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愣了半晌，滿臉狐疑。
“怎麼了？我妹欠你錢了？她——她去國外度假了啊！我早些時候不告訴你了嗎？”
“究竟去了哪裏？！”靳明沉着臉問。
小虎子心裏一個咯噔，見他臉色很糟糕，忙迅速換上笑臉。
“有事好商量嘛！是不是我妹之前跟你們討尾款的時候……鬧得不愉快了？”
一旁的王經理立刻露出諂媚笑容，低聲：“芸姐工作的時候最認真，也最無情。不過，她爽快得很，回頭一點兒芥蒂都沒有，還跟以前一模一樣來着。我們大家跟她相處久，知道她是公事公辦的性子，你們不瞭解——”
“不是。”靳明搖頭打斷：“欠債還錢，本來就是應該的。尾款的事是我們那邊的財務太拖拉，催一催也是人之常情。我這次過來……不是爲了公事。”
小虎子一臉狐疑蓋上平板，問：“那是——？”
靳明沒好氣哼道：“大事！”
王經理眼睛一溜，連忙道：“請坐請坐！我去給你們泡兩杯咖啡過來。”
“熱水就行。”靳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長長的腿毫不客氣架上矮凳，臉上滿是鬱悶。
小虎子直覺他心情不好，喊：“老王，兩杯熱水！我也不愛咖啡，那玩意喝多了胃難受！”
王經理忙答好，匆匆倒了兩杯熱水過來，見靳明臉色還是很臭，腳底抹油跑開了，順帶把門關上。
小虎子跟靳明不算老朋友，但接觸多時，彼此的兄弟和朋友也都熟稔，所以蠻熟悉的，說話也沒拘謹。
“幹嘛啊？一大清早來我這兒擺臉色？怎麼？我妹私下得罪你了？”
靳明在煙霧繚繞中蹙眉，往他看了過來，神色莫名其妙奇怪。
“……你不知道？”
小虎子誠實反問：“知道什麼？”
頓了頓，他拍了拍靳明的大腿。
“哎呀！如果是我妹說話太直得罪了你，我替她跟你道個歉。你一個大男人也別太小氣了呀！回頭我請你喝酒，地方隨你挑，酒也隨你挑，行不？”
靳明煩躁皺眉，把吸不到幾口的煙一把掐滅，扔進大煙缸裏。
“不是……是我對不起她。”
小虎子挑眉，轉而笑開了。
“哎！我妹她不是小氣的人——”
“她懷孕了。”靳明垂着眼眸，打斷了他的話，“我猜多半是我的孩子。”
小虎子：“……”！！！
靳明見他目瞪口呆，眼神再次飄走。
“她……這次出國，多半是想躲着我。”
小虎子呆若木雞，好半晌也找不着自己的聲音。
“那——那——你說什麼？我妹懷孕了？我——你的孩子？真的？不是？你們倆——啥時候啊？你——你小子不早就有女朋友了嗎？！你究竟在說啥呀？！開什麼鬼玩笑！”
小芸兒懷孕了？沒有啊！
“等等！”小虎子猛然伸手往下按，狐疑問：“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妹她不是懷孕了，她是想要出國去做試管嬰兒生娃。她是要去生娃——”
小虎子：“……”！！！
靳明深呼吸一下，無聲罵幾句。
“我本來想要補償她，可她不肯，總說都忘了，讓我不要再提起。我……我心裏頭總記掛着，最近心裏頭也煩躁得要命。我——我們都是成年人，本來沒必要再提起的。可我萬萬沒想到她竟懷孕了。”
“你……你從哪兒聽來的？”小虎子瞪大眼睛：“小芸兒她——她沒說她懷孕了啊！”
靳明垂下眼眸，問：“上次她在這邊暈倒了，你還記得不？”
“記得啊。”小虎子答：“她說她是低血糖。過一會兒她就說沒事了——難不成是懷孕折騰的？”
“我也不知道。”靳明解釋：“我的一個朋友在機場工作，說前幾天在安檢的地方瞧見她，她低聲跟旁邊的工作人員說她懷孕了，工作人員隨後把檢查器拿開。她沒男朋友，也不是那種玩得花的女人。所以我猜……她肚子裏的孩子多半是我的。”
小虎子驚慌支吾：“你——你猜的？你朋友確定？他——他怎麼認識小芸的？你是不是派人跟蹤她？會不會搞錯了？”
“沒有。”靳明沒好氣解釋：“我派人跟蹤她做什麼？那個朋友真的在機場工作，是我的發小。碰巧有次跟我們一塊兒喝酒，你們俱樂部也有兩個人在。芸姐過去找人，我們都喝了酒，根本開不了車。芸姐碰巧順路，就送了我那朋友一程。我昨晚跟發小喫飯，他隨口問芸姐是不是工作很忙，連懷孕了都得出國……我才知道的。”
小虎子聽得一愣一愣，後知後覺想起妹妹前一陣子又吐又暈，又想起她言辭閃爍要出國度假。
“八成是……真的。她說她想要生一個娃……去國外搞什麼人工受孕。她多半是想瞞着我們……不，提前給我們一點心理準備，然後把孩子生下來，最後抱回國……到時就順理成章了。”
倏地，他後知後覺瞪向靳明。
“這麼大的事！你做什麼不早點兒說？！你究竟是啥意思？！啊？幾個意思？！”
靳明也不惱，皺眉解釋：“剛纔不說了嗎？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我聽到後五雷轟頂，馬上就戳你問，誰知你連信息都不回，直到早上纔回了語音。我——我要是早知道，我直接問她去了，還來找你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哥哥做什麼！她現在都把我微信拉黑了，連手機都打不通！”
小虎子被懟得心煩，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麼，重新調整姿勢坐回來。
“那個——孩子如果真是你的，那你想怎麼樣？小芸連我都不告訴，只說她要去國外陪爸媽找機會生個娃，她擺明的態度就是……這孩子跟你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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