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錚眼底閃過一道隱晦的光芒:“或許是某個隱世門派的真傳弟子,但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實力肯定極強,各位,你們找的人有把握戰勝他嗎”
夏傑與尚榮對視一眼,都有些信心不足。
說到底,還是蘇月來頭太大的緣故。
倘若蘇月不是蘇家的嫡系後裔,而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子弟,他們絕對不會如此慎重其事。
“你們最大的弱點就是顧忌太多,膽子太小。”
溫玫不以爲然地嗤笑道:“你們怕她,我可不怕,第一場就由我的人出馬,馬丁絕對會把那個人撕成碎片”
馬丁就是那個黑人大漢的名字,他即是溫玫的保鏢,也是溫玫的情人,爲溫玫處理過很多見不得光的私事,因此深得溫玫信賴。
“好吧,第一場就由你的人上,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要提前想好對策,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吳世錚壓低聲音:“所以,我有一個想法”
就在他們鬼鬼祟祟商量怎麼對付林重的時候,蘇月也在跟林重說話。
“大壞蛋,你有幾成把握啊”蘇月拿胳膊肘頂了頂林重的腰,仰頭問道。
林重一言不發,目視前方,彷彿沒聽見蘇月的話般。
蘇月頓時不高興了,紅潤的小嘴撅得老高,嬌嗔道:“幹嘛又不搭理我在車上不是聊得好好的嗎”
“因爲你這個問題沒有回答的必要。”林重淡淡道。
蘇月美眸一轉:“這麼說,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咯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啊”
“賭什麼”
“賭你多長時間能解決掉所有的對手。”蘇月託着下巴,擺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我猜你至少需要五分鐘。”
林重頭也不回道:“假如你輸了呢”
“我輸了,就答應你一個條件。”
蘇月對林重露齒一笑,雪白整齊的貝齒在篝火下閃閃發光:“但如果你輸了,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林重不動聲色道:“什麼條件都行”
“對,啊,不不對”
蘇月雙臂抱胸,一臉警惕:“那種事不行大壞蛋,你是不是對我抱有不良企圖小心我告訴姐姐”
林重滿頭黑線,懶得再搭理她。
此時對面五人已然商量完畢,溫玫朝旁邊的那個黑人大漢招了招手,附耳低語幾句。
那個名爲馬丁的黑人大漢頻頻點頭,嘴角露出一抹獰笑,將胸膛拍得砰砰作響:“溫小姐,請儘管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溫玫向馬丁拋了個媚眼兒,騷媚入骨,可惜臉上的巴掌印使她的魅力大打折扣:“馬丁,如果你完成任務,我會好好犒勞你的。”
她故意將“犒勞你”三個字說得很重,其中蘊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馬丁吞了一口唾沫,感覺自己渾身燥熱,體內的血液彷彿都沸騰了起來,面孔一下子漲得通紅,鼻孔中噴出兩道粗氣,猶如一頭髮情的公牛。
“嗤拉”
他一把將穿在身上的西裝撕開,露出筋肉虯結、黝黑髮亮的上半身,即使跟健美先生相比也不遑多讓。
“咚咚咚”
“呼”
拳風大作
這一砸勢大力沉,重若千鈞,即便是一塊尺許見方的大青石,馬丁也有把握砸成兩截。
馬丁雖然從來沒有練過武功,但是強橫的身體素質,使他出手的威力遠遠超過了一般武者,抗打擊能力更是異於常人。
曾經有一名暗勁中階的高手跟馬丁單挑,馬丁僅憑一雙肉拳就把對方打死,自身只受了一點皮外傷。
正是那場戰鬥令溫玫認識到了馬丁的強大,不惜犧牲色相刻意招攬,從而使馬丁成爲她的裙下之臣。
林重正在跟蘇月說話,似乎對馬丁的攻擊毫無察覺,直到快要被砸中時,才隨隨便便地伸出一根手指,迎向對方的拳頭。
如此輕蔑的態度,令周圍的富二代們紛紛大跌眼鏡。
“開玩笑吧”
“他以爲自己僅憑一根手指,就能擋住那個黑人的攻擊”
“狂妄也要有個限度”
“小瞧敵人,高看自己,從來都是取死之道”
“蘇公主這次恐怕要倒黴了,竟然請了一個這麼不靠譜的幫手”
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溫玫握緊拳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重,臉上浮現一絲病態的紅暈,心底有一個聲音在歇斯底里地狂喊:“打死他就這樣打死他”
彷彿聽見了溫玫內心的聲音,馬丁眼中驀然閃過一道兇光,低吼一聲,手臂上青筋畢露,拳頭以更快的速度砸下
電光石火之間,馬丁的拳頭便砸在了林重的手指上。
“嘭”
一聲輕響,微不可聞。
馬丁所有的動作都戛然而止,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他的拳頭距離林重腦袋只有數寸,卻再也砸不下去。
因爲林重向上伸出的那根手指,猶如擎天之柱,牢牢擋住了他的拳頭,不管他如何使勁,都無法往下移動分毫。
豆大的汗珠,從馬丁的額頭滲出,貼着臉頰滑下,最後跌落塵埃。
他瞪大眼睛,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心底掀起驚濤駭浪,喉嚨中艱難地迸出兩個字:“什麼”
震驚的人不只是馬丁,還有周圍觀戰的富二代們。
他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看着林重說不出話來。
“啪”
溫玫的指甲折斷,掌心鮮血淋漓,她卻恍若未覺。
“是他,絕對是他”
吳世錚瞳孔緊縮如針,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林重如此輕描淡寫就接住了馬丁的攻擊,使吳世錚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那個被稱作晏叔的壯漢倒吸一口涼氣,先前的從容姿態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凝重,如臨大敵。
“化勁那個年輕人竟然是化勁宗師”
就在衆人震撼莫名的目光中,林重伸出另一隻手,曲指在馬丁的胸膛上輕輕一彈。
“砰”
馬丁龐大壯碩的身軀頓時就像被疾馳的汽車撞中,雙腳離地,朝後倒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