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點左右,陳漢昇開車來到王梓博家門口,他接到電話很詫異的跑出來,臉上沒有想象中的驚喜,還有一點隱藏的抗拒。
趁着蕭容魚和邊詩詩低頭拿水果的時候,王梓博把陳漢昇拉到一邊:“你神經病啊,爲什麼不提前和我說一下?”
“啥?”
陳漢昇也很納悶:“我來你家,爲什麼提前告訴你啊?”
王梓博噎了一下,這麼不要臉的話,也只有死黨覺得理所當然了。
“我家裏沒有空調,約好下午纔過來安裝的!”
王梓博跺着腳說道。
陳漢昇愣了愣:“我知道啊,可是我又不介意。”
“我······”
王梓博看了一眼邊詩詩:“可邊詩詩會覺得熱啊。”
“那關我什麼事。”
陳漢昇輕飄飄的說道:“誰讓你有錢時候不想着裝一臺,全部給小慧姐買衣服買包了,活該吧。”
兩人說着的時候,王梓博母親陸玉珍也走出來了。
就好像梁美娟很喜歡王梓博一樣,陸玉珍也喜歡陳漢昇這個從小就調皮的小子。
沒辦法,“別人家的孩子”就是香。
“漢升來了啊。”
陸玉珍熱情的迎上來:“喫飯沒啊?”
“怎麼可能。”
陳漢昇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我們這個點過來,就是來喫飯的。”
“沒問題。”
陸玉珍笑着說道:“等着阿姨給你多炒兩個菜。”
“陸姨好~”
蕭容魚也蹦跳着過來打招呼。
“小魚兒還是那麼漂亮。”
陸玉珍打量這個幾乎沒有缺點的女孩,學習好、家庭優渥,還聽王梓博說過,蕭容魚沒畢業就開了一家很著名的律所。
emmm······幸虧陳漢昇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否則陸玉珍肯定覺得他倆不般配。
“陸姨,猜猜她是誰?”
蕭容魚又把邊詩詩拉過來。
“她啊?”
陸玉珍打量着亭亭玉立的邊詩詩,看看陳漢昇,又看看王梓博,不太確定的問道:“這是詩詩嗎?”
邊詩詩平時再潑辣,這種時候也是害羞的,忸怩的遞上水果說道:“阿姨好,我是邊詩詩。”
“唉唉唉,好好好······”
陸玉珍知道兒子交了個女朋友叫邊詩詩,只是沒想到這麼俊俏,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
“外面太熱了,咱們進去吹吹風扇吧。”
還是陳漢昇率先開口,所有人這才走進屋。
陸玉珍眉開眼笑,欣喜已經藏不住了。
王梓博跟在最後面,腳步拖沓遲疑,臉上滿是糾結。
······
王梓博家裏是兩層的自建房,外表的牆壁已經在掉漆了。
2005年左右的時候,在港城這種小城市,家裏住小區樓房的,條件一般都比較不錯;稍微差一點的,這才住着老人留下來的自建房。
陸玉珍家裏的堂屋比較透亮,這樣不會潮溼陰暗,不過夏天也有些悶熱。
王梓博父親也在家裏,他的性格比王梓博還老實,簡單的寒暄兩句就沉默不語了,一邊抽着陳漢昇遞過來的中華,一邊打量着邊詩詩。
好在陸玉珍有着中年女人特有的八卦精神,她可以陪着邊詩詩聊天。
王梓博在旁邊有些難過,邊詩詩從空調車裏下來以後,儘管自家堂屋吊頂“吱悠悠”的轉着風扇,不過邊詩詩的額頭明顯開始出汗了。
其實人對溫度的耐力是很高的,陳漢昇和蕭容魚雖然都是出入都有空調的“富家子弟”,剛下車時也的確有點不適應,坐一會也就習慣了。
尤其時不時的,還能刮過一陣涼爽的自然風,這比空調風更加舒適。
邊詩詩更不用說了,她家裏也沒有空調,全部都是這種大吊扇。
王梓博有這種想法,完全是心裏的自卑感在作祟,他覺得以自己的條件,能夠找到邊詩詩這樣的女朋友已經是“上天垂憐”,看到邊詩詩流汗,他下意識就歸咎到自己身上。
“梓博啊。”
陸玉珍說了半天才發現沒有倒茶,趕緊提醒道:“你怎麼和傻子似的,趕緊去倒點開水。”
“哦。”
王梓博悶悶的站起來,他正要拿茶杯的時候,王梓博父親突然說道:“等一等。”
陳漢昇誤會了,他還很客氣的說道:“王叔你不用拿茶葉的,我又不是外人。”
王梓博父親沒有吭聲,走到裏屋拿出三套沒有拆封的茶杯和碗筷。
“新的。”
王梓博父親語言依然簡短。
“嘖嘖~”
陳漢昇衝着蕭容魚感嘆:“這就是《待遇》啊,我不知道來多少次了,從來沒這個標準。”
“你哪能和詩詩比。”
蕭容魚悄悄戳了一下邊詩詩:“是吧?”
邊詩詩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一眼王梓博,開始對男朋友父母產生一種叫“認同感”的心裏情緒。
王梓博用新茶具倒好開水,然後提醒陸玉珍說道:“媽,你先做菜吧,我去打下手。”
“瞧我這記性,聊的都忘記了。”
陸玉珍戀戀不捨的放開邊詩詩:“閨女你先坐一會,阿姨去給你炒個蝦,再燒點牛肉,晚上再給你殺只雞。”
邊詩詩連忙推辭:“不用不用······”
“要的要的。”
陸玉珍笑呵呵的跑向廚房,王梓博也跟着過去。
這兩人離開後,堂屋裏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陳漢昇和蕭容魚都在看電視,王梓博父親依然很沉默,邊詩詩想了想,悄悄湊過來說道:“小魚兒,我去廚房幫幫忙吧。”
“可以的。”
陳漢昇馬上鼓掌:“蕭容魚你看看,這就是《情商》,你來我們家次數也不少,什麼時候進過廚房?”
“我進去過,梁姨又把我趕出來了!”
蕭容魚噘着嘴:“那你去我們家,也從沒去過廚房啊。”
“我不一樣。”
陳漢昇笑着說道:“我陪你爸喝酒了,你能陪我爸喝酒嗎?”
“哼,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