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兒深呼吸幾口,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甲插丨進手心,疼痛使懼怕退去了幾分,多了幾分清醒和鎮定。
此刻用刀脅迫她的男人,是從後面的車上過來的。
後面的車依舊跟在這輛車的後面,能從後面車燈打過來的光看出。
那麼也就是說,脅迫她或者說綁架她的人,並不是只有一個人,這是團隊作案,手法很嫺熟。
這些人,雖然拿着刀脅迫她,眼裏和動作中卻都沒有色丨欲流露,不能確定是不是爲了劫色才這樣做的。
再看這輛車,算不上多好的車,但也不差,看車內的裝飾和座椅的皮質,應該在三四十萬左右。
能開這樣車的人,也不會對她這樣一個小姑娘劫財。
畢竟,她今天沒穿任何名牌,背的也是普通的包包,根本就不像是有錢的樣子。
“你們你們放了我,要多少錢都可以”楚婉兒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只能試探着開口,“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會不會搞錯了”
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切了一聲,“楚大小姐,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了,你現在是不是在猜,我們是誰呢”
楚大小姐
這些人知道她的身份
難道,真的是劫財
綁架她,然後去勒索母親。
畢竟母親是巨星,全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些人綁架了她,估計至少能要個幾百萬。
如果只是綁架勒索,那楚婉兒沒那麼害怕了。
只要母親給了錢,她不奮力反抗,這些人應該是不會撕票的吧。
不,不對。
她看到了他們的臉,他們不會放她活着出去的
一瞬間,楚婉兒心如死灰。
同時,車子也停了下來。
“走”
胖師傅下車後拉開車門,一把將楚婉兒拽了出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遠方的天際掛着半個月牙,接着微弱的月光,楚婉兒看到面前有個建築物的輪廓。
還沒等她看清楚,她就被拖拽着往裏面走。
楚婉兒沒有喊叫,也沒有反抗,順從的被拉扯着。
她很清楚,這些人能把她帶到這裏下車,這附近肯定是沒有人的,她叫了也是白叫,不僅會捱揍,而且會讓這些人對她嚴加看管。
不如就裝傻,走一步看一步,多觀察一下。
“人帶來了嗎”
朝建築物裏面走了二十幾步,一道男聲響起。
與此同時,一盞昏黃的檯燈,也亮了起來。
楚婉兒眯了眯眼睛,提防的看過去。
這一看,嚇得她腿都軟了。
沒想到看不清楚多大空間的房子裏,居然站了十來個男人
每個人,都穿着整齊,眼神諷刺又不屑的盯着她
楚婉兒大腦的傷本就還沒有恢復,在極度驚恐的情緒之下,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短路,腳下一軟,直直朝前面倒下去。
不過,她並沒有跌倒在地上,就被男人拉住了。
“想不到,謝方臣的女人,竟然是這種軟腳蝦。”一個男人嘲弄的笑起來。
電光火石之間,她明白了,這些人對她的綁架,應該跟謝方臣有關
這些人的穿着和散發的氣質,都不像是社會上那些普通的混混,更不像那種窮兇惡極走投無路之人。
尤其剛剛說的那句話,都表明了,這應該是一場較量。
綁架她的,應該是謝方臣的敵人。
爲了得到更多的信息,楚婉兒沒有急着睜開眼睛,而是繼續裝作他們口中的“軟腳蝦”,嚇得神志不清到站都站不穩。
一直拽着她的男人,也懶得這樣拽着她,直接提着她,把她扔到了中間。
“綁上吧。”站在中間的那個男人說。
立馬就有人衝上來,拿繩子把她的手腳都綁了起來。
“峯哥,現在怎麼辦。既然都已經抓來了,要不要先給這女人一點顏色看看。”
“暫時先不用,我聯繫一下老大。”
男人掏出手機,當着楚婉兒的面撥通了電話。
楚婉兒從眯着的眼縫裏看出去,看到男人手裏的手機,費力的思考,自己的手機現在在哪裏。
如果,能找到她的手機,哪怕給她一分鐘的時間使用,她也能發出求救的信號了。
“老大,我們抓住了謝方臣的女人,正在什麼一條船的酒吧被人砸了好,我們馬上過去看看。”
男人騰地一下站起來,一邊嗯嗯的答應着,一邊大步往外走。
其他人連忙跟了上去,楚婉兒聽到有人在追問:“峯哥,發生什麼事了”
“老大說一條船的酒吧被人砸了,叫我們過去看看。”
“那這個女人呢”
“先綁起來,明天再說。”
聽到這一句話的楚婉兒,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放下心來。
不管怎麼說,這一晚上,她應該是安全了。
她眼睛依舊閉着,感覺到自己被拖到了一個柱子旁邊,這一回不僅是身體被綁到了柱子上,就連嘴巴上,也貼丨上了封條。
男人們如潮水一般涌出了房子,門外響起汽車的引擎聲,隨後,一切歸於寂靜。
直到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楚婉兒才放心的睜開了眼睛。
好在男人們走得急,並沒有帶走那盞檯燈,藉着檯燈的光亮,楚婉兒環視一圈,開始觀察四周。
水泥地面,白石灰的牆壁,一張像是工作臺一樣的桌子擺在中間,桌子周圍有三四個長凳,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擺設了。
“嗚”
楚婉兒試探着發出一聲呻丨吟,很快就聽到了回聲。
看起來,這個房間很大。
郊區的房子,不是別墅就是工廠,這明顯不是別墅,應該是廢棄掉的工廠。
分析完房間,楚婉兒開始挪動身體,試圖解開捆丨綁在身上的繩子。
那些人顯然是老手,楚婉兒越動,繩子越緊,她不敢再亂動,害怕繩子收到最緊,還沒等人把她弄死,自己先把自己勒死。
那也未免太慘了。
可是,她也不能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等着,等着那幫人忙完,來對付她。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