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重甩飛的那些人橫七豎八躺了一地,有的斷手摺腳,有的鼻青臉腫,還有的面孔煞白,沒有一個能爬起來。
林重雖然只是略施懲戒,但他的力量何等恐怖,縱然已經手下留情,這些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的安保部成員也承受不住。
“呼”
一道狂風颳過,林重的身影再次出現。
他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隨意地拍了拍手。
然而,只是一個如此簡單的動作,就令剩下的衆人駭然變色,驚慌失措。
“呼啦啦”
他們一下子散開,再也不敢靠近林重三米之內,彷彿林重是某種可怕的怪物。
實際上,在這些安保部成員眼中,林重即使不是怪物也相差不遠。
“強,太強了”
“難怪董事長讓他擔任我們的部長,這種實力,比前幾任部長實在強出太多”
“惹怒了新部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幸好我剛剛沒有說話,否則”
“如果早知道新部長這麼厲害,我他媽喫撐了沒事找事”
“都怪馬彪那個王八蛋他自己找死也就罷了,居然還拖上我們”
安保部衆人暗自後悔,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之間進退維谷。
肖戰以及另外幾個隊長眼神變幻,臉色陰晴不定,腦子裏的念頭不斷轉動,急速思考對策,卻發現事情已經徹底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或者說,這件事的主導權從來不在他們手中。
就在衆人心思各異的時候,林重環視一圈,平靜幽深的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表情平靜地開口:“現在你們還有什麼異議嗎”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股龐大而冰冷的氣場,以林重的身體爲中心,向着四周擴散,籠罩周圍數丈方圓。
凡是被林重目光掃過的人,都下意識低下頭,心底生出難以形容的畏懼。
距離林重較近的幾個人更是感覺心中沉甸甸的,彷彿壓着一塊大石頭,胸口發悶,呼吸不暢,空氣粘稠如泥沼。
四周一片沉默,安靜得落針可聞。
“我再問一遍,對於我的處置,你們可有異議”
林重低沉平緩的聲音,在偌大的廣場上回蕩不休。
肖戰的眉心突突跳動:“不行,絕對不能讓他藉機立威,否則今日過後,安保部將徹底落入他的掌控”
他能成爲安保部的隊長,自然也是意志堅定之輩,當即咬緊牙關,硬生生掙脫林重的氣勢壓迫,大聲道:“部長,我有異議”
“哦你總算願意叫我部長了”林重揚了揚眉毛,嘴角似笑非笑,“有什麼話,說吧,我洗耳恭聽。”
肖戰伸手朝躺在旁邊的那些人一指,用慷慨激昂的語氣道:“他們是銀河軍工集團的老員工,與集團簽過正式合同,並且爲集團出生入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在卻被你如此對待,難道就不怕其他成員齒冷嗎”
只可惜林重根本不買他的賬。
“你這番話,說得似乎很有道理,但那又如何呢”
林重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兩隻眼睛中,陡然射出冰冷銳利的光芒:“既然你問了,那我就明說吧,我根本不在乎你們心中怎麼想,也根本不在乎你們曾經的功勞和苦勞,因爲那些東西對我而言一文不值。”
“我對你們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服從命令凡是做不到這一點的人,不管是什麼來頭,不管有什麼靠山,都給我收拾東西滾蛋,這就是我的做事方式,不服的話,儘可向董事長提出抗議,或者向我挑戰,但只要我還坐在這個位置上,你們就要乖乖按我說的去做,明白嗎”
聽到林重的話,肖戰的臉孔瞬間變成鐵青色,牙齒咬得咯嘣直響。
他沒想到林重如此蠻橫,一點道理都不講,直接以勢壓人,氣怒攻心之下,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站在肖戰身邊的幾個隊長俱都面有怒色,其中那個姓席的隊長更是眉毛倒豎,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怒聲道:“你也太霸道了吧”
“霸道上級要求你們服從命令,在你眼裏就是霸道”
林重轉頭望向席隊長,後者全身一震,後背瞬間滲出冷汗:“看來,你們是安逸日子過得太久了,忘記了自己幾斤幾兩,一羣躺在功勞簿上混喫等死的蠹蟲,難怪董事長要請我接手安保部,等我正式上任,就先拿你開刀”
“你你”
席隊長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即便他城府甚深,但被林重當面罵作蠹蟲,也不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把林重恨到了骨子裏。
“怎麼覺得我說的不對”
林重向席隊長勾了勾手指:“我給你一個向我挑戰的機會,如果你能把我打倒,那麼總教官的位子就交給你做,如何”
席隊長表情數變,最終還是緊握雙拳,將頭偏到一邊,恨恨不語。
他固然本事不弱,但說什麼也不可能是林重的對手,這一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如果你們有誰不服,隨時可以向我挑戰。”
林重環目四顧,眉宇之間隱約有一絲睥睨衆生的霸氣,那是在不斷的戰鬥中,逐漸養成的無敵意念:“只要能夠打敗我,就可取代我的位置,這一提議始終有效。”
說完,林重再不停留,徑直邁步向銀河大廈走去。
肖戰恰好擋在林重前方,見林重朝自己走來,不知爲何心頭一慌,身體自動做出反應,下意識側身讓開。
不只是肖戰,其他人也紛紛閃到一邊,讓出一條通道,任由林重從中走過。
林重就這樣穿過人羣,進入銀河大廈。
望着林重的背影,肖戰心中生出難以形容的挫敗感。
他處心積慮,準備給林重一個下馬威,卻沒想到最後被震懾住的,反倒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