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皺眉搖頭：“那可不行。都已經低血糖了，哪能還繼續減肥？血糖太低絕不是啥好事，指不定會出意外！”
“可不就出意外了嗎？”小虎子苦笑扶了扶老腰，“可憐我這腰呀！也不知道還得佝上幾天！現在稍微動一動就痛，把我給愁得！”
程天源心疼問：“還很痛？要不給你弄點兒熱毛巾敷一敷，怎麼樣？”
“不用麻煩。”小虎子靠着抱枕搖頭：“早些時候在車上顛簸個不停，折騰大半天到這邊，所以痛得很。讓我先躺躺，躺完應該就會舒服一些。”
鄭多多卻不贊同，提醒：“源哥說得有道理。弄點熱毛巾敷一敷，活絡經脈，消腫消炎，絕對有好喫沒壞處。”
“那……好吧。”小虎子歉意笑了笑：“麻煩叔了。”
程天源匆匆去小虎子的房間取了毛巾並弄了一臉盆熱水過來。
雖然已經過了春節，但帝都的冬天比較漫長。
即便屋裏開着微微的暖氣，溫度仍只有二十來度。
熱水氤氳散着熱氣，毛巾泡熱以後擰乾，熱氣仍被包裹着。
熱乎乎的毛巾剛敷上腰，小虎子嚇得打了一個激靈，隨後發出舒服的嘆氣聲。
“媽耶……真舒服……”
程天源白了他一眼，道：“剛纔說給你弄，你還不要！敷多幾遍，腰自然會軟綿舒服許多。”
“哦哦！”小虎子嘿嘿笑了，“還是叔您有經驗呀！果然舒服了好些！”
鄭多多將公文包拿回房間，洗手換了家居服走回來。
“虎子，需要幫你接孩子不？”
“不用。”小虎子解釋：“瀟瀟嫂子早些時候打給我，說已經幫我接了兩個臭小子。揚揚公司今晚要開慶功宴，她和保姆一起帶幾個孩子過去喫大蛋糕。”
程天源忍不住問：“有沒有提醒他們要小心一點？”
“有。”小虎子答：“揚揚說都是自己人，還有保鏢保姆跟着去，犯不着擔心。孩子們明天還得上課，瀟瀟說九點前就回來，不影響孩子們上牀睡覺。”
“慶功宴呀？”鄭多多嘿嘿低笑：“看來，揚揚最近又撈了不少喲！”
小虎子哼哼兩聲，嘀咕：“一天的流水都是以億算啊！羨慕嫉妒死我了！”
鄭多多故意沉下臉，道：“集團工廠那邊正在加緊加急備貨，過兩天最好給我好好直播賣多一些。到時我給他弄兩個大蛋糕，喫撐他公司所有人！”
“哈哈！”小虎子大笑，一時忘了腰痛，猛然要起身——嚇得又趴回去。
程天源也及時將他按回去，笑罵：“安分點兒！一會兒再扭到就是傷上加傷！到時你就算不住院也得住院！”
“哎哎哎！”小虎子苦笑哈哈：“不敢了……嘶嘶！再也不敢了！”
夜幕降臨，林清之和程煥崇照常回來喫飯。
一進門便瞧見薛凌在喂沙發上的小虎子喫飯，都暗自疑惑不已。
直到小虎子重複說了一遍緣由，林清之和程煥崇互視一眼，臉上的神色略有些閃爍。
薛凌雖然上了年紀，可她的眼神仍好得很，一下子就瞧明白了。
不過，她並沒有問出聲，直到衆人喫過晚飯，才拉了小兒子去書房“拷問”。
“老三，你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程煥崇眼神躲閃，扯了一個陽光帥氣的笑容。
“知道什麼？媽，您在問什麼？”
薛凌嗔怪睨他一眼，直接點出來。
“小芸的事——我要知道她究竟怎麼了。”
程煥崇縮了縮脖子，轉而訕訕賠笑幾聲。
“媽，您這鼻子未免也太靈敏了些吧！厲害呀！不愧是我最最聰明的媽媽！”
薛凌輕笑：“少廢話，直接說主題。”
程煥崇轉了轉眼睛，略有些不好意思，把嗓音壓得極低。
“……小芸她懷孕了。”
什麼？！！
懷孕了？？
薛凌以爲自己聽錯了，問：“……懷孕？真的？真的假的？她——她之前不說要出國諮詢一下嗎？已經付諸行動了？這麼快？不——也才半個月而已，不可能吧！”
“肯定不可能。”程煥崇解釋：“最快的國外機構也不可能這麼神速。她都懷上兩個來月了……她沒主動說，這畢竟是她的私事，我和阿清也不好意思問太多，只叮囑她要好好照顧自己。”
薛凌微愣，脫口問：“你們——怎麼知道的？小虎子這個當哥的壓根還不知情！”
小芸的身體情況向來不錯，沒什麼亂七八糟的病，之前也沒聽說她會低血糖。
小芸之所以會暈倒多半是懷孕的緣故，並不是因爲什麼低血糖。
程煥崇實話實說：“上週小芸度假回來，買了禮物給大家，還在馨園陪大家喫燒烤，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回去。我和阿清剛好也要回去，不巧在路口瞧見她蹲在花圃旁不停嘔吐，連忙下車去看她。我們見她臉色很不對勁，吐得快虛脫了，趕忙將她一塊兒帶回醫院。她一開始也說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說最近幾天時不時會嘔吐，猜想可能是慢性咽喉炎。吐得這麼厲害，也有可能是在飛機上喫錯什麼東西。阿清讓醫生幫她檢查看看。隨後……醫生說她是懷孕了，大概是兩個來月。嘔吐和乾嘔都是害喜的表現，叮囑她別喫太油膩的東西，飲食要營養均衡，多喫蔬菜水果。”
薛凌聽得目瞪口呆：“可是——小芸什麼時候有男朋友的？年底我還讓多多幫她介紹對象，那會兒你王青阿姨說她還沒男朋友。”
“這……”程煥崇窘迫低笑：“她知道以後就埋着腦袋匆匆道別。我和阿清也不好意思追問太多，只讓司機送她回城，還把醫生開的一些孕初期該喫的東西讓她帶上。媽，如果是小虎子，他平時跟我們走得近，無話不說無話不談，自然什麼都可以問。可小芸畢竟是女孩子，她不主動說，我們也不好問，更不好將她的私事宣揚出去，只能假裝不知情。”
“嗯。”薛凌點點頭：“這事確實不好亂問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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