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格避開了關於鍾念初的話題,閉口不提。
卓銀君一身御姐氣場,倒無怪她高傲,從小生長於豪門世家,她骨子裏的高傲是天生的。
“談格,既然你知道我是玄少的客人,自然知道我在玄少面前是什麼地位,不過是見見他身邊一個女人,這種事你也敢攔着我不成?”
“不敢,只不過玄少的……”談格還沒說完,就被樓上一個聲音打斷,“談管家,出什麼事了?”
談格心裏一驚,無奈的看向樓上,姑奶奶,你什麼時候出來不行?
卓銀君也是愣了一下,隨即也擡頭看向樓上,第一眼見到鍾念初的時候,她真心以爲,自己是見到了源思本人。
這已經不僅僅是長得像能形容的了,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除了形似,更多的是神似。
只有熟人才能看出來鍾念初和源思之間細微的不同。
鍾念初更多的帶有一種飛揚跳脫的氣質,而源思,自始至終都很安靜,一靜一動,相輔相成。
任何人被人用這種欣賞動物園猴子的目光盯着看都會覺得不舒服,尤其是鍾念初,搞不好這個渾身上下寫滿了我是女王的女人,又是認識源思的人,也將她當做是源思了。
她眯起眼睛,沒說話,心思電轉。
她能找到這裏來,並且被談格允許進家門,那就說明她和玄夜凌關係不一般。
而且她看自己……不,看源思的眼神,帶有一種深深地敵意,儘管她可以隱藏過了,鍾念初還是憑藉女人的本能察覺到,卓銀君對她不懷好意。
只有女人在看着情敵的時候纔會出現這種戒備的目光。
所以她和玄夜凌之間,一定有故事。
卓銀君在打量鍾念初,鍾念初也在毫不客氣的打量卓銀君。
這兩個女人,一個女王,一個御姐,目光相對之下,竟然誰都不落下風。
談格被夾在中間,彷彿感受到來自兩個女人之間氣場爭鋒引發的龍捲風,他覺得自己要被攪成碎片了。
“源小姐,您怎麼下來了,感冒了不可以隨意走動,休息好了麼?”
他背對着卓銀君,一邊故意跟鍾念初這樣說,一邊對着她眨眼睛。
鍾念初領會到了談格的意思,挑挑眉毛,非但沒有按照談格的暗示回房間,反而一路下樓來,臉上慢慢掛上了一絲微笑。
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了。
原來玄夜凌也並不是一門心思鍾情於源思的,他身邊,還真有桃花,鍾念初抱着一種好玩的心態,準備會會這桃花。
“你好。”她走到卓銀君面前,直接省掉了自我介紹,因爲沒必要。
搞不好卓銀君早就知道她是誰了,一個女人心裏有一個男人的時候,對他的關注程度絕對會超過他媽,卓銀君既然這樣敵意滿滿的找上門來,肯定不會沒有任何準備。
說不定和玄夜凌打過招呼,在玄夜凌那裏吃了憋,才跑過來她這邊找場子呢。
 卓銀君不動聲色的伸出手,和鍾念初握手,同樣也只有兩個字:“你好。”
這兩個女人可不要打起來纔好。
談格默默退出去,準備給玄夜凌打電話。
鍾念初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對上卓銀君的目光,她也絲毫不輸氣場,微笑問道:“請問閣下是?”
“我是玄少的好朋友,卓銀君。”卓銀君故意將好朋友三個字咬得很重,帶了一點炫耀的味道。
“哦,原來是卓小姐,失敬失敬。”鍾念初做了個請的手勢,指了指沙發的方向,“來者皆是客,卓小姐,請坐,不知道卓小姐喜歡喝什麼,咖啡還是茶?”
她擺出來一幅女主人的姿態,倒也不是故意想要跟卓銀君示威什麼的,只是這卓銀君一上來就對她不懷好意,不讓她嚐嚐厲害,怕把老孃當成HelloKitty了。
果然卓銀君對她這種女主人的姿態十分不滿,暗暗咬牙,臉上卻笑如春風,“茶水就好,多謝。”
鍾念初去廚房裏沏了一壺茶過來,標準的茶道流程,給卓銀君倒了一杯茶。
卓銀君看着她的動作,舉手投足間,皆是滿滿的優雅,若說她不是源思,不熟悉的人還真不會相信。
若說她是源思吧……源思可比她溫柔多了,她不過是浮於表面的冷厲,眼前這位,纔是由內到外的不好對付。
“來,卓小姐,請喝茶。”
卓銀君接過來,並沒有喝,輕輕放下,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道源小姐來到玄少身邊有什麼目的?”
鍾念初倒茶的動作頓了頓,放下茶壺,微微一笑。
這就好辦了,乾脆利索的纔好對付,就怕她來回拐彎抹角,東拉西扯,就是不肯往正經事兒上說。
她看向卓銀君:“你應該慶幸我來到他身邊是有目的的,若是什麼目的都沒有,你才真正危險了。”
卓銀君臉色驟變,反正話都說開了,她沒有必要維持表面的客氣,天生的高貴不允許她對着一個冒牌貨客氣如此之久。
“你知道,這樣跟我說話的後果嗎?”
“不知道,但我不在乎,我跟玄夜凌說話比跟你說話都要不客氣的多,不也活的好好的,你想怎麼樣?”
她說的很淡定,沒什麼語氣,就是平鋪直敘的在講話,反倒比充滿攻擊性更氣人。
這讓卓銀君覺得自己有力氣使不出來。
“卓小姐,我知道你喜歡玄少,不過看樣子,你還沒有正式成爲玄少身邊的女人吧?”
卓銀君被她戳了痛處,態度更不好看了,好在她貴族的修養還在,沒有大喊大叫的撕逼,只是口氣有點不善:“玄少不可能跟你說這些,你從哪裏聽來的八卦?”
“不需要,大家都是女人,你看我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鍾念初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讓卓銀君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攻擊性,“另外我還要糾正你一點,並非是我來到玄夜凌身邊,而是一開始的時候,玄夜凌強行將我留在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