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的是,林重並非普通人,即便美人似玉,他亦心硬如鐵。
“服部小姐,別再在無謂的試探上浪費時間了,你是否值得信任,我自會進行判斷,現在繼續說正事吧。”
林重平靜開口:“況且,黑龍會的巖田正雄就死在我手中,而你現在卻表示想跟我合作,不覺得前後矛盾嗎”
“並不矛盾。”
服部冰月收起笑容,美眸直視林重的臉龐,一本正經道:“經過昨晚之事,我已被破軍閣下深深折服,決定與您化干戈爲玉帛,所以才親自過來見您,至於巖田正雄,不過是服部家的一條狗而已,死便死了,他的死若能幫到閣下,也算死得其所。”
林重眯起眼睛,哪怕以他敏銳的洞察力,也看不出對方有絲毫弄虛作假的成分,心中不禁生出古怪之感:“你,被我折服”
“正是。”
服部冰月身體微微前傾,拉近與林重的距離,眼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破軍閣下,我從來沒有見過像您這麼強大的人,那種縱橫殺戮的姿態,簡直有若鬼神,所以,請相信冰月吧,我是真心想跟您合作。”
聽到服部冰月這麼說,林重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破軍閣下,彼此信任是合作的前提,如果您還是不相信冰月,那麼現在就可以離開,冰月絕不阻攔。”服部冰月輕聲道。
林重沉吟不語,腦海裏瞬間轉過諸多念頭。
他本來就是乾脆利落的性子,從來不會拖泥帶水,因此很快便做出決斷,正色道:“好,我相信你,說說你的條件吧。”
服部冰月頓時心花怒放,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斟酌了一下言辭,美眸不斷瞟着林重,小心翼翼道:“破軍閣下,在此之前,能告訴我您的尊姓大名嗎我知道您目前的身份只是僞裝。”
“姓林,名重,雙木林,千里重。”
林重盯着服部冰月看了半晌,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服部冰月低聲重複了一句:“林重好,我記住了,破軍閣下,爲免暴露您的身份,我平時可以叫您林君麼”
林重點了點頭:“可以。”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服部芽衣又忍不住插嘴道:“姐姐大人,你幹嘛對他如此低聲下氣呢或許他很厲害,但你可是我們服部家的繼承人,理應得到尊敬和榮耀,不能在外人面前辱沒家名。”
隨着服部芽衣這一插嘴,原本逐漸融洽的氣氛又變得僵硬起來。
服部冰月臉色一沉,就算她對服部芽衣再疼愛,此刻也不由心生惱怒,轉頭對坐在前面的司機道:“停車。”
“是,殿下。”
負責開車的是一個清秀女孩,身材纖細,氣質幹練,聞言立即將車停在路邊。
“下去。”服部冰月打開車門,冷冷看着服部芽衣,命令道。
“姐姐大人,我”
服部芽衣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服部冰月加重語氣,臉上自然而然浮現出一絲威嚴。
服部芽衣身體一顫,心中生出一絲畏懼,不敢再跟姐姐爭辯,乖乖從座位上起身,慢吞吞地走下勞斯萊斯。
“櫻,看好她,不要讓她闖禍,把她送回家裏去。”服部冰月又對坐在車廂角落的一名女性忍者吩咐道。
那個女性忍者點頭應是,躬身退下。
服部芽衣站在車外,淚眼汪汪道:“姐姐,你居然爲了一個外人這樣對我,我要去跟爸爸告狀”
“隨便你。”
服部冰月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句,關上車門,示意司機開車。
數秒鐘後,勞斯萊斯再次啓動,朝前疾馳而出,將服部芽衣和那個女性忍者扔在原地。
“真是的,氣死我了”
服部芽衣狠狠跺腳,望着遠去的勞斯萊斯大發嬌嗔。
“二小姐,殿下讓我送你回家。”
女性忍者毫無起伏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服部芽衣怒氣衝衝道:“我纔不回去我要離家出走”
另一邊。
“抱歉,林君,我的妹妹太沒禮貌了。”服部冰月一臉歉然地對林重道,“您大人有大量,請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放心,我的氣量還沒狹小到那種程度。”
林重取下墨鏡,露出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眸,他的長相本屬普通,然而這雙眼睛卻給他增添了幾分奇妙的魅力:“服部小姐,可以繼續之前的話題了嗎”
“當然。”
服部冰月被林重的眼睛盯着,不知爲何有些心跳加速,垂下眼簾不敢與他對視:“林君,你知道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爲,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嗎”
“嗯”
“人馬宮是東京都地下世界的頂尖勢力,七宗罪在殺手界也是兇名赫赫,然而這兩個強大的組織卻被你一手覆滅,你的名字已經傳遍了整個地下世界,成爲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服部冰月緩緩道:“但同樣的,因爲昨晚你殺了那麼多人,目前東京都地下世界正在逐漸陷入混亂,爲了爭搶地盤和擴大影響力,黑幫之間不斷火併,光是今天早上,涉谷區的街頭就發現了七八具屍體,皆是死於槍戰。”
“而想要在這場混亂中分一杯羹的不只是黑幫,還包括各大劍道流派和忍者組織,比如北辰一刀流、天然理心流、以及齋藤羽十郎所在的神道無念流,隨着局勢進一步混亂,東京都地下世界重新洗牌之日不遠了。”
聽完服部冰月的講述,林重揚了揚眉毛:“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
“服部家想要在這場混亂中,分到最大一塊蛋糕,也就是人馬宮空出來的地盤。”
服部冰月把玩着小巧的摺扇,臉上流露出一絲野心:“但是,服部家的根基在伊賀,對東京都的控制力並不強,所以才需要林君的幫助,作爲交換,服部家會成爲林君最忠誠的朋友,替你擺平一切麻煩,我們各取所需,不知林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