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鐵血硬漢 >第2277章 招待
    “把死掉的人收殮一下,好好安葬吧。”

    三言兩語收服暗忍衆後,服部冰月復又對家族骨幹們道:“我想明天舉辦伊賀流全體幹部大會,討論忍宗的歸屬,各位意下如何?”

    “正該如此!”

    “請家主放心,我們無條件支持您擔任忍宗。”

    “我會馬上讓人通知前田家和百地家。”

    “希望他們識相,不要生出多餘的心思。”

    “哼,假如他們敢不識相,正好徹底清洗一番,把伊賀流變成我們服部家的私產!”

    衆人紛紛拍着胸膛表態。

    服部良平回頭看了廳堂一眼,低聲問道:“家主,那位上杉家的少爺怎麼處理?”

    隨着服部良造被“切腹自殺”,服部冰月成功奪位,目睹這一切的上杉秀光瞬間由座上賓淪爲階下囚。

    上杉秀光也相當聰明,自始至終都沒說半句廢話,彷彿不認識服部良造一樣,完全把自己當作局外人。

    哪怕服部良造曾經是上杉家的盟友。

    說盟友也不合適,對上杉家而言,服部良造乃至伊賀流,只是用來做髒活的工具,雙方的地位從不平等。

    聽叔父提起上杉秀光,服部冰月不由看了林重一眼,見後者沒流露出任何異樣,頓時放下心來。

    服部冰月此刻唯一擔心的,就是林重誤會她和上杉秀光的關係。

    雖然雙方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

    “諸位覺得應該如何?”

    服部冰月美眸微眯,掃過一衆家族骨幹的臉龐。

    “我的看法是把他殺了。”

    身材瘦削、氣質陰冷的服部靖司擡起右手,做了個隱晦的斬首手勢,聲音低得只有服部冰月能聽見。

    “不妥。”

    性格穩重的服部賢章立即反駁:“以伊賀流和服部家目前的力量,無法承受激怒上杉家的風險。”

    “先讓他離開,再偷偷把他殺掉,誰知道是我們做的?”

    服部靖司不以爲然:“況且,上杉秀光只是一個不受重視的次子,在上杉家內部並未掌握實權,上杉家敢冒着元氣大傷的風險與我們開戰嗎?”

    “但是,我們服部家接下來還要面臨諸多挑戰,何必節外生枝呢?”

    “你們別忘了,上杉秀光親眼目睹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那又如何?難道上杉家還想幹涉服部家的內部事務嗎?”

    “天真,對上杉家言聽計從的服部良造死了,你以爲他們會善罷甘休?”

    其餘骨幹七嘴八舌,紛紛發表意見。

    廳堂內的上杉秀光臉色發白,額頭冷汗淋漓。

    若非身旁有家族提供的護衛武士,並且不想喪失尊嚴,他早就跪地求饒了。

    生死皆操控於他人之手的感覺委實糟糕透頂。

    上杉秀光只能可憐巴巴地瞅着服部冰月,祈求這位新家主大發善心。

    服部冰月同樣陷入苦惱。

    最終,她決定私下問問林重的看法。

    在此之前,就讓上杉秀光多活一會兒吧。

    “先把他們關起來,等明天和前田家、百地家開完會,再考慮如何處置。”

    服部冰月看都不看上杉秀光一眼:“我成爲新家主之事,也請各位暫時保密,一切以服部家的整體利益爲重。”

    服部良平、服部靖司、服部賢章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爾後同時俯身行禮:“遵命!”

    送走家族骨幹們後,服部冰月親自爲林重安排住處。

    沈玉軒和徐海龍並沒有繼續跟在林重身邊,而是主動留在外院。

    穿過曲折迴環的走廊,服部冰月領着林重進入之前那個庭院,沿途守衛無不姿態恭敬,見到兩人便遠遠避開。

    “林君,請。”

    服部冰月拉開主屋的障子門,側身虛引,美眸閃閃發光。

    林重點點頭,旋即邁步而入。

    屋外天寒地凍,呵氣成霧,屋內光亮整潔,溫暖如春。

    僕人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酒菜,放在一張矮桌上,熱氣騰騰,香味撲鼻。

    林重站在玄關處,一時有些躊躇。

    因爲按照扶桑風俗,去別人家做客時必須脫鞋。

    雖然林重沒那個習慣,但客隨主便,就這樣直接進去好像不太合適。

    看出林重的爲難,服部冰月不由捂嘴輕笑。

    “林君,您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呢。”

    說話之際,服部冰月在林重面前蹲下,親手替他解開鞋帶,並換上舒適的人字拖。

    “......謝謝。”

    林重憋出兩個字。

    “這不是冰月應該做的嗎?林君爲何要道謝呢?”

    服部冰月站起身體,雙手捧着胸口,作泫然欲涕之狀:“莫非冰月在林君眼中,永遠只是一介外人?”

    “如果我把你當外人,就不會來救你了。”

    林重隨口答道:“我朋友不多,你可以算一個。”

    “我只是林君的朋友嗎?”

    服部冰月臉上閃過一抹失落,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

    她拉着林重走進客廳,在矮桌旁坐下,拿起酒瓶,分別倒了兩杯酒。

    “林君,我敬您。”

    服部冰月跪坐在林重身側,舉杯示意:“爲了我們的友誼,乾杯。”

    言罷,她率先將杯中清酒一口喝掉。

    林重想了想,找不出拒絕對方的理由,於是張開嘴脣,隔空一吸,宛若長鯨吸水,把酒液盡數吸入口中。

    一杯纔剛喝完,服部冰月又重新幫他倒滿。

    “林君,你知道嗎,在被軟禁的日子裏,我一直幻想着你會來救我。”

    或許是因爲喝得太快,服部冰月俏臉浮現兩團紅暈,就像塗抹了上好的胭脂,顯得分外美豔嫵媚:“結果你真的來了,你說,這是不是命運的安排呢?”

    林重認真思索片刻,頷首道:“可能確實是命運的安排。”

    “爲了我們共同的命運,滿飲此杯!”

    服部冰月再次舉起酒杯和林重碰了碰,然後揚起雪白的脖頸,一飲而盡。

    作爲女兒身的服部冰月如此豪氣,林重還能如何?

    當然是把盞奉陪。

    兩人你來我往,一大瓶清酒逐漸見底。

    服部冰月醺醺欲醉,嬌軀軟得像沒骨頭般,半邊身子壓在林重肩頭,美眸似睜非睜,似閉非閉,彷彿籠罩着一層霧氣。

    而林重平時雖然滴酒不沾,卻越喝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