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建德果然準時去辦公室上班，並且再次和孔靜來到那片荒地，聯合施工隊商量着設計方案，最後形成了一份草圖。
陳漢昇拿到草圖後，他自己修改了一下，後來覺得不太滿意，於是大晚上的找到鄭閨蜜，他想看看新世紀的建造圖紙。
鄭觀媞恨得牙癢癢：“你挖人挖技術資源就算了，就連格局都要照搬，真就不怕輿論說你抄襲？”
“這怎麼叫抄襲呢，這叫資源共享。”
陳漢昇恬不知恥的說道：“現在是互聯網時代，核心就是資源共享，再說以後新世紀不少人都要來我新廠裏的，模樣相似一點，他們不會認生。”
這樣一說，鄭觀媞突然想到，當洪仕勇看到隔壁這個電子廠以後，發現不僅佈局差不多，就連生產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那種欲哭無淚的心態。
“行，我給你。”
鄭觀媞笑了起來：“不過圖紙不在廠裏，在我江邊那套公寓裏。”
“我在學校北門等你，一起去公寓吧，等等請你喫宵夜。”
陳漢昇說完就來到財大北門，深冬的涼風颳得眼睛都睜不開，他本來就不愛多穿衣服，只能躲在保安室一邊跳，一邊吹牛逼。
不過沒多久，跑車帶着低沉的轟鳴聲過來了。
陳漢昇趕緊拉開車門，不過雙手還是冰冷，他索性拉開褲帶，伸進去壓在屁股底下取暖，嘴裏還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你惡不噁心啊。”
鄭觀媞不滿的說道：“我今天故意積壓了洪仕勇好幾件事，心情正美着呢，結果給你破壞了。”
“你懂啥。”
陳漢昇搖晃着身子：“我們小時候上學沒空調，都是這樣取暖的。”
“噁心。”
鄭觀媞撇撇嘴，一腳油門踩下去，跑車“唰”的一下離開了。
鄭閨蜜今天心情着實不錯，大概是終於嚐到“破壞”原來比“建設”簡單多了，嘴角帶着微笑，經常一個加速，儀表盤就顯示超過120km/h。
陳漢昇看的有些慌，咳嗽一聲說道：“我以前和人家打架，對方有點勢力，一下子找來十幾個人，所以我就趕緊開車逃命，後面三輛車一直追着我。”
“哇，古惑仔啊。”
鄭觀媞略微誇張的驚叫一聲：“然後呢？”
“你先別管然後。”
陳漢昇緊張的說道：“總之當時那麼危急的情況，我都沒開這麼快。”
“鵝鵝鵝······”
鄭觀媞明白這個笑話的用意，終於慢慢降低車速，來到這座江邊的豪宅小公寓。
“好久沒過來了，平時都是家政在清掃。”
鄭觀媞從保險箱裏取出新世紀的建造圖紙，陳漢昇看了看揣在兜裏，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宵夜呢？”
鄭觀媞一臉鄙視：“雖然我也沒打算喫，但是你這穿起褲子不認賬的樣子，真是完美符合渣男作風啊。”
“這不太晚了嘛。”
陳漢昇訕訕一笑：“過兩天我忙完再請。”
“過兩天就是聖誕了，你確定能留出時間嗎？”鄭觀媞問道。
“不能。”
陳漢昇老實的說道：“我平安夜要陪財大的，聖誕要陪東大的，你要實在喫醋，12月22日的冬至日我可以留給你，就當是愛國了。”
“出門右拐是電梯，不送！”
鄭閨蜜自然不會要陳漢昇陪她過冬至，她的精神世界很飽滿，很少有無聊的時候。
相反，她對陳漢昇如何平衡兩個姑娘之間手段很感興趣。
······
陳漢昇聖誕那天肯定要去金陵大酒店，那天是容升律師事務所召開記者會的日子，這種關鍵時刻陳漢昇要是不到場，蕭容魚她能跑到財大揪人。
可是，如何向沈幼楚解釋？
換句話說，如何在聖誕節不留痕跡的安撫兩個女朋友呢？
陳漢昇什麼都沒說，只是在12月24號那天，他整天都一直陪在沈幼楚身邊。
早上約着去食堂喫早餐，上午一起去教室上課，中午再陪着去喫午飯。
這種殷勤程度，胡林語看的都很喫驚：“陳漢昇，你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這難道不應該嘛。”
陳漢昇假裝生氣：“畢竟節日嘛。”
“平安夜也算節日啊。”
胡林語嘀咕一聲。
陳漢昇假裝沒聽見，心裏嘀咕傻吊胡林語，就你屁話多。
傍晚的時候，陳漢昇帶着沈幼楚去外面喫飯，義烏小商品城四處都是聖誕老人的玩偶，還有那首輕快的《merry christmas》。
其實沈幼楚並不想喫這些，只是在服務員的熱情引導和陳漢昇牽拽之下，她才紅着臉跟進來的。
點菜的時候，陳漢昇每下一個單，沈幼楚都要悄悄看一眼價格，最後都沒點幾個，她就輕輕推了陳漢昇肩膀，小聲的央求道：“已，已經夠了。”
“行吧，先按這個上菜。”
陳漢昇把菜單交給服務員。
女服務員點點頭，離開之前，還笑着看了一眼沈幼楚。
其實，過來這裏喫西餐的大學生並不少，大部分都是情侶，在點餐的過程中，服務員經常能看到一幕幕有趣的事情。
有些男生窮大方，看價格單時，他們不經意的露出肉疼神情，不過因爲女朋友在旁邊，還是咬咬牙確定了。
有些女生就像沈幼楚一樣，她們都會體貼的縮減分量。
女服務員年紀不大，她喜歡看到這些愛情裏的暖人小舉動，總是對這些女生們報以和善的微笑。
“難得過節嘛，別小家子氣的。”
陳漢昇不斷強調這個“事實”，然後站起來說道：“我去個廁所。”
不過進入廁所後，他趕緊掏出手機把時間從24日改成25日，順便給蕭容魚打個電話，就說自己即將開會。
小魚兒正在補課，其實她現在也沒空聯繫陳漢昇，不過她對陳漢昇這種“主動彙報”的態度很滿意，只是叮囑陳漢昇明天別遲到。
安排了蕭容魚，陳漢昇打開水龍頭把手淋溼。
“今年聖誕節氣氛還是蠻濃重的。”
陳漢昇回來後，一邊打量着餐廳裏的佈置，一邊甩着水滴。
這個舉動很重要，暗示自己剛剛的確是上廁所的。
沈幼楚擡起頭，乖巧的撕出一截紙巾遞過去，陳漢昇擦完手，順便就把手機擺在桌上。
西餐一般都比較慢，等到服務員上菜的時候，陳漢昇皺着眉頭說道：“今天是聖誕節，所以比較忙嗎？”
女服務員愣了一下：“先生對不起，讓您久等了，因爲我們都是現做的，另外今天是平安夜啊。”
“平安夜？”
陳漢昇滿臉不相信，努努嘴指着自己手機：“明明就是25號。”
“怎麼可能呢？”
服務員直接拿起陳漢昇手機，打開看了一眼，果然是2004年12月25日。
這個細節，最好讓第三者發現，提高可信度。
“咦？”
女服務員趕緊掏出自己小靈通，發現是24號啊。
陳漢昇奚落道：“你小靈通壞了吧。”
這時，沈幼楚也掏出自己小靈通，正在迷茫的服務員湊過去看了一眼，指着上面日期說道：“先生，今天真是平安夜，壞的是你手機。”
“什麼？”
陳漢昇連忙搶過來，摸着腦袋說道：“真是我手機壞了啊。”
“真的是。”
女服務員很開心，笑着對沈幼楚說道：“你男朋友手機壞了，以爲今天是聖誕節呢。”
沈幼楚也看了看陳漢昇手機屏幕，再瞧一瞧自己小靈通屏幕，這才嬌憨的說道：“真是你手機壞了。”
“那怎麼辦啊。”
陳漢昇他掏出兩張飛機票，放到沈幼楚面前說道：“我以爲今天是聖誕節呢，你看禮物都準備好了，因爲阿寧也應該放寒假了，我打算和你去山裏把她們接出來呢。”
這是陳漢昇早就許下的承諾，從此以後，阿寧和婆婆大概就要在建鄴長住下去了。
“你都沒和我說一下。”
沈幼楚沒想到陳漢昇做出這樣細緻周全的打算，這算是一個很大的驚喜了。
“不過可惜。”
陳漢昇嘆一口氣：“我因爲記錯日期，所以明天約了別人談生意，這是我起復的關鍵。”
“沒事呀，我去把房間收拾一下。”
婆婆和阿寧要來了，這件事對沈幼楚來說，遠比什麼聖誕節平安夜重要的多，她的注意力直接被分散了。
再說這件事又不是陳漢昇故意的，他也是“受害者”啊。
“那行，我們今天就當聖誕節吧。”
陳漢昇舉起水杯：“merry christmas~”
沈幼楚從包裏摸出一個大蘋果，兩手捧到陳漢昇面前：“平安夜快樂，謝謝。”
“不謝。”
陳漢昇笑眯眯的：“我應該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