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猛惡的勁風撲面而至,颳得李元臉皮刺痛。
李元亦非弱者,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全身肌肉緊繃如鐵,雙臂交叉擋住胸口,準備硬接白無涯這一擊。
然而,就在手掌即將拍中李元之時,白無涯突然變招。
他雙腿一錯,如同鬼魅般繞到李元背後,化掌爲爪,指甲變成銀黑色,襲向李元毫無防備的脖頸。
“不好!”
李元通體寒毛倒豎,心底生出一股強烈至極的危機感。
間不容髮之際,李元猛地朝前撲倒,姿勢非常狼狽,就像狗喫屎一樣,但是他卻完全顧不得了。
因爲白無涯的後續攻擊已經接踵而至。
白無涯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李元接下來的動作,對方身體纔剛一動,他就化爪爲拳,以雷霆萬鈞之勢轟出!
李元舊力已竭,新力未生,再無餘力閃避,結結實實捱了一拳。
“砰!”
這一拳,打得李元貼地翻滾,鮮血狂噴!
白無涯得勢不饒人,腳下一點,貼地疾掠,如同附骨之疽般緊追在李元身後,打定主意要趁他病,要他命!
“掌門,手下留情!”
人羣裏有人大喊。
但是,白無涯胸中殺機正熾,怎麼可能停手。
李元必須死!
不管是爲了立威,還是爲了雪恨。
一直以來的壓抑和隱忍,終於在此刻爆發。
白無涯對周圍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充耳不聞,快如閃電地掠至李元頭頂,右手緊握成拳,猛然砸下!
李元沒想到白無涯竟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自己,不由目眥欲裂。
恐懼、悔恨、絕望、震驚......剎那間,無數情緒涌上李元心頭。
他不想死。
富貴榮華的日子,他還沒過夠。
長久以來的安逸生活,早已腐蝕了李元的意志,磨滅了李元的精神。
“放過......”
然而,求饒的話還沒說完,李元的腦袋便像爛西瓜一樣爆開。
紅的白的濺得滿地都是,連白無涯臉上也沾了不少。
會議廳內的氣氛陡然一窒。
那些原本衝向白無涯的幹部同時停下腳步,眼中紛紛流露出驚悚震怖之色,視線在李元和白無涯之間來回打轉。
當然,李元已經生機全無,只剩下殘缺不全的屍體。
白無涯站在李元的屍體旁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念頭十分通達,身心十分愉悅。
“你......你殺了李堂主?”
一個乾巴巴的聲音忽然打破沉默,飄入白無涯耳朵。
白無涯循聲望去。
他的表情並不如何兇狠,卻把說話之人嚇了一跳。
“對,我殺了他。”
白無涯冷冷道:“你想爲他報仇嗎?”
那個人趕緊搖頭。
開玩笑,他只是化勁初階,怎麼可能是白無涯的對手。
而隨着李元的死,陰陽宗衆人意識到,白無涯的實戰能力,居然比傳聞中要強得多,絕非易於之輩。
以前有長老會壓制,再加上白無涯自己一直忍耐,他才顯得默默無聞。
“掌門,你爲什麼要殺李堂主?”
人羣中有人發問。
“因爲他明目張膽的瞧不起我,違抗我的命令,挑戰我的容忍底線,把我的寬容當作他放肆的資本。”
白無涯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着臉龐:“我說過,陰陽宗只允許保留一個聲音,你們以爲我在開玩笑嗎?”
一個身材高大的幹部憤然道:“白無涯,你不要太過分!”
“是我過分,還是你們過分?”
白無涯動作一頓,用眼角餘光盯着對方:“廢話少說,你服,還是不服?”
“我不服!”
身材高大的幹部踏前半步,體表練功服無風自動,惡狠狠道:“有本事你把我們都殺了!大不了我們和你拼個魚死網破!”
“沒錯!”
“我們不服!”
“殘殺同門師兄弟,你有什麼資格當掌門!”
“大家一起上啊,替李堂主報仇!”
登時有三四個人和李元關係好的幹部出言鼓譟,煽動着其餘幹部。
“和我魚死網破?你們還不夠格。”
白無涯輕蔑一笑,旋即轉頭對徐國道:“徐長老,我以陰陽宗掌門的身份,在此請求真武門幫忙清理門戶!”
“好。”
徐國吐出一個字,放下抱在胸前的雙手。
緊接着,他的身體化作一道殘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砰!”
“砰!”
“砰!”
“砰!”
伴隨着四聲悶響,包括那個身材高大的幹部在內,剛剛開過口的人全部被徐國一拳一個,輕易幹掉。
爲免場面太過血腥,徐國刻意控制力道。
以化勁巔峯、半步丹勁的強悍實力,解決這些化勁初階的武者,對徐國而言沒有絲毫難度,簡直比殺雞還輕鬆。
剩下所有人都被白無涯和徐國的狠辣果斷嚇到了。
膽子小點的,兩股戰戰,牙齒打架,恨不得奪門而逃。
膽子大點的,也頭皮發麻,肌肉緊繃,隨時準備拼命。
“諸位,希望你們認清現實,不要再作無謂的掙扎。”
白無涯誠懇道:“我並非沒有容人之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實在不想大開殺戒,畢竟你們都是陰陽宗的中流砥柱。”
他先是給衆人吃了顆定心丸,旋即話鋒一轉:“但,假如你們不願聽命於我,那我也不吝殺戮!”
“何臨虛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長老會的時代也過去了,接下來,陰陽宗是我,白無涯的時代!”
“時代洪流滾滾向前,順我者可共享富貴,逆我者即時誅滅!”
說完,白無涯身軀一震,接近化勁巔峯的氣勢轟然爆發!
徐國回到白無涯旁邊站定,雙眸古井無波,然而躺在地上的四具屍體,無時無刻不在彰顯着他的強大和殘酷。
短暫的靜默過後,一名離白無涯比較近的幹部屈膝跪倒:“拜見掌門!”
見有人率先投靠白無涯,其他人本就不多的鬥志頓時如冰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