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酒吧門口。
看着酒吧緊閉的大門,謝一衡拍了一把方向盤,惱怒道:“哎我忘了,這個點酒吧還沒開門。”
“啊”楚婉兒也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此時不過剛五點,根本不是酒吧開門的時間。
酒吧開門,最早也到晚上七點了。
“哎呀我今天怎麼回事啊,居然把這茬給忘了。”謝一衡煩躁的揉了一把頭髮,打開車門下了車。
楚婉兒看他在外面焦慮的走來走去,突然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撩妹高手謝一衡,也會有這種犯傻的時候。
“你餓嗎,要不先去旁邊的日本料理店喫一點,等會酒吧開門了,咱們再進去。”謝一衡轉了一圈,又回車上了。
楚婉兒原本就是來陪謝一衡的,喝酒只是一時興起,聽到謝一衡的提議,沒什麼意見的點了點頭,“都行。”
“你想喝酒的話,日料店也有清酒可以喝,你試一下喜不喜歡。”謝一衡打着方向盤掉頭,前往日料店。
日料店很近,車子剛掉頭沒走幾步就到了,謝一衡停好車後,兩人一起下了車。
“歡迎光臨”
掀開門簾一進去,一排服務生齊刷刷的高聲問好。
楚婉兒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往謝一衡的身後躲去。
謝一衡順勢摟住了楚婉兒,對上前迎客的大堂經理道:“我們要一個環境比較好的包廂。”
“明白了,請跟我來。”
大堂經理將他們帶到一個名字叫做紅葉的包廂,向兩邊拉開包廂門後,楚婉兒與謝一衡彎腰走了進去。
謝一衡盤腿在日式榻榻米上坐下後,從桌上拿過傳單,問楚婉兒:“你想喫什麼”
“都行,你看着點吧。”楚婉兒沒什麼胃口,隨便道。
“那我就做主點了啊。”
“嗯,點吧。”
謝一衡掃了一眼菜單,很是熟練地點了藍鰭金槍魚、挪威三文魚、澳洲和牛、阿拉斯加血蟹腳、牡丹蝦、活海膽等菜式。
點完後,他擡頭問服務員,“你們這裏除了清酒,還有什麼酒”
服務員回答:“還有法國乾紅,乾白,梅酒。”
“你想喝哪種”謝一衡問楚婉兒。
“都行,我沒所謂。”
反正,她是因爲心情不好纔想喝酒的,又不是想品酒,哪種酒對她來說都一樣,都是發泄的。
謝一衡聞言,扭頭對服務生說:“那就這樣,剛剛你說的那幾種酒,先每樣各來一瓶。”
“好。”
楚婉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趁服務生還沒走連忙勸道:“等下,等一下,你別要那麼多,到時候我們兩個喝不完浪費了。”
“沒事,喝的完。”謝一衡對服務生一點頭,“可以了,先這樣。”
服務生自然是看得懂誰纔是買單的主,得到謝一衡的吩咐後,立馬就拿着菜單出去了。
“我也好久沒痛快喝一場了。”謝一衡看着楚婉兒說:“酒局倒是去了挺多,但都不是能放開喝的場子,沒喝高興過。”
楚婉兒笑,“你不是謝家大少爺嗎,還有你不能放開喝的場子難道不是你想喝就喝,沒人敢說什麼嗎”
謝一衡嗤笑一聲,“確實,沒人敢當着我的面說什麼,就算我喝醉耍酒瘋罵人,也有一幫人對着我拍手叫好。可問題是,我既然是謝一衡,我就得端着,只有我自己端住了,我纔有我的威信和地位。”
這話說的極爲誠懇,真心實意到讓楚婉兒有些詫異。
細細琢磨了一番後,楚婉兒才輕輕嗯了一聲,“好像是這樣,這我倒是沒想到。”
服務生敲開門,將幾瓶酒擺上了桌。
“所以啊。”謝一衡揮手讓服務員下去,自己開始倒酒,他倒了兩杯清酒,一杯推到楚婉兒面前,捏着另一杯端了起來,“今天咱們兩個來好好放開喝一場吧。”
楚婉兒輕笑着端起酒杯,兩隻裝滿清酒的玻璃酒杯在空氣中發出哐的一聲脆響。
“可以。”
一飲而盡。
幾杯清酒下肚後,楚婉兒的臉頰燙起來。
點的菜也陸陸續續上來了,楚婉兒沒再跟謝一衡客氣,直接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她沒跟謝一衡說,其實在各國料理裏面,要說她最不喜歡喫的,就是日料。
爲什麼不喜歡她自己也說不上,反正就是不怎麼感興趣。
除非朋友邀約,否則她是絕對不會自己去主動喫日料的。
她最喜歡喫的是火鍋跟小龍蝦,說到這個也很奇怪,她是在國外長大的,按理說腸胃應該是適應了那邊的漢堡芝士披薩,可並沒有,她雖然這些年回國次數不多,但要說最愛喫的,當屬火鍋跟小龍蝦。
楚婉兒夾了一塊三文魚喂進嘴裏,嚼吧嚼吧幾口,又倒了杯清酒喝了。
興許是因爲有清酒的緣故,三文魚喫起來比平時更可口了。
楚婉兒就這麼一口魚肉,一口清酒,喫完了一整條三文魚,喝光了一瓶清酒。
謝一衡見狀,按鈴叫來服務生,又要了兩瓶清酒。
“你喝這個。”他把清酒推到楚婉兒面前,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法國乾紅,“我喝這個。”
“謝了。”楚婉兒頭也不擡的道了謝,抱着酒瓶和酒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清酒是被熱過的,楚婉兒喝下去,胃裏暖暖的,很是舒服。
她笑起來,自言自語道:“王家衛可真是厲害啊,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這也太精闢了。”
“東邪西毒啊,謝一衡舉起紅酒杯,頗有幾分寂寞的意味,那電影裏面張曼玉也太美了。”
“那可不,張國榮也是真的帥啊。”
兩人關於電影的交流到此爲止,又各自喝起酒來,神奇的是,兩個之前各自嫌棄的人,在這一分鐘,竟有幾分找到了知己的感覺。
“來,幹一個。”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