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當然也是大喫一驚!
雖然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牛二蛋是什麼實力,只覺得他深不可測,但他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殺掉俞雪峯和丁菲,甚至血洗整個酒樓都不是問題!
我相信牛二蛋敢這麼做,因爲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殺人這種事情,總是一回生二回熟的。
我第一時間給牛二蛋打電話,希望能阻止他,但他並沒有接。
我像瘋了一樣奔向縣城,我必須得阻止牛二蛋,我救得了他一次,救不了他兩次。上次還是看在南王的面子上,魏老才決定放他一馬,這次要是再出什麼惡性殺人事件,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他。
如果他真的那麼幹了,就只能遠渡海外,一輩子不回來了。
我的反應速度已經相當快了,畢竟我身兼數職,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不可能時時都盯着牛二蛋,一得到消息就立刻飛奔過去。
從我得知牛二蛋持着切面刀走進酒樓,到我抵達目的地時,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
我都可以想象到酒樓裏血流成河、殘屍遍地的場面了。
我一個飛撲奔進酒店大堂。
眼前的一幕讓我驚呆了。
酒店大堂一點事都沒有,還是歌舞昇平、一片和諧,俞雪峯和丁菲正在臺上幸福地交換戒指,臺下是一陣又一陣的起鬨聲和叫好聲,司儀也在很努力、很專業的煽動氣氛,弄得大家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最前排坐着縣裏的領導和企業家,往後依次是親朋好友和合作夥伴,俞家的人脈確實是廣,來了足足有近千人,二樓和三樓都坐滿了。
唯獨不見牛二蛋,也沒有任何殺人的跡象。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牛二蛋還沒動手?
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我還有時間去阻止他!
我立刻在人羣裏找了起來,一個又一個、一排又一排……
終於,讓我在角落的位置發現了牛二蛋,這傢伙隱藏的夠深啊,緊挨着衛生間,一般人還看不見他。
這傢伙確實手持着切面刀,但他正用切面刀削着指甲。
牛二蛋也看到了我,但他似乎並不驚訝,繼續若無其事地削着指甲。
我很無語地看着他,很無語地說道:“你這樣搞,以後誰還敢喫你家油條?”
牛二蛋笑着說道:“以後我不打算賣油條啦,所以這刀拿來給我削指甲正好。”
我當然面色一喜:“你決定回去上班了?”
我還是希望牛二蛋繼續幹的,畢竟以他之前展現出的才能,最多兩三年就能熟悉一切業務,到時候我就能順理成章地把隱殺組的生意交給他了。
牛二蛋說:“還沒想好,反正是不賣油條了。”
我也笑了起來:“幹什麼都行,反正以你的本事吧,總有一天會出頭的。”
牛二蛋反問:“你就這麼看得起我?”
“當然。”
“爲什麼?”
我沉默了一下,總不能說你是南王和紅花娘孃的親兒子,路都給你鋪好了吧?
“因爲你很有能力。”我說:“我不會看錯的。”
“真是奇怪,咱倆就見過幾次而已,還是因爲賣油條認識的,你到底看中我哪一點了啊……”
就這十幾瓶香檳,就是好幾萬出去了。
接着便是縣裏的重要人物和各企業家上臺,端起這些杯子和新郎、新娘碰酒,臺下再次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有錢真好……”牛二蛋嘆着氣說:“有錢真的可以爲所欲爲啊……”
“是啊。”我說:“你好好幹,你也會有錢的,我保證你將來不會比俞雪峯差……”
話未說完,牛二蛋突然站起身來,手持切面刀就要往前面走。
“你幹什麼!”我喫驚地攔住他。
“看這對狗男女確實來氣。”牛二蛋笑着說:“想給他們一點教訓。”
“你可別了!”我無奈地說道:“看看現場有多少人,還有那麼多大人物,你要衆目睽睽之下乾點什麼,我想保你都保不了!”
“那怎麼辦?”牛二蛋說:“總不能憋着吧?”
我先把牛二蛋拉回來,接着低聲說道:“你是想殺掉他倆麼?等這事過去了,找個沒人的時候,偷偷摸摸幹掉他倆,保準不留下一丁點把柄……”
幹這事,我擅長。
我本來不計劃對付他倆的,但如果牛二蛋希望他倆死,那我可以幫忙。
“不……”牛二蛋立刻搖頭:“我不希望他倆死,我還要和他們慢慢玩呢,不希望他們這麼快就嗝屁了。”
我很驚訝地看着牛二蛋。
總覺得牛二蛋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以前的他單純、善良、一身正氣,現在總覺得有點邪邪的……
用時下流行的話說,就是“黑化”了。
我說:“那你打算怎樣?”
“我想讓他們出糗,起碼這個婚禮不能就這麼順利地辦下去。”牛二蛋說:“張龍,你能幫我嗎?”
“當然能。”
開玩笑啊,這可是南王和紅花娘孃的親兒子,我不幫,誰幫?
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絕對是有求必應。
我當場就打電話,一分鐘都不耽擱。
雖然我在魏老的扶持下轉型做生意了,但不代表就沒人了,尤其河西,可是龍虎商會的大本營啊。
遍地都是我們的人。
俞雪峯這種小魚小蝦,真不配和我鬥,要不是衝着牛二蛋,我連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吧,在俞雪峯和衆人還在大堂熱熱鬧鬧喝酒的時候,一大羣手持棍棒的社會青年突然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
約莫百來個吧。
短時間內,也只能叫來這麼多了,但要震住這個場子也足夠了。
“這個場子被我們老闆徵用了!”領頭的人大聲喊道:“都滾出去,別在這裏呆了!”
今天是俞雪峯和丁菲的大婚之日,卻被人趕出酒店,夠讓他們出糗了吧?
衆人當然皆驚。
“你們老闆是誰?!”俞雪峯站在臺上,十分惱火地說:“今天是我結婚,這個酒店兩個星期前我就訂下來了,你們憑什麼說徵用就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