂的看着莎碧問:“二寶現在在哪兒”

    “應該在伊芙家。”

    這個白樂樂是知道的,卡修先前就說過,她生產在即,照看孩子不便,就將明月暫放在了伊芙家裏。

    因爲以前他們不在家時,孩子就交由伊芙看着,她很有這方面的經驗,加之小明月也與她無比親近,一來二去的,伊芙家就相當於二寶的另一個家了。

    “快帶我去看看。”

    “樂樂姐,卡修叮囑過我,你現在正是虛弱的時候,不能出去吹風。剛剛那件事情卡修其實也不讓我跟你說的,就是怕你擔心多了對身體不好。”

    “那是我的孩子,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能不擔心嗎如果現在不能見她好好的,你讓我怎麼一個人待在屋裏”

    白樂樂越說越是着急,逗大的淚珠很快就積滿了眼眶。

    “樂樂姐你別哭啊,你不是告訴過我坐月子期間女人要是哭了很容易有黑眼圈嗎。”

    “我是說過,可我忍不住”

    她抹了抹淚,想將眼淚撇回去,可是一想到明月,她就難以控制。

    幾個小獅崽雖不能說話,但是能感受到媽媽的難過情緒,一瞬間也都不嚷着喫奶了,耷拉起腦袋往她懷裏拱。

    “好吧好吧,我現在就帶你去,你不要哭了。”

    莎碧也是初爲人母,知道崽崽對於母親來說有多麼重要。自己家的小雄崽調皮搗蛋時蹭破點皮她都會難過好久,又況且是樂樂家的小雌崽受傷呢她那麼嬌小柔弱可愛,又招所有人的喜歡,若真受到什麼傷害,那可是整個半獸族的損失。

    答應了白樂樂的莎碧,就同她一起抱起懷裏的幼獅去往了伊芙的家裏。

    這邊,卡修正抱着昏迷的女兒陷入苦惱與懊悔之中。

    身邊的巫醫不住搖頭道:“這藍翼古蜥的毒只要沾上必死,雖然這次蟄伏而來的只是一隻幼獸,不過它體內的毒性也是非凡。小雌崽現在很危險,我給他喫下的藥只能暫時將毒性抑制,但也不能超過十天。”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巫醫羞愧不語,顯然已是無能爲力。

    卡修抱着孩子狂怒的站了起來,他兩眼紅紅的看着周圍,隨即握起的拳頭一拳將桌子打穿。

    此刻他惱恨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如果不是他前些日子帶領族人襲擊了藍翼古蜥族奪取獸晶,這隻幼獸也不可能費盡心機的潛入此地前來報仇,更不可能傷害到他的女兒明月。

    若是女兒真的無法救活,他該如何跟樂樂交待又如何能夠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