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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十殿閻羅都不敢

    宴廳中央,陳縱橫目光幽幽。

    他仰頭,眼神躍過一道道人海,而後直直望向了臺上的黃忠。

    “你家主子黃徵鳴…今日沒來麼?”

    今日,他倒是很想見一見那位黃家之主。

    只可惜,那人卻不見身影。

    黃忠目光如戾,殺機洶涌,直直瞪着陳縱橫。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

    那此時黃忠的眼神,早已化成千刀,萬剮而至。

    “也罷。”陳縱橫喃喃自語,深吸了一口煙,“替我,轉告一聲黃徵鳴。”

    “他二子黃泓暉的葬禮上,我會…前去點三根香。”

    此言一出,全場的空氣,瞬間壓抑,死寂。

    狂傲,霸道,匹敵無邊。

    葬禮上,點三根香??

    這等言語,簡直肆無忌憚到極點。

    簡直,將這百年黃家,完全不放在眼中啊!

    現場人羣中,所有賓客們都被這個白衫青年的這番話給震懾住了。

    今日一幕,太過震顫。

    而,在場,某些親歷過黃家長公子葬禮現場的賓客們,身軀更是驚恐顫抖。

    因爲,這一幕…竟是與一個月前,那場葬禮前,他所說之言,一模一樣!

    一個月前,長公子黃旭陽葬禮。

    這個青年便曾孤身一人,闖上現場。而後,對着二公子黃泓暉說了一句話:‘等你葬禮的時候,我會給你點三根香。’

    而今,此時。

    一切的事態發展,竟是…完全在跟隨着他的所言,在進行!

    二公子黃泓暉死了。

    他的每一句話,好像…都在成爲現實!

    這,太過駭人。

    “豈有此理,敢對黃家不敬,你簡直找死!”不遠處,和平飯店老闆,林劍面色驟怒,推着一輛輪椅車,怒氣騰騰的上前。

    他的腿,是被黃徵鳴親自打斷的。

    一個月前,黃家長公子黃旭陽暴斃飯店內。

    黃徵鳴暴怒之下,打斷了林劍的雙腿。

    不過,黃徵鳴仍留了他一命。因爲,他畢竟是黃家的狗,留着狗命,自是有用。

    而此刻,林劍身爲酒店老闆,自是不能輕易錯過,如此一個大拍黃家馬屁的機會!

    “今日,要麼你跪下,給黃家磕一百個響頭道歉!要麼,你就永遠留在老子的和平飯店裏,豎着進來,躺着出去!”林劍坐在輪椅上,面色兇戾怒道!

    今日,這裏可是和平飯店。是他林劍的主場!

    主場優勢之下,一切,都由他林劍說了算!

    他和平飯店裏,有的是人,有的是打手和兵器!

    今天,乃是千載難逢的拍馬屁機會。他林劍,不借機踩着這個青年的腦袋爬上去獻功,還更待何時?

    機會難逢。

    “哦?”陳縱橫緩緩吐出一口菸圈,目光饒有意味的掃向了那輛輪椅車。

    “讓我,磕頭?”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微微深邃。

    “怎麼?還想反抗?今天,你要是不磕到一千個響頭,不把這瓷磚地面磕破,你就別想離開!”林劍坐在輪椅上,眼神兇戾。

    林劍的身份檔次太低,所以顯然…並不認識面前這個青年是誰。

    一個月前,黃旭陽死在自己酒店時,他也不在現場。

    而黃旭陽葬禮時,他也同樣沒有資格出席。

    所以,他並未見過陳縱橫。更不知道,這個青年是誰。

    今日,他根本就沒打算,活着放這個青年離開。

    在他林劍的場子裏,這個青年,已經註定成爲他斬殺,邀功給黃家的賀禮。

    陳縱橫依舊平靜的站在那兒,他嘴角的弧度,有些控制不主動上揚。

    他,竟是笑了。

    他將菸蒂丟在地上,然後用皮鞋踩滅。

    然後,他目光幽幽,一步一步,朝着林劍走來。

    林劍坐在輪椅上,目光兇戾獰笑的看着這個青年。

    “算你識相,趕緊滾到老子腳下,給老子磕頭一千個!記住,要磕得用力!讓我聽到聲音!”林劍獰笑兇惡道。

    他以爲,這個青年認慫了。

    他以爲,這個青年上前來磕頭了。

    可,下一秒。

    陳縱橫卻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了林劍的脖子。

    然後,林劍整個人如同洋娃娃一般,被從輪椅上提了起來。

    “十殿閻羅都不敢讓我磕頭,遑論這人世間,誰…敢讓我磕頭?”

    他目光幽幽,就這麼掐着林劍的脖子,將林劍整個人提在半空。

    “你,敢讓我磕頭?”陳縱橫聲音漠然,目光幽幽盯着被提在半空中的林劍。

    “你,受得起麼?”

    林劍整個人懸空掙扎,胸口似有一股氣血上涌!一股彌天壓力洶涌而來,讓他心臟都感覺要窒息驟停!

    ‘噗~!’他,直接被嚇得一口腥血噴出!

    一目之力,將林劍,震懾的吐血!

    這,簡直。

    震懾全場。

    陳縱橫一身白衫,就這麼平靜的立在當場。

    他,身影漠然,似有無盡氣息環繞。

    他,偉岸筆挺,彷彿一尊蓋世戰神,出世。

    放眼全場,所有人…心神,盡皆震顫。

    在場白壓壓一片的人海保鏢,竟是被他這等氣勢,硬生生逼退了數十步。

    曾幾何時,他的名字…放眼疆場,縱橫無敵。

    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

    這世間,又有何人,敢讓他磕頭?

    這人間,又有誰,敢承受他的磕頭?

    “你…你......放開我......”林劍強撐氣勢,試圖威脅這個青年。

    陳縱橫目光淡漠,輕輕一鬆手,林劍的軀體直接被摔倒在他的腳下。

    林劍身軀驚恐,正欲爬着逃離。

    陳縱橫目光漠然,緩緩......擡起了自己的皮鞋。

    “咔嚓。”林劍的整顆頭顱,都被皮鞋踩踏進了地面之中。

    整片瓷磚龜裂一片。

    林劍的頭顱,就這麼被踩在腳下,現場一片震顫。

    這。

    和平飯店的老闆,竟就這麼…被一腳踩在腳下?

    瓷磚都特麼龜裂凹陷了啊。

    在場所有人,硬生生再次被逼退了數步。

    這,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陳縱橫雙手緩緩負背,就這麼平靜的站在當場。

    一人姿,懾全場。

    “給我…上!”人海中,不知…是哪位酒店的安保經理一聲怒喝。

    而後,那白壓壓一羣的人海,只能…硬着頭皮…緩緩包抄而上。

    保鏢們內心驚恐,可…卻無法避退啊。

    他們現場這麼多人,莫非…全都要避退不成?

    若真如此,今日之顏面,恐怕…要徹底丟失啊。

    白壓壓一片的人海,硬着頭皮而上。

    而陳縱橫,卻依舊雙手負背,立在原地。

    他目光環視四周,嘴角的弧度,一直未曾收斂。

    他,一直在笑。

    “都給我住手。”

    就在此時,一道蒼勁厲喝,席捲當場。

    衆人,隨着聲音源頭的方向望去。

    只見,宴廳臺上,黃忠面目深邃凝厲,叱喝道。

    隨着黃忠的一聲喝。

    在場那白壓壓一片的人海,這才終於,停下了腳步。

    不少的黃家保鏢們,此時都已經額頭滲滿了冷汗。

    “今日,二少爺送行豆腐宴,我黃家,不與你計較。”黃忠蒼老的身軀,在輕輕起伏着,似是…在強行忍耐着內心的怒意殺機。

    “你,自行離去。”黃忠此言一出,全場的賓客們都震驚,目光震愕複雜。

    這是,要放其離開?

    有些知曉內情者,不敢言喻。

    而,大部分賓客,卻並不知道情況。

    所有人都震驚錯愕!

    這個年輕人如此搗亂現場。

    可黃前輩,竟…就這麼放他離去??

    這,不像是黃家的行事作風啊。

    這黃家,是怎麼了?

    百年巨族的威嚴啊,爲何,就不出手?

    陳縱橫目光幽幽,嘴角弧度更甚。

    “如果我,不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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