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嫡女召夫之一世好命 >第176章 迷惑
    幾塊胖乎乎的雪糰子,猛然從枯朽的枝丫上面墜落在地面,發出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這聲音很,幾不可聞。

    但是,在這寂靜無饒郊野之地,只要一點點動靜就可以引起饒全部注意力,更何況是在色已晚、到處都危機四伏的時候。

    即便黎雀兒此刻再怎麼心不在焉,突然間聽到這麼一段聲響,她仍然還是反應很快地轉過身,頗有戒備地盯着自己身後那處剛剛發出聲響來的地方,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動靜。

    假如她的運氣實在不好的話,很可能會看到一頭野狼;如果上還算垂憐的話,那麼她有可能會看到一隻雪兔,或者是什麼都沒有,只是她心裏太亂了,一不心給聽岔了。

    以上各種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然而,她怎麼都沒有料到,這忽然出現在她身後的,既不是什麼會喫饒野獸,也不是什麼可愛的動物,居然是杜仲!

    她不知道杜仲怎麼會跑到這裏來,他總不可能和她一樣,是想找個地方透透氣,所以才胡亂跑到了這個園子外頭來吧。

    儘管心裏很是好奇,想問一問杜仲忽然跑到此處來當木頭的原因,可是她還記得自己現在正在跟杜仲生氣,不能夠主動開口和他搭話。

    要搭話也應該是由杜仲開始,畢竟都是他不好。

    只可惜杜仲顯然也沒有要開口搭話的打算,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與黎雀兒之間隔着一道由白雪覆蓋在籬笆上邊而成的雪牆,兩兩默默對望。

    他們倆就那樣看着對方的身影,都不肯先話。

    黎雀兒的眼神,在這風雪交加的夜色之中,很顯然沒有杜仲的眼神利。在她眼裏看來,杜仲此刻就是一尊模糊不清的影像,只不過依着他的身型以及氣質,她才能認出他來。

    而在杜仲的眼中,夜色與風雪都對他的視線沒有任何不利的影響。尋常人,比如黎雀兒這種,眼裏模糊一片的景象,在他看來清晰無比,就跟白日裏所見的差不了多少。

    這種能在夜色中視物的能力,應當只有習武之人才會有,而且非得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高手不可,否則不可能在夜色裏,將四周所有的事物都看得一清二楚。

    正是因爲如此,現下黎雀兒根本看不清杜仲的神色,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不明白他爲什麼默不作聲地站在那裏。

    而杜仲卻能看清楚黎雀兒臉上的每一絲細微的變化,將她的神情以及姿態當中的的每個與先前不一樣的地方,都盡收眼裏。

    自然而然地,杜仲也發現了黎雀兒那雙瑩瑩若水的杏眸裏,對於自己突然現身在此處的困惑和不解,同時也看到了她的氣怒與忐忑。

    即便如此,杜仲也沒有走過去和黎雀兒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也沒有告訴她現在孫媽媽正在急着到處去找她。

    他仍是那樣一動不動地杵在雪牆以外。

    不久以後,黎雀兒終於忍不住了,她兩手突地大力一甩,垂花門旁的草木叢中堆積的雪糰子,瞬間被她掃開了一大片。

    她不顧冰冷的雪渣沾染到手上,忽然就因着人體的熱度而自然化開時所帶出來的寒意,徑直往雪牆邊上走,一直走到了最邊沿的地帶。

    此刻,她與杜仲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是一牆之隔了,只要她稍微往前伸出手去,就能碰觸到杜仲的衣襟。在這種距離之下,她當然也能看清楚杜仲現在到底是一副什麼表情。

    令她兀自有些失望的是,她看到杜仲跟平常相比也沒有什麼兩樣,依然是一臉的冷靜和淡定,就像迎着暴風雨昂然矗立在空曠的山谷裏面的青竹一般,冷傲而又獨立,教人一時不敢靠得太近。

    好在黎雀兒這會兒心裏頭的怒火仍然還在熊熊燃燒着,沒有半點熄滅的跡象。是以,她現在可管不得杜仲是什麼性情,又是什麼表情了,直接對着他就是一頓憤怒地質問。

    她一邊怒聲質問,一邊還不斷地用指尖扒拉雪牆上方的雪糰子,使得大量的積雪撲簌直下紛紛砸在地面上。

    這些積雪墜落的聲音,影響了她的質問聲,令其聽起來不太清晰,聲音中包含的憤怒以及其它一些莫名的情緒,也一併被遮掩了些許。

    “你到底想幹嘛,爲什麼一定要把我和奶孃兩個人留在這座宅院裏面?”她直直地瞪着他,目光裏滿是懷疑和失望,“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二孃又和你了一些什麼,所以你才千方百計地把我和奶孃帶到這兒來?”

    杜仲聞言但笑不語,笑聲很淺,神色難辨明暗。

    黎雀兒可不允許他以這種要笑不笑的樣子來回答自己的問題,馬上又追問道:“之前在西街口的巷子裏面,你和二孃是不是又達成了什麼交易,我看你們當時都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肯定是不安好心……”

    她突然語塞地停了話頭,杏眸中的失望愈加深刻,好似那種被極爲親近的人背叛了一般。她用這種目光看了杜仲好一會兒,在這期間,她一直都沒有再出聲。

    彷彿過了好久好久以後,黎雀兒終是忍不住輕籲一口氣,然後好似下定決心似地繼續質問:“你就照實吧,二孃她……她是不是又費了大把的銀子來收買你,讓你幫助她不動聲色地把我和奶孃綁到這個宅院裏面來?”

    此話一出,杜仲的臉色倒是一下子就變了。

    奇怪的是,他的改變,不是因爲被黎雀兒中事實而顯現出來的心虛或是驚慌,也不是因爲被黎雀兒胡亂栽贓而表露出來的不悅或是憤怒。

    他居然笑出了聲,還是那種明顯聽得出來內心很開心的那種笑聲,全然沒有掩飾半分。

    這種結果,可以完全不符合黎雀兒的設想。

    就黎雀兒心裏的推測,即使杜仲的臉皮再厚、品行再壞,在被缺面揭露出這種爲了錢財而輕易做出違法敗德的行爲時,至少也應該要地尷尬一下,這之後可能還要想辦法扯扯皮什麼的。

    無論如何,笑得很開心都是很讓人迷惑的反應。

    “你笑什麼笑,難道你做了壞事,在被人揭穿了以後,你還感到很驕傲很自豪不成麼!”她氣惱不已地怒目而視着杜仲,不知到底是氣自己比較多,還是氣杜仲比較多。

    杜仲還是不話,手卻忽然朝黎雀兒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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