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揚驚訝問：“拆夥了？真的拆了？”
康安點點頭：“合作的合同已經撕毀，李師傅的股份也已經退還給他，包括這一陣子以來的所有營收都清算給了他。”
“不是吧？”王瀟瀟皺眉：“真的拆夥了？李師傅自己同意的？他同意了？”
衆人先後看了過來。
今天是週末，按往常的慣例，有空的家人都會來馨園聚餐喫晚飯。
好幾天沒聚了，衆人一開始不清楚事情的進展。被安安這麼一說，才知曉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康安無奈答：“對，他同意。當初合同是他親手簽下的，肯定得他自己點頭。”
抱着兒子的程煥然走過來，儒雅俊臉有些沉。
“聽說李師傅已經跟帝都一家新媒體公司簽約，打算幹直播和直播帶貨，下週就要開始。”
衆人安靜了片刻，隨即像炸開鍋般討論起來。
“太過分了吧！名氣好不容易熬起來，立刻就踹開大嫂！”
“太忘恩負義了！明明是大嫂給他推出來的名氣，他們怎麼能一走了之！”
“跟大嫂一起賺就不行了？太欺負人了！好歹也是大嫂用錢砸出來的！怎麼能半途過河拆橋！”
“一年還不到！小喫店正式經營也才大半年！爲了流量爲了賺錢，李師傅這是連底線都不要了啊！虧他一開始還信誓旦旦要做最正宗的小喫！看到錢一轉身啥都給忘了！”
小虎子狐疑問：“他是要弄生產線吧？不然哪裏賣得了那麼多！之前揚揚的直播間本來能幫着賣，但嫂子和李師傅都說員工的手藝都還不到火候，暫時沒法大規模賣。”
康安解釋：“多半隻能弄生產線，沒法做到那麼正宗。培養出來的二十多名員工都是跟小喫店籤的約，不是跟李師傅，所以他帶不走她們。”
“人家直播公司也不會要。”薛揚分析：“他們只想趁李師傅的這波流量賺一波快錢！”
王瀟瀟試探問：“你們知不知道李師傅簽了多少錢？保底的那種嗎？”
“好像是。”程煥然答：“一個億。”
薛揚挑眉問：“一個月？還是一個季度？”
“一個季度吧。”程煥然搖頭：“我並不清楚這個行業，也沒興趣問清楚。”
王瀟瀟撇撇嘴：“大嫂砸下去的宣傳費也不少吧？那麼辛苦養起來的名氣……”
“小喫店的宣傳費而已。”康安打斷她，解釋：“那會兒李師傅還有份兒，不能都算是我的。”
王瀟瀟“哎喲！”一聲，心疼不已。
“話雖這麼說，可錢都打水漂了呀！辛苦整整一年都給別人當嫁衣了！”
康安扯了一個澀然笑容，道：“人各有志，怨不得誰。我挑的合作伙伴不可靠，也是我自己該。”
“哪能這麼說呀！”薛欣皺眉：“明明是李師傅背信棄義，辜負大嫂你的辛苦付出！”
程煥崇也很同情大嫂，關切問：“小喫店會不會被影響到？配方方面嫂子你一個人能行不？還能繼續開下去吧？”
康安點點頭：“能。不過，賣得最火的三樣已經被李師傅他們家申請了專利。如果申請成功，那以後就賣不了了。我雖然是跟李師傅學的，到時該交專利費還是得交。如果他們不同意授權，到時可能得關閉小喫店。”
小虎子嗤笑罵：“過河拆橋已經夠過分了，他們竟連橋墩都給卸了！”
“真是夠狠的！”薛揚沒好氣罵：“狼心狗肺！”
程煥然輕拍兒子的背，道：“目前還有時間，不用太擔心。另外，他們也不一定申請得到。退一步說，李師傅的祕方也不是他自己獨創出來的，都是他師傅教給他的。他將人家的成果佔爲己有，多半沒法申請成功。”
李師傅在直播的時候也仔細解釋過，他的手藝都是他的老師傅教給他的。
他的配方並不是他獨創，可能有一部分加以改良，但不能算他一個人獨有。
“肯定申請不了！”王瀟瀟冷哼：“以前怎麼不去申請？大嫂投了那麼多的精力和金錢，他們直接撿了現成的去！還想毀了小喫店？真夠狼心狗肺的！”
小虎子不屑道：“毀人財路如同毀人生路！嫂子是不缺錢，沒必要跟這樣的小人動真格。但他們的行爲真讓人不齒！”
“李師傅以前不會……”王瀟瀟嘀咕：“多半是他那兒子兒媳婦給鬧的。”
薛揚冷笑：“他兒子和兒媳婦那樣子都是他給縱壞的！等着看吧。三觀不正的人遲早敗家！哪怕暫時賺得多，將來也會敗光。”
程煥然罷罷手：“這是人家的家事，咱們別摻和。”
“李師傅他……他沒愧疚嗎？”王瀟瀟忍不住問。
康安輕笑：“不知道，他只是嘆了嘆氣，說他還得爲一大家子人考量。我並沒有怪他，只叮囑他保重身體。”
“大嫂，你還是太心軟了呀！”薛欣嘟嘴：“你就真的不生氣嗎？”
康安微微一笑，道：“謝謝大家的關心，也謝謝你們爲我打抱不平。不過，他們也是爲了將利益最大化。天下熙熙皆爲利，不必跟他們生氣。我會想法子開創自己的小喫配方，儘量跟李師傅的區分開去。到時小喫店能繼續開下去，跟在我身邊的二三十個員工也不至於會失業。”
“對對對！”薛欣忙不迭豎起大拇指：“還是嫂子樂觀呀！大嫂，我建議加入年輕人的品味——挑戰味蕾的那種！年輕人，尤其是年輕女孩子的購買力槓槓的。只要是她們喜歡的，就不怕會沒生意。”
康安點點頭：“傳統加一點兒創新，希望能迎合年輕人的口味，也爭取更健康些。現在的年輕女孩子愛漂亮，不敢喫上火的，不敢太甜太油太肥膩，想喫卻又想減肥。我會根據年輕人的口味和實際情況，儘量研發一兩種出來。”
“嫂子，聽着你好像已經研究過了呀？”王瀟瀟好奇笑問：“提前留有一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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