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程煥崇蹙眉堅持：“您中午沒喫，早上也喫得不多。晚飯必須喫一些，好歹喫一碗白粥。”
薛凌只好答應。
很快地，老三端了一碗白粥加幾碟小菜進來。
薛凌忍不住問：“你呢？你喫過沒？”
“喫過了。”程煥崇解釋：“傍晚阿清帶了一些新鮮食材過來，趁着熱乎我吃了幾碗，肚子還飽着呢。”
薛凌微微笑了，問：“阿清回去了？”
“嗯。”程煥崇解釋：“他媽媽這幾天不怎麼舒服，他今天忙工作，晚上打算過去陪阿姨。”
薛凌眸光微動，關切問：“不嚴重吧？”
“小毛病。”程煥崇答：“本來阿清沒打算過去，碰巧他爸爸有事抽不開身，今晚沒人陪着阿姨，所以阿清臨時過去替補。”
薛凌不動聲色讚道：“阿清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是啊！”程煥崇笑開了，道：“他聽說您病了，昨天今天都趕過來看您，可惜您一直昏睡着，不敢進來打擾您休息。”
薛凌道：“等明天阿清來了，記得帶他來見我。好些日子沒瞧見他了，怪想他的。”
“好啊！”程煥崇催促：“媽，您快喫，粥快涼了。”
薛凌看着“心無旁騖”的兒子，溫柔點頭端起碗筷。
“阿崇，最近阿清在忙些什麼？”
“他天天都忙。”程煥崇的眉眼染上幸福的溫情，“他就沒不忙的時候。他空閒跟不空閒的唯一區別就是他想幹或是不想幹。”
薛凌夾了一小塊鹹菜，慢悠悠喫着。
“你都已經畢業了。接下來有沒有什麼打算？”
程煥崇雙眼發亮，不答反問：“媽，你覺得環遊世界怎麼樣？”
薛凌微愣。
程煥崇卻並沒有開玩笑，解釋：“我這幾年忙着讀研，都沒怎麼創作。現在改編的動漫和遊戲都是以前的作品，也有兩年左右沒連載新作品了。畢業後輕鬆下來，我打算多看看書，多出去走走，見見世面，開拓視野積攢一些靈感。”
“……挺好的。”薛凌試探問：“沒其他安排了？”
“至少得好幾年吧。”程煥崇輕笑，“幾年內沒其他安排。單單這一項，就夠我費上好多年吧。反正娛樂公司那邊不用我幹什麼，等着發分紅就行。我要趁着有時間出去晃晃。”
薛凌略有些躊躇，問：“那家庭方面呢？阿清怎麼說？你們這幾年沒把‘孩子’這項人生大事擺上議程？還想再等等？”
“有。”程煥崇聳聳肩：“阿清一直在着手安排，只是暫時還沒有合適的。我只是安排接下來幾年的主要大致方向，不是隻幹一件事。該準備的都準備上，該乾的活兒也會幹。等有了孩子，我會停一停，換個環境換種思維。”
薛凌微微一笑，道：“大致方向有了，其他再一點點填補上。不錯，安排得挺好的。”
程煥崇眸光溫柔笑開了，“我也會多陪陪老人家們，陪陪爸媽你們。等我們的孩子出生，我會選擇跟你們住一塊兒。讓你們多享受一些天倫之樂，也趁機‘剝削’你們爲我們看娃帶娃。”
薛凌抿嘴低笑：“記得討好我們，不然我們就自個偷懶去。”
程煥崇問：“要不要再來多半碗？”
“不了。”薛凌搖頭：“晚些再說，眼下真喫不下了。”
程煥崇只好作罷。
這時，薛凌的手機響了！
程煥崇拿起瞥一眼，忙遞給老母親。
“媽，是我爸呢！”
薛凌接通了，手機屏幕上出現一臉暗沉的程天源和扶着大肚子的薛欣。
“媳婦，你好些了沒？”
“媽，您的感冒沒事了吧？看着臉色還白噓噓的哎！”
薛凌點點頭：“好些了，胃口也恢復一些。”
程天源皺眉問：“都辦妥了沒？多多怎麼樣了？”
“辦妥了。”程煥崇搶答：“多多哥的情況很不好，鐵頭哥應該帶着他在回馨園的路上。”
程天源無奈嘆氣。
薛欣紅着眼睛哽咽：“記住別讓他喝酒……我聽新之說，他這兩天幾乎沒喫什麼東西。肚子空空喝烈酒，小心腸胃受不住出血。”
“知道了。”程煥崇答應。
薛凌提醒：“孩子的事別讓老人家知道，尤其是我爸。”
“放心。”程天源解釋：“一個字都不敢漏給他們知曉。上次提到他們鬧離婚的事，爸就一直很擔心多多。他時不時會問起，我都跟他說眼下還沒離，多半離不成。”
“對。”薛凌道：“我也都這麼答。如果他再問起，還是這麼說。”
程天源忍不住問：“小佟怎麼樣了？她跟多多在一起沒？”
“怎麼可能。”薛凌解釋：“她的情況肯定也不好，現在是阿蘭和佟子陪着她。”
薛欣輕撫鼓鼓的肚皮，低聲：“最難過的肯定是小佟姐……她不止是難過傷心，還會很自責。本來以爲兩人一半是在賭氣鬧着玩，並不是真正要離婚。現在好了，算是徹底玩完了。”
“八成是。”程煥崇撇撇嘴：“連情商最低的你都猜得出來，其他人也早就猜出來了。”
薛欣不悅瞪了瞪他，嘀咕：“猜出來又怎麼樣？誰不會猜呀？能勸得了他們別離，纔是真正的厲害高手！你怎麼不去試試？”
程煥崇搖頭：“我幹嘛去勸呀？日子都已經過不下去了，勉強湊一塊兒又有什麼意思？多多哥都已經找律師諮詢離婚協議書去了，還有什麼好勸的？”
薛欣目瞪口呆：“這麼快？”
“對啊！”程煥崇解釋：“早些時候他跟律師商議來着，多半已經決定好了。”
薛欣緊張極了，連忙看向自家老母親。
“媽，如果這樣子的話，集團那邊的股權會不會變動很大？股價會不會受影響波動？”
“不怕。”薛凌十分淡定道：“多多隻佔股一成，哪怕是分出去百分之五，也影響不了董事會的主格局。”
薛欣禁不住吐氣感慨：“百分之五……也得好多錢呀！億萬級別的離婚，絕對會是今年最值得八卦的帝都圈大事件！”
“多多哥可能不肯分股份給小佟。”程煥崇道。
衆人微愣，先後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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