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沒有那麼自視甚高，覺得自己參加一個小小的宴會，居然讓佩珀和娜塔莉伺候自己，而且託尼這麼沒耐心的人居然還在一邊等着，他還沒那麼大面子。至少託尼絕對不會這麼給面子。除非凱是一個女人。
再者說了，只不過換件禮服，難道託尼就沒有傭人或者造型師？需要斯塔克集團總裁和總裁助理親自來給自己挑選禮服？
這不符合常理。
託尼聽到這話一愣，然後撇撇嘴將手中的平板丟到了一邊。
“我就說吧，有什麼事直接和他說就夠了。他可是神探來着。這點事瞞不過他。”託尼這人不適合演戲，到了他這個地步，也不需要去演戲，反正他不管怎麼做，別人都會原諒他，他放浪形骸，別人會說他真性情。他一本正經，別人會說認真的男人最帥，總之，他不太需要照顧別人的感情。
所以從一進來，他就乾脆本色演出，直接去做自己的研究，剩下交給佩珀和娜塔莉就行了。
凱沒有在乎託尼，而是看向佩珀，想了一下說道：“是爲了神盾局？”
就在凱說出神盾局這個單詞的時候，娜塔莉的身體有一個極爲細微的僵直，一般人絕對難以察覺到這樣的變化，可不巧，凱的感知比絕大多數人類要強的多。
現在凱基本確定，娜塔莉就是神盾局的人。
只是凱不太清楚，她出現在託尼身邊到底是爲了什麼。
不過，凱直覺這不太可能是壞事。當然，凱的感覺也不一定準，畢竟託尼的父親還是神盾局的創始人，他的死不一樣和神盾局脫不了關係。所以凱覺着，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和託尼透漏一下娜塔莉的身份問題。
佩珀自然不知道凱想了那麼多，她只是嘆了口氣。
“凱……”佩珀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作爲一名商業精英，佩珀很擅長談判。但在這件事上，佩珀不認爲自己的商業談判技巧有什麼意義。畢竟這關係到了十萬人的傷亡，不可能是用一兩句話就能略過的。
“神盾局給你們施壓了？”
凱一點不奇怪神盾局會這麼做，或者說，這些混蛋如果不這麼做，凱纔對他們刮目相看。
託尼搖了搖頭：“重點不是這個。我知道，你不會在意這個。”
神盾局的確施壓了，可問題是託尼壓根不在意。他更不會因爲別人找他施壓，他就轉而去影響凱。那太難看了，感覺他託尼·斯塔克比凱低一等一樣。
“你打算給新聞媒體曝光神盾局對吧？”託尼沉吟了一下，決定還是老實說。
凱沒有隱瞞：“的確如此。”
“那麼很遺憾的通知你，沒有今天沒有任何一家媒體會報到那些東西，甚至那些和你聊過得記者也會把那些東西忘記的一乾二淨。”託尼遺憾的說道：“媒體可沒你想象的那麼中立。”
“那言論自由還要不要了？”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生氣。
託尼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想你完全誤會了這句話。”託尼搖搖手指。“看來我需要給你科普一下言論自由了。”
“不錯，美國是一個言論自由的國家，這麼沒有錯。你可以說你想說的任何話，這一點沒人能控制你。但在媒體上卻不是！”
首先美國憲法規定，言論自由是每一個公民的權力。除非誹謗什麼的。
這看起來是不是很美好？
可是別被騙了。
因爲如果只是這一點的話，好像這個世界好像每個國家都能做到。你自己想說啥說啥，別人咋管。
真正重要的是——在媒體上的言論自由！
這下一些美分就激動了，啊，美國多麼多麼自由，想罵總統就罵總統，中國你敢罵嘛？
這一點，就是認知的不同。
因爲在美國，總統的角色本來就是幹這個的！中國也有啊，足協嘛，隨便罵！
當然，足協是一個玩笑話。
可你私下裏難道就沒罵過那些話？
國家管過嗎？
而美國憲法保證就是這個權利，也就是說，私下裏你隨便說，只要不是造謠誹謗隨便。
美國憲法保護的只是每個美國人發表言論的自由，但並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有發聲渠道。
甚至繼續解讀，那就是憲法要表達的是，政府不能限制公民發表言論，僅此而已！
但私有渠道卻可以決定，那些言論可以被髮表傳播，哪些不可以！
什麼是私有渠道，自然是那些報紙電視臺！
可美國有國家電視臺或者報紙嗎？
答案是沒有！
都是私人的。
也就是說，那些私人報紙電視臺，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立場和意願來篩選自己想要傳播的內容！那些他們不喜歡的，討厭的言論，他們完全可以當看不到！
那麼問題來了，美國政府對那些輿論媒體有沒有影響力呢？
要說沒有，哪怕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相信吧？
最明顯的例子，到了凱上輩子穿越之前，美國的輿論媒體當中沒有一家是外國人的吧。哪怕是媒體大亨默多克想要在美國發展自己的媒體事業，也需要放棄澳大利亞國籍纔行！
所以，這樣所謂的言論自由，是真的自由嗎？
（再舉個例子，前陣子川普被永久禁言，真的是那些互聯網科技公司自發的舉動？要知道川普可做了四年總統，發表的過激言論不勝枚舉，可也沒見這些科技巨頭跳出來封殺啊！結果要換屆了，突然就制裁起來了，這背後要沒點政治影響，誰特麼信？）
總之，託尼就跟凱說了一件事。
真正的言論自由不存在，輿論依然掌握在像託尼、美國政府等等權力人士手中！其中自然包括了神盾局！
也就是說，凱可以曝光，可神盾局卻可以讓這些曝光不出現在人前！
也就說白乾！
凱握住了自己的酒杯，心情一點也不美好。
倒不是他對所謂的言論自由有多麼嚮往。事實上，他從來不信那玩意。
只是沒想到，從來標榜這個的美國，居然做的這麼過分。
但很快，凱冷靜下來了。
凱願意爲那些死難者討回公道。
可問題是，美國不讓凱爲美國死難者討回公道，他也只能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