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木槿沒有隱瞞,笑着將手搭在小九的肩上,半開玩笑着道:“自然在我這裏啦難不成你以爲是我生的我是妖怪嗎”
小九對安陵木槿嗤之以鼻,這個女人,還真是傻到沒救了,真是害怕自己和她在一起被拉低智商。
安陵木槿當然感覺到了小九的情緒,反正已經被這個傲嬌的小惡魔給嫌棄過了,現在都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直入主題永遠是安陵木槿的風格,這一趟來,本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蹭飯,所以安陵木槿也就沒有拘謹。
“怎麼樣這孩子還夠萌吧土豪,要不要賞我們一頓飯”安陵木槿眨着眼睛,很是無辜,似在撒嬌。
蕭清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僵在原地不知道該有些什麼反應。
“怎麼覺得我帶着九皇子,害怕被皇帝抓包,影響到蕭家的生意和財路”安陵木槿放開小九,捻着自己的下巴。
蕭清逸考慮都沒有考慮,條件反射的回答,“當然不是。”
說罷,他又覺得自己的言辭有些不妥,眼神飄了飄,尷尬地解釋,“喫飯的話,還是去外面的酒樓比較好。”
蕭清逸不安的握着摺扇,也不敢正視安陵木槿,好像很不安。
今天的蕭清逸有點兒奇怪啊
他平時可不是這樣一個猶豫的人啊而且,小九在外面的酒樓裏面喫飯,這不是往皇帝懷裏送人嗎
這一點,就連她都想到了,蕭清逸不可能想不到,所以他肯定有事兒。
安陵木槿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她也覺察出來了,這裏有些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怪。
“既然這麼有錢的安逸錢莊都請不起人喫飯,那麼我就只好帶着小九去流浪了。”
不知道是那裏奇怪,安陵木槿索性不去計較了,反正蕭清逸不是小孩子了,該解決的事情,由他去解決就好。
倏地,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木槿,安逸錢莊供不起你喫飯,不如去本王府裏去如何”
順着聲音往裏望,安陵木槿眼瞳緊縮,果然看見了記憶中的那道身影,手心裏漸漸沁出一層薄汗。
臉上漸漸開始發燙。
算算日子,他們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了吧
還真是造化弄人啊沒想到今日卻能在這裏聚首。
不過這樣也好,在他們之間的障礙還沒有掃清之前,儘量少見面。
安陵木槿的情緒內隱,但身體上的有些表現還是無法掩蓋的,就如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不正常,腦子也無法正常思考。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安陵木槿搖了搖頭,“離王殿下的膳食太貴,我恐怕無福消受,會折壽的。”
說完,安陵木槿就後悔了,低着頭不去看他,心中暗暗腹誹自己,她怎麼就把心中的真實想法給說出來了呢
真是太失策了。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編個什麼理由,比如還有其他事情啊或者身子不適什麼的理由才正常嗎
也不曉得現在補救還來不來得及。
不等安陵木槿想出什麼搪塞的理由,千代君離的一句話便讓安陵木槿想出來的理由全都作廢了。
“木槿是本王未婚妻,將來的離王妃,所以離王府的東西就是木槿的東西,木槿用自己的東西,怎麼會折壽呢”
“”這,讓她已經沒有話可以說了。
一沒有話題聊,安陵木槿就下意識的轉移話題,“你怎麼在這裏”
“嗯”千代君離波瀾不驚,有上前幾步,站在安陵木槿面前,道:“來找蕭清逸有點兒事情。”
安陵木槿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千代君離真是話題終結者。
一旁的蕭清逸看了這一幕,笑容裏面染上了一層苦澀的感覺,淡淡道:“既然你們要聊,那在下便不方便打攪了。”
“哎哎哎既然這貨是你的客人,那應該是我打攪了你們纔對。”安陵木槿假笑一下,揮了揮手,拉着小九就要走。
看起來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事情,那麼自己還是不要打攪了。
很早就看出蕭清逸和千代君離之間有一些故事,但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摻和爲好。
反正又不是沒有地方去,這都城這麼大,就不相信沒有她們的落腳之地了。
實在不行的話,她還會易容術不是正好可以把小九好好打扮成一個漂亮的小公主。
講真,小九的五官長得真心不錯,都是皇后把她弄成個假小子,若是換上裙裝,再好好打扮一番,想來也是個俊俏丫頭。
額安陵木槿猶豫不決,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也是最好的辦法,但不知道爲什麼,莫名的,安陵木槿就是不想和這個黑心的走。
啊啊啊她要瘋,每次都感覺她被千代君離牽着鼻子走,沒有第二種選擇一般,這種感覺真特喵的不好。
這一次,她還就偏偏不信這個邪了。
安陵木槿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假笑,語氣十分“善解人意”。
“不用了,多謝離王殿下,我們暫時還沒有想好去什麼地方,就不勞煩離王殿下掛心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們還要到處逛逛,就不用和你一起,你自己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千代君離卻彷彿沒有聽懂安陵木槿的弦外之音一般,很自然的走過來,又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
“怎麼能這麼說呢木槿,你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不掛心你,還能掛心誰”千代君離脣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接着,千代君離又摸了摸小九的頭,手放在她的肩上,笑着,如一個暖心哥哥一般。
“這是小九吧木槿經常在本王面前提起你,聰明的孩子總是知道怎麼做。”
什麼情況安陵木槿的腦子還有點兒斷路,有點兒繞不過來彎兒。
這到底在幹什麼呢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陵木槿只感覺自己的手被包在千代君離的手掌裏面,他的手掌不熱,反而在和自己的手掌交接之處,傳來絲絲涼意。
這傢伙
還有,他難道不應該第一次和小九見面嗎那熟稔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兒
最最重要的,那就是,她什麼時候在千代君離提起過小九這個孩子,要不是她的記憶斷片兒了,那就是千代君離杜撰出來的。
安陵木槿好不容易將飛遠的理智拉回來,手,如觸碰到燙手的山芋一般,想要甩開千代君離的桎梏。
可是他們兩人的手好像被黏住了一般,任憑她怎麼甩都甩不掉,真是
安陵木槿狠狠瞪着千代君離,而後者卻淡笑着看她,一臉的無辜。
越是這樣,安陵木槿就越是想要打他,只不過現在不是什麼好場合,所以他們兩人只能是暗中較量。
“我們去哪兒”
小九的一句話解救了安陵木槿。
千代君離無奈,不再和她作對,白嫩細滑的手滑脫他的手心。
那絲滑柔軟的觸感從手中消失,千代君離覺得手裏空蕩蕩的,心也心中有點兒空蕩蕩的。
“走吧”小九很冷淡的,轉頭就走,話很少,很傲嬌,“餓壞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操安陵木槿很無語,小九還真是毒舌,不過嘛她喜歡,如果不是小九,她還沒那麼快可以擺脫千代君離。
安陵木槿很得意,摟着小九,挑釁地望着千代君離,對他做了個“拜拜”的手勢,“離王殿下,我還有事兒,先走啦”
說話間,安陵木槿只感覺眼前一陣風拂過,她已經在安逸錢莊外面了,面前停着離王的馬車。
金絲楠木是低調的奢華,不似蕭清逸的那麼張揚,但是土豪程度卻絲毫不亞於蕭清逸。
“木槿去哪裏,本王便送你去哪裏,木槿也知道,本王的身子實在是,咳咳所以沒什麼正事兒,正好陪木槿逛街。”
這句話,看似他是處於弱勢的一面,但其實已經把安陵木槿的後路給堵死了,明擺着跟定她的節奏。
真特喵的安陵木槿往旁邊看,小九正在慢悠悠的趕來。
眼神向小九求助,企圖讓她再一次救她出這麼尷尬的氛圍。
可是這一次,小九選擇了漠視,這個笨女人啊她的事情,她還不想插手,順其自然。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餓,原本只是純粹的想逃避她的問題而已。
靠不靠譜,安陵木槿瞪着眼,看小九漠視的態度,暗暗撇了撇嘴,腹誹:沒義氣。
進退兩難,哼上就上,又不是沒坐過,安陵木槿賭氣,撩起車簾,大步流星的跨上去,完全沒有一點兒淑女樣子。
她就是對千代君離怨念,就是要故意讓他嫌棄自己,看他後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千代君離也是無奈了,搖了搖頭,看向小九,示意她過來上車。
等小九也上車了,千代君離纔不慌不忙的踩着臺階上車,車伕爲他撩開車簾,看着他進去之後,才放下車簾。