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鄭霏霏困惑的眨巴眨巴眼睛。
“婉兒,你沒事吧”
楚婉兒緊張的心跳都紊亂了,她害怕鄭霏霏就這麼闖進來,然後看到牀上的謝方臣。
劇組剛剛收工,能聽到外面有很多人路過,要是被大家知道謝方臣在她帳篷裏睡,那就糟糕了。
她咬咬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佯裝無事人一樣的回答:“我沒事啊,就是你突然喊我,嚇我一跳。我不渴,你回去睡覺吧,我接着睡了。”
“啊好。那我也去睡了,晚安。”
鄭霏霏泄氣的耷拉下肩膀,捧着水瓶朝自己帳篷走去。
方纔她看拍戲看到許多有意思的事,還打算與婉兒分享一下呢,婉兒要睡覺的話,那就只能明天再分享了。
“晚安”聽到鄭霏霏離開,楚婉兒閉上眼睛,鬆了一口氣。
她太緊張了,緊張的胸腔都在隱隱作痛。
耳旁,突然響起一聲輕笑。
戲謔的,惡作劇的。
楚婉兒心底的火冒起來,用力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狠狠的推了身邊人一把。
本就不大不結實的行軍牀,發出吱呀的聲音。
楚婉兒嚇了一跳,立馬不管動了。
其實行軍牀在睡的時候經常會發出這樣的聲響,並不是多麼稀奇的事,但是她心虛,生怕別人聽到後誤會什麼。
“你趕快出去。”楚婉兒咬牙,對着身旁的人說。
像是洞穿了她所有的心思,謝方臣語氣輕快,一點沒有惱怒的樣子。
“讓我現在出去怎麼,現在不害怕被人知道了”
楚婉兒無語。
怎麼短短几天不見,謝方臣性格都變了
以前的謝方臣,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可沒有眼下這種無賴的特質。
以前的謝方臣
哎,不必再想以前,以前是她瞎了眼睛
藉着帳篷外透進來的微弱的光線,楚婉兒朝謝方臣的臉上看去,聲音壓低,“謝方臣,你到底想幹什麼。”
本以爲,謝方臣會說什麼不要離婚,不要離開一類的話,但是沒想到,謝方臣沉默了。
等了好幾分鐘,楚婉兒都沒有聽到謝方臣的回答。
說不上是失落還是輕鬆,楚婉兒嗤笑:“謝方臣,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你現在不僅是明星,還是謝氏集團的總裁,多少雙眼睛盯着你呢,就別玩這種過家家的把戲了。”
謝方臣依舊不吭聲。
帳篷裏太黑了,楚婉兒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又聽不到他的迴應,不由得焦躁起來。
“你大半夜跑過來,這樣睡在我的牀上,究竟是什麼意思。”
“說話啊,你爲什麼不說話。”
“謝方臣,你能不能別再這樣折丨磨我了,我已經沒有力氣陪你玩這些遊戲了,我累了。”
“你別裝死,有話說話。”
不管她說什麼,謝方臣都沒有迴應她,她說出去的狠話就像是打在棉花上的拳頭,虛晃的令人難受。
楚婉兒的心一點一點墜下去,最後疲憊的嘆了口氣。
“你走吧。”
就在這時,一條胳膊橫着伸了過來,再一次環住了她的腰。
“我今天好累。”
楚婉兒怔住,沒明白這是什麼走向。
“這幾天,要忙的事太多了,好累啊。”謝方臣又說了一句。
他沒有再動,均勻的呼吸着,似乎是抱着楚婉兒睡着了。
不知道是因爲謝方臣的這兩句示弱,還是因爲心中本就留存的愛意迸發,楚婉兒竟然沒有再狠心去推謝方臣。
而是靜靜的躺着,聽着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
原來,不是謝方臣這幾天沒有找她,而是他在忙,公司的事,劇組的事,應該都快要把他壓垮了吧。
劇組這邊還好說,他新出任謝氏集團的總裁,就算是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到會有多少波折。
楚婉兒輕輕嘆了口氣,也閉上了眼睛。
她任由謝方臣抱着自己,直到睡着,也沒有再推開謝方臣。
雖然她已經決定跟她離婚了,但是一個安穩的睡眠,她還是不吝嗇於給他的。
次日。
謝方臣醒過來的時候,外頭的天還是黑的。
下巴處癢癢的,他動了下,才反應過來,那是楚婉兒的頭髮。
昨天還對他橫眉冷眼的楚婉兒,此刻小鳥一樣依偎着他,蜷縮在他懷中。
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水味,縈繞在他的周圍。
好久沒有這樣,抱着她安靜又平和的睡覺了。
謝方臣再次閉上眼睛,感受着這一刻的寧靜。
或許跟她說了她都不會信,昨天晚上,是這幾天以來,他睡的最安穩的一次。
沒有她在身邊的時候,他會莫名的焦慮,總想着自己會失去她,那種抓不住的感覺,令他抓狂。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有很多話,想跟她說。
但昨天晚上,他抱着她,竟然一句都沒說出口。
謝方臣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微笑,下巴輕柔的摩擦着她的頭頂,感受着她的體溫。
“唔”
突然,楚婉兒發出一聲叮嚀。
謝方臣停下動作,一動不動的等待着。
她並沒有醒過來,往他懷裏又鑽了鑽,繼續睡着了。
這樣下意識的親暱,讓謝方臣心跳加速,早上本就敏丨感的身體,迅速起了反應。
不,不行。
雖然他很想,非常想,但是這個時候絕對不行。
爲了不擦搶走火,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謝方臣慢慢抽出自己的胳膊,從牀上爬了起來。
沒了他的懷抱,她似乎有點不滿,噘着嘴抱緊了被子。
睡着的她,嬌俏的讓他移不開眼睛。
他就那樣愣愣的站在牀邊,像是變丨態一樣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帳篷外頭有零星的聲音響起,他才俯下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隨即,掀開帳篷的簾子走了出去。
天灰濛濛的,遠處有人的咳嗽聲,誰都沒有看見,謝方臣從楚婉兒的帳篷裏出來後,轉頭就進了旁邊的帳篷。
正是楚婉兒與鄭霏霏帳篷中間的那一個。
謝方臣進去後,不久,天邊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