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她強打起精神。
“第一啊,你得聽我的。”她說。
“嗯嗯。”廖遠猛點頭。
“第二啊,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許劈腿。”她態度強硬的說。
廖遠沒點頭,他抱住郭智:“我肯定不會。”頓了頓,說:“你也別劈腿,好嗎”
郭智側過身撐起頭,眯着眼睛看他。很不滿意。
“你這話說的,底氣太不足了。”她說,“這種要求,就得大聲的提出來就得理直氣壯”
廖遠的眼睛更亮了。他抱住郭智,打了個滾,把她壓在身下,看着她的眼睛說:“郭智,你不許劈腿。”
他看着她,心裏充滿了獨佔的渴望。
他無比認真的說:“郭智,從今以後,你只許有我一個”
郭智無聲的笑了。
她的回答乾脆又簡練,就一個字。
“行”
但她還有最後一條沒說。
“廖遠”她手指畫着他的面龐,目光幽深,“最後一條,你記住,有好聚就該有好散。如果有一天咱倆處不下去了,好好的說,別整那些幺蛾子。知道嗎”
“不知道”廖遠壓住她,埋首在她頸窩,賭氣的說。
他倆纔剛剛開始好,她就已經在安排分手的事了,真是氣死人
“生什麼氣啊,我就是告訴你一聲兒。”郭智推他。
“不聽不聽”
嘖,居然任性起來了。
郭智摟緊他的脖子,看着天花板,輕輕的說:“你呀,還不懂呢。以後你就知道了,這社會啊,人啊,事啊,慢慢都會變得面目全非。”
“我真是看過一些人,好的時候跟什麼似的,分手鬧的真是難看。”
“最後弄成那樣,連從前那些好,都沒法回憶了。特別沒意思。”
“你懂嗎”
廖遠沉默了一會兒。
“就不懂”
還使勁的蹭她的脖子。
郭智哭笑不得,摟緊他不許他亂動。今天實在是有點瘋過頭了,她眼皮沉得厲害,幾乎是閉上眼就睡着了。
廖遠也緊緊摟着她,彷彿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似的。
人是會變的。
他懂。
曾經那麼疼愛過他的父母,一朝破裂,那些幸福便像泡沫一樣湮滅。
他的眼裏漸漸只有繼妻生的幼子,她全心顧的都是新的家庭。
沒人再想着他。
人心的易變,讓人心寒。
可我不會變,郭智,我不會。
他緊緊摟着她。
如果有一天分開,一定是你不想再要我了。
所以,爲了不被你丟下,我必須要努力了。
廖遠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雖然隔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但他知道天已經亮了。他的生物鐘總是很準時。
他盯着天花板,總覺得今天的世界跟昨天彷彿不一樣了。
是的,真的不一樣了。
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
側過頭,看枕邊那個人。
廖遠看了一會兒,愈看愈是喜歡,忍不住在她的脣上輕輕啄了一下。
郭智咕噥了一聲,翻過身去。
廖遠知道她昨天被他折騰得是筋疲力盡了,而且今天週一,她一到辦公室,又跟要打仗似的,就沒再敢動她。輕手輕腳的起牀洗漱,穿上衣服出了門。
世界是真的不一樣了。
空氣好像格外清新,樹木好像格外青翠,路上的行人也似乎格外的溫和友好。
明明昨天晚上他纔是真正消耗體力的那個,可是這大清早的,廖遠就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精神格外的抖擻。
他今天甚至跑得比平時更快,更早結束晨練。看看手錶,他比平時回去得更早了一些,還沒到郭智起牀的時間。
他幫她掩上房門,戴上耳機,放起節奏明快的音樂,到廚房繫上圍裙。
小煮鍋燒上水。等水燒開的功夫,西紅柿燙一下去皮切塊,水一開就丟進去先煮着。西紅柿要熟透了纔會出香味,得煮一會兒。
他手腳麻利的解開圍裙,摘了耳機。先去次衛衝了個戰鬥澡,幾分鐘的事。洗完出來,廚房裏已經飄出了西紅柿的香氣。重新穿上圍裙,兩個雞蛋直接磕進鍋裏,用筷子攪一攪。
郭智不喜歡蛋白蛋黃攪拌均勻的雞蛋,她喜歡有黃有白的這種。
蛋花一熟就關火,煮老了該不好吃了。什麼調料都不用放,灑點鹽就夠了。西紅柿煮的足夠久,香味全出來了。
盛出來先晾着。
看看錶,拉開廚房門摘了耳機側耳聽了聽,主臥裏傳來了響動。郭智已經起牀了。她向來都是鬧鐘一響就能起的人。
廖遠嘴角就泛起了笑意,戴上耳機,轉身準備麪粉和雞蛋液,打在一起調成麪糊。
平底小煎鍋刷上油,攤上面糊,滋滋的香氣就冒了出來。沒一會兒,盤子裏就摞上一疊香噴噴的雞蛋餅。
忽然有纖細的手臂自後面環住他的腰,柔軟的身體貼上來,背後能感覺到溫軟的觸感。
“早”郭智抱着他,閉上眼睛還蹭蹭他肩膀,吸吸鼻子,“好香”
每天早上起來看見帥哥在廚房裏給自己做香噴噴的早餐的感覺,真好,郭智想。
“當心別燙着”廖遠小心翼翼的避開郭智,把兩碗蛋花湯端出來。
郭智跟在後面把雞蛋餅端了出來。
廖遠又進廚房,拿了勺子筷子,還從冰箱裏拿了牛肉醬出來。抹在煎餅上,捲起來喫,特別香
有點燙嘴的煎餅,就着溫熱的西紅柿蛋湯,郭智喫得也香喝得也香。
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她喫自己做的早飯喫得這麼香,真好,廖遠想。
兩人不知不覺就四目相對
同時一怔,又同時笑得眉眼彎彎。
這樣一起喫早飯的日子,明明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唯有今天,卻格外的不同。
帝都的週一早晨,不管你想去哪,搭地鐵絕對比打車要快。
廖遠這段時間的工作也安排得很滿。有經紀人給發的通告,也有朋友介紹過去的活兒,再有郭智給拉來的活兒,時間還真是緊張。最近一段時間,大概都要忙碌的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