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靳明是有情的，只是礙於他早已名花有主，所以纔不敢邁出步伐。
阿虎皺了皺眉，咕噥：“俺雖然疼她，可俺也不允許她去當小三，搞破壞人家婚姻那套堅決不行。”
“沒有。”薛凌提醒：“對方還沒有結婚，只是訂婚而已。另外，小芸懷上孩子那會兒，靳明跟他的未婚妻已經鬧僵了。”
阿虎仍有些過意不去，低聲：“可他早被人家給定下了……”
“是。”薛凌解釋：“所以小芸兒意識到自己錯了，並沒有糾纏。阿虎，小芸兒她不是故意的。我們是她最親近的人，不好責怪她。”
那孩子一開始愧疚得要命，甚至躲到這邊來。
當她聽說靳明知情後，甚至一度想不要這個孩子。若不是醫生勸住了她，她多半會去冒險。
不管當時是一時衝動還是一時糊塗，總之事情已經犯下了，她也知錯了，長輩們就不要一味兒抓住不放。
阿虎禁不住嘆氣：“如果是俺還好些，如果阿青在，指不定又得罵她。”
王青曾經被小三破壞了家庭，生平最痛恨小三。
“別多想了。”程天源道：“小芸兒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只是時機不怎麼對。幸好，現在還來得及。”
阿虎白了他一眼，道：“追求幸福沒錯！可她追求的人——不對啊！”
程天源“額”了一聲，反問：“難不成咱們罵她打她？孩子早就知道錯了。人喫五穀雜糧長大，怎麼可能不犯錯？罷了罷了。”
阿虎“哎喲”苦笑：“關鍵是——後患無窮呀！瞅瞅！人家找上門來要孩子，那個嗑藥死掉的還派了殺手來——聽着都覺得後怕連連！”
程天源搖頭：“都過去了，就別提了。眼下他們兩人總算迎來了曙光，也算是撥開雲霧見月明。”
“指不定還是會有人罵啥小三上位。”阿虎暗自心疼女兒。
程天源皺眉：“你別瞎說……”
“你們別吵了。”薛凌罷罷手，低聲：“這件事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雖然靳明的未婚妻沒了，可他不一定就會選小芸兒。這一點，小芸心裏頭也清楚。她都說了，只是共同撫養孩子。你們別自己加太多戲！”
她雖然跟靳明接觸不多，但她看得出來靳明對萬芸的感情頗覆雜。
萬芸爲什麼不肯見他？多半也是不想他因爲內疚或因爲孩子，故意假裝喜歡自己。
萬芸她可以被罵，可以委屈，但她受不住這樣的“屈辱”。
感情是雙方的。如果只有一方，萬芸寧願守着心中那點兒驕傲離開。
阿虎“啊？”了一聲，問：“那傢伙說的？”
“沒有。”薛凌答：“他們現在自己也懵圈中，給他們一些時間吧。”
阿虎聽明白了，嘀咕：“幸好有嫂子提醒，俺知道分寸了。”
程天源輕笑：“不管怎麼說，小芸兒順利當上媽媽，而且孩子未來也能有父親和爺爺奶奶陪伴，不用擔心跟其他孩子不一樣。你呀，心裏也能踏實一些。”
自家兒子又要當爹又要當媽，辛苦拉扯兩個孩子長大，真的頗不容易。
孩子打小就沒了媽媽，真的很可憐！
“俺是俺老孃守寡養大的，俺打小就沒老爹。俺小時候不懂事，忒羨慕別的孩子有爹疼。俺還跑去找老孃要老爹，老孃一聽就掉眼淚。後來俺長大了些，懂事了，再也不敢問了。俺受過的苦……實在不忍心孫子們再跟着受多一回。迷你虎他們沒得選擇，已經是定局了。小芸兒這邊如果能這樣，俺也能稍微有些安慰。”
一個孩子可憐兮兮，總不能另一個也這樣吧。
老天爺總算還是憐憫他們家的。
薛凌安撫道：“你也不用太擔心小小虎他們。我看他們兩個很樂觀很堅強，比以前你們帶的時候更聽話乖巧些。”
“懂事了唄！”阿虎苦笑：“環境所迫啊！”
程天源卻不怎麼認爲：“他們有小雙小竹几個陪伴長大，加上馨園這個大家庭環繞左右，不會缺失太多的。”
“希望吧。”阿虎低喃：“以前阿青總愛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俺還時不時勸她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她沒了，輪到俺來擔心操心了。”
薛凌調侃：“太閒了唄！沒事幹，不愁喫喝不愁穿，只能心裏頭找些事情牽掛着。”
“哪裏……”阿虎忍不住狡辯。
薛凌輕笑：“如果你現在沒錢養老，兒子女兒一個個自顧不暇，你能悠哉躺在這裏度假？你只要能幹得動，你就會去幹活。哪怕你幹不動，你也會去撿廢品度日。每天爲幾口飯奔波勞累，哪來的時間擔心這個，操心那個。人的潛能，都是環境逼出來的。人的多愁善感，也是環境養出來的。”
“好像是這個理。”阿虎嘀咕。
程天源啞然失笑：“可不就是這樣嘛！你還是別瞎想了，好好養身體，能幫忙帶孫子就幫忙帶。以前你把精力都用在照顧老伴上，現在得懂得轉移。”
“是是。”阿虎贊同點頭。
程天源想了想，問：“阿民……跟你視頻過沒？他昨天跟我打了電話。”
“沒。”阿虎狐疑問：“咋了？”
程天源摸了摸鼻子，低聲：“他說他的那個農莊被小兒子弄去搞生意，眼下和女兒只能租房子住，打算要去買一套房。”
“啊？”阿虎驚訝問：“啥意思？農莊那麼大，整片山都是！搭個房子不用費多少錢——不缺地方住啊！搞啥生意？需要整片山林都去搞？”
程天源低低嘆氣，解釋：“山林雖大，可架不住兒子兒媳婦的心更大。小兒媳婦不想跟老人住一起，趕阿民和小姑子離開。”
“啊？”阿虎聽得一陣生氣：“那山莊是阿民自己建起來——他們憑啥呀？不已經給他們買房結婚了嗎？俺記得阿民在市區給他們準備一套婚房結婚，一百多平夠他們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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